嶽龍翔很是看不慣孫書言這副樣子也走至堂中央調侃道:“請不動的話,可以用武力解決。難道你們這麼多門派還怕她一個區區雪神宮不成?若是有人貪生怕死……不敢去的話,就不要去,盡管留下來……當縮頭烏龜好瞭。”
突然,嶽龍翔話鋒一轉哈哈大笑道:“但我聽說那雪神宮裡都是年輕貌美的女孩子。她們的宮主江靈雀更是世上難得一見的美人,有幸見過她容貌的人都誇贊她是天仙下凡,甚至給她取瞭‘雪神’這個美稱。”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全都被嶽龍翔逗樂瞭,也就隻有他會去關心這江靈雀是美是醜瞭。
孫書言剛要開口,就被鐘離佑以折扇攔住。
隨後鐘離佑轉身面向嶽龍翔笑道:“嶽掌門此言差矣。既然要找人傢幫忙,當然應該是好言相求。就算人傢不答應,我們也可以再想別的辦法,萬萬不能以人多欺負人少。至於雪神宮裡的雪神江靈雀,不管她有多美,如今算起來也是個中年婦人瞭,總不能討她來做老婆吧!嶽掌門,你覺得呢?”
嶽龍翔見這鐘離佑說話在理,又不似孫書言那般刻薄,當即表示同意。
孫書言轉過頭看瞭阮志南一眼不屑的說道:“就算動武,若人人都似阮公子的武功一般,恐怕也是無濟於事。”
孫書言這明顯是對阮志南的侮辱,就算阮志南不在乎但他的父親阮信又怎容得別人如此譏諷自己的兒子呢?
但還未等阮信出口反駁,站在他面前的鐘離佑突然舉起左臂向後一揮,頃刻間那原本握在手中的折扇就飛向瞭孫書言。
那孫書言一時慌亂,來不及躲閃,眼見折扇就要打在他的胸口上,鐘離佑倏地轉身伸出剛才拋扇的左手,用強勁的掌風又收回瞭折扇。
鐘離佑輕搖瞭兩下折扇:“孫公子,說話做事之前不要忘瞭給自己留餘地,予人方便就是予己方便。”
說罷又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拿起茶杯抿瞭一口茶,用餘光看向阮志南,阮志南正用感激的眼神看著鐘離佑。
孫書言又羞又惱,氣的說不出話來。
就在他倍覺尷尬之時,孫泰忙起身向阮氏父子賠瞭不是,又十分感激的看向鐘離佑:“多謝少莊主手下留情,小兒少不更事,說話有失分寸,孫某回去一定嚴加管教!”
緊接著又指向他那寶貝兒子厲聲說道:“你,還不快滾回來!別杵在那給我丟人現眼!”
孫書言極不情願的說瞭個是字,走回孫泰身邊,一抬眼就撞上瞭阮信得意的眼神,仿佛他早就在等這一刻。
孫書言哼瞭一聲將頭扭向別處,阮志南笑著看向鐘離佑,以此感激他。對此,鐘離佑同樣隻是淡淡一笑。
嶽龍翔更是願意做一個和事老:“好瞭,大傢都不要鬧瞭,還是想想如何請江靈雀幫忙吧!”
肖成昊嘆息道:“當年我師兄邱莫客掌握本門劍法精髓,卻喪命於絕跡寒潭。可見,要去絕跡寒潭取寶刀,非她江靈雀莫屬瞭。”
漆雕建文也說出瞭自己的擔憂:“怕是還沒有見到她江靈雀本人,就敗在雪神宮四大護法的四魄劍陣下瞭。”
阮信也附和道:“是啊,聽聞那雪神宮有落風,聽雨,向陽,逐月四大護法。雖然都是年輕少女,卻個個武功非凡,四大護法合力所使的‘四魄劍陣’亦不容小覷。況且她江靈雀還有個徒弟,依我看也不是什麼等閑之輩。”
聽他三人說完,孫泰也用低沉的口氣說道:“萬一請她不來,難道我們要低聲下氣去求她嗎?”
除瞭高坐在上的百裡川外,各派掌門在為如何請江靈雀出手相助而發愁,整個大堂都籠罩在愁悶的氛圍之中,隻有那鐘離佑依舊在不緊不慢的品茶。
百裡川見他如此神態自若便問道:“鐘離少莊主可是有妙計能請得動雪神嗎?”
鐘離佑慢慢放下茶杯看向百裡川:“妙計自然是有。”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鐘離佑身上,都想看看這武林第一才子究竟有何妙計:“那不知少莊主有何妙計,可否說來聽聽?”
鐘離佑笑瞭笑:“這妙計有是有,不過不在晚輩這裡,而是在百裡盟主您那裡。”
轉瞬間,眾人的目光又全部轉移到百裡川身上。
百裡川哈哈大笑瞭兩聲,示意鐘離佑繼續說下去。
鐘離佑施瞭一禮不慌不忙的說道:“既然百裡盟主在仁義山莊召開此次大會,當然是有備無患瞭。方才場上數次發生口角,您都未曾加以制止,若是盟主您心煩意亂,正在為如何請江靈雀出手相助而發愁又怎會有心思……看熱鬧呢?
況且是您率先提到瞭雪神宮,您提到江靈雀不會隻是為瞭讓我們知道她被稱贊為雪神的,更不會是為瞭看大傢發愁。
大傢都一籌莫展時,您卻大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之態,這就說明心中早已想好對策,隻是沒有說出來而已。既然如此……我等洗耳恭聽就是……請盟主將良策告知。”
鐘離佑分析得頭頭是道,這武林第一才子果真名不虛傳。
百裡川連連稱贊起鐘離佑來:“不愧是武林第一才子。”
鐘離佑對此隻是謙虛的笑瞭笑:“還是請盟主說說您到底有何妙計才是。“
百裡川點瞭點頭方才開口:“其實要請的動江靈雀,隻需一個人幫忙即可。”
“誰?”大傢異口同聲的問道。
“雲傢堡堡主雲樹的夫人汪漫。”回答之人又是這武林第一才子鐘離佑。
百裡川再次點瞭點頭:“沒錯,正是雲堡主的夫人汪漫。十年前,也就是江靈雀最後一次出雪神宮的那年,曾經受過雲夫人的恩惠。於是江靈雀曾揚言,他日雲夫人若是有需要雪神宮效勞之處,定當全力以赴。”
至此,眾人恍然大悟,孫書言率先問道:“這麼說,隻要讓雲夫人出面請江靈雀幫忙即可。”
嶽龍翔指瞭指身旁空著的椅子:“可是今日雲傢堡和蔣傢堡的堡主都未到仁義山莊來。”
“是啊。”阮志南也伴著鐘離佑的話問道:“誰去遊說雲夫人呢?”
鐘離佑笑著看向阮志南:“就是你啊,阮公子,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瞭。”
“我?”阮志南不可置信的問道:“怎麼會是我?”
鐘離佑道:“聽聞阮公子與蔣傢堡的二少爺蔣連君一向交好。而蔣連君與雲傢堡的大小姐又有婚約在身。有瞭這層關系,隻要公子讓雲傢堡未來的姑爺帶你去定然事半功倍。”
百裡川贊許的看瞭看鐘離佑又看瞭看阮志南:“既然如此,那就麻煩阮賢侄辛苦一趟瞭,希望半個月後江靈雀能來絕跡寒潭相助。”
阮志南看看阮信,阮信沖他點瞭點頭表示同意。阮志南當即痛快的應承道:“那我即刻動身!”
阮志南拜別瞭阮信以及在場眾人後,孤身一人便向蔣傢堡的方向前去,阮信有意讓他帶兩名弟子也被他婉拒瞭。
阮志南走後沒多久,鐘離佑隻覺再待在此處沒什麼意思也欲離開:“既然事情都已解決,那晚輩就先告退瞭。”
得到瞭百裡川的允許,鐘離佑轉頭對身後的孔尚文尤俊武說道:“我們走。”
鐘離佑等人離開仁義山莊有一段路程後,一直在他身後的孔尚文向他問道:“少莊主,那絕跡寒潭當真有他們說的那麼可怕嗎?不會寒雪冰功的人進去之後就隻有死路一條嗎?”
鐘離佑拿扇子敲打瞭一下孔尚文的頭:“你說呢?若是絕跡寒潭那麼容易進,驚鴻斬豈非早就被人拿走瞭。”
孔尚文摸瞭一下自己的頭又問道:“既然明知危險,為什麼武林各大門派還要非去不可呢?”
尤俊武看著孔尚武挨打無比的幸災樂禍:“那百裡盟主不是都說瞭,那是為瞭完成前任盟主顧驚鴻的心願。沒想到這百裡盟主竟然如此重情重義,更沒想到的是,武林各門各派的掌門人竟然也如此有膽識,講義氣,將前任武林盟主的事如此放在心上。”
孔尚文也不住的稱贊道:“是啊,是啊。”
鐘離佑聽罷他二人的話,分別在二人的頭頂又各自打瞭一下:“我真是擔心若有一天沒有我在身邊……你們兩個會不會被別人活活騙死!”
二人被打的不明不白:“少莊主,你為什麼打我們啊?”
“是啊,少莊主,難道我們說錯瞭嗎?”
鐘離佑無奈的搖瞭搖頭:“你們不僅說錯瞭,而且大錯特錯!你們居然天真的以為他們真的是為瞭顧盟主,錯瞭,他們這些人隻會為瞭他們自己,為瞭得到寶刀和刀譜,為瞭名利。表面上他們是替顧盟主完成心願,可實際上是誰都不想錯過這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啊!?”二人聽到都不約而同的驚呼起來,孔尚問再次感嘆道:“那他們為瞭這些連命都不要瞭嗎?”
鐘離佑晃瞭晃折扇:“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人的欲望是無窮無盡的。若是他們真的將驚鴻斬得到手,那麼等到武林大會召開的那天勢必又會引來一場腥風血雨。”
“哦。”二人似懂非懂的點瞭點頭。
隨後鐘離佑換瞭一副姿態對他二人道:“你們兩個先回去向爹復命,我還有事,就不專門負責護送二位回鐘離山莊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