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黑衣人

作者:小妮寶麗 字數:3178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爹哪裡不管你的死活瞭,爹要是不管你,你能長這麼大嗎?就算爹將琴兒迎進門,但爹還不是事事都以你為先。至於阿俏,爹看她不夠伶俐,所以才將她給瞭琴兒,等到將來莊裡再來幾個機靈的丫頭,爹一定全都給你。”

百裡洛華仔細想想這麼多年來百裡川對她當真是無微不至,這才破涕為笑:“爹,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是因為你覺得阿俏不夠伶俐嗎?”

百裡川點瞭點頭:“當然是真的瞭,爹什麼時候騙過你。”

百裡洛華雖然脾氣蠻橫,但她心裡一直認為百裡川是最疼她的,所以哄哄也便不哭不鬧瞭。父女二人很快便和好如初。

而單琴兒早蹲在墻根把這一切聽到瞭耳朵裡。她原本是想因為禁足之事前去奚落百裡洛華一番,沒想到百裡川竟然走在瞭她的前頭。

“不夠伶俐的丫頭才給我,我憑什麼就得要個不伶俐的丫頭!”那真是越想越氣,越氣越想,就在她準備回到自己房裡好好拿阿俏出一番氣之時,忽然一個人影從她頭上飛瞭過去,嚇得她摔倒在地上。

單琴兒慢騰騰的從地上爬起來後嘟囔道:“我怎麼這麼倒黴啊!”隨即便絲毫不顧形象的破口大罵:“哪個不長眼睛的王八蛋,有路不走專門從人頭上飛的!”

忽然,她眼睛一亮似是想到瞭什麼:“飛……那個人會飛?”緊接著她又用手捂住瞭自己的嘴:“剛才那個人的身影好熟悉,好像是阿俏!?”

單琴兒終於忍不住大聲驚呼道:“天啊,那個人居然是阿俏!阿俏居然會飛!”

想到這兒單琴兒心裡沒瞭底:“不行,這裡面一定有問題,這個阿俏輕功這麼好能飛這麼高,也一定不簡單。我得跟上去看看!”

說去就去,她就順著剛才阿俏飛過的方向一路小跑著跟瞭過去。那單琴兒自從進瞭仁義山莊就整日養尊處優,一向缺乏運動,又沒有武功底子。加上阿俏的輕功又是極好的,所以很快她就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一屁股癱倒在地上。

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突然聽到密密麻麻的樹叢後有兩個人在小聲說話。單琴兒急忙鉆到樹根底下去偷聽,隻聽得說話的是一男一女。

那女子必是阿俏無疑,但男的聲音聽起來就略顯陌生,但也不難聽出是個年輕男子。

單琴兒偷偷捂嘴笑瞭笑,以為阿俏是深夜出來約會情郎,便不打算多做停留,心裡想著等回去再好好和那個死丫頭算賬。

可就在她剛要離開之時卻聽得瞭別樣的談話內容,讓她頓時張大瞭嘴巴,卻又用雙手緊緊地捂住嘴生怕發出一絲聲響來。

隻聽得阿俏說道:“屬下本來已經買通仁義山莊的人順利混瞭進來,可偏偏遇見瞭百裡川的女兒和小妾,他二人爭搶著要屬下去房裡伺候,最後竟然鬧到百裡川那裡去瞭。

沒想到百裡川那個老狐貍狡猾得很,他竟然試我的武功……若不是屬下平日裡看慣瞭奴才被主子訓斥,臨時裝成十分害怕的樣子,怕是今日就無法留在仁義山莊瞭。”

那男子道:“百裡川這樣的人還能將武林盟主的寶座穩坐十幾年,可見他絕非一般人。阿俏,你在仁義山莊凡事要格外小心,我感覺他留你在此可能還有別的目的。你務必事事小心,千萬不可泄露身份壞瞭帝尊的大事!”

阿俏點瞭點頭:“百裡川將我派去他小妾身邊伺候,那個小妾想必是很得百裡川的疼愛。我在這仁義山莊若有萬一隻需拿她威脅百裡川就是。”

單琴兒聽罷這二人的話已經是嚇得渾身冒冷汗,她心裡是說不出的懊惱:“我怎麼這麼倒黴,沒事和洛華那個臭丫頭爭什麼啊!這下子可好瞭,雖然爭贏瞭卻爭來一個禍害,我是一丁點武功都不會,說不定將來哪天就小命不保瞭。不行,我得趕緊把此事告訴盟主讓他把阿俏處理掉!”

說著她就要往百裡川的書房走去,可是由於她太過緊張和恐懼走的時候竟然發出瞭聲響。

聽到有聲響發出,樹後的二人異口同聲的問瞭句誰,單琴兒哪裡還敢答應,隻想著快點離開,可是她還未邁開一步,眼前就出現瞭兩個身影,正是阿俏與那名男子。

那是一個披著黑色帶帽鬥篷的男子,他的頭被鬥篷上的帽子遮住瞭一半。加上又是晚上,月色朦朧,單琴兒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那男子頃刻間便用手抓住瞭單琴兒的脖頸厲聲盤問道:“說!你剛才都聽到瞭什麼!”

單琴兒頓時兩腿發軟,用顫抖的聲音哀求起來:“小女子隻是路過而已,什麼都沒有聽到啊,大俠就饒過小女子一命吧!小女子一定永生不忘大俠的大恩大德!”

那男子的手越發用力,掐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隻聽那男子說道:“今天算你倒黴,一會你到瞭閻羅殿,可休要怪我!”

聽他這麼說,單琴兒知道自己是必死無疑瞭,她心中無比的後悔,早知道就不該跟蹤阿俏。

可就在此時,恰恰是阿俏救瞭她。隻見阿俏攥住瞭男子的胳膊:“堂主且慢,她就是百裡川的小妾,若是她死瞭,我勢必第一個受到懷疑。況且這個女人空有一副皮囊,內裡卻是一隻膽小如鼠、貪生怕死之人。這樣的人興許可以幫我們大忙呢!”

單琴兒把阿俏的話當成瞭救命稻草,立馬附和道:“阿俏說得對……說得對……大俠,隻要你不殺我,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許是單琴兒剛才的尖叫聲太過淒厲,竟將周空引瞭來,周空打著燈籠向樹叢邊走來,那男子聽到腳步聲,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鉆進瞭茂密的樹叢中去。

看得出那男子身手極佳,又躲藏的十分隱蔽,漆黑的夜色也為他做瞭極好的掩飾。若非武學修為達到一定境界的人,饒是察覺不出來。所以當周空走近時,隻看到癱坐在地上的單琴兒和一旁站立的阿俏。

看到周空走來,阿俏趕緊伸手去扶單琴兒:“二夫人,您沒事吧?都是阿俏的錯,是阿俏不好沒有扶好二夫人,害的二夫人摔倒在地上。”

就在將單琴兒扶起的瞬間阿俏趁勢將一把匕首抵在她的腰際,並在她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順著我的話,依照你平日裡的作風演下去!”

單琴兒聽瞭阿俏的話甩手就給瞭她一記響亮的耳光:“你這個賤婢,是怎麼伺候主子的,難道你沒長眼睛嗎?看不到前面有塊大石頭嗎?要是把我摔壞瞭,你有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打完罵完後,單琴兒心裡痛快瞭不少,本想再多打幾下,但又忌憚阿俏手裡的那把匕首。隻得在心裡暗暗思索著:“既然你讓我演,那我就趁此機會先打你一個巴掌出出氣再說。”

二人的“演出”很成功,周空很快就按著她們的意思理解下去瞭,隻見他滿面笑容的看著單琴兒:“二夫人切莫太過動氣,為瞭一個小丫頭氣壞瞭身子不值。隻是這麼晚瞭,二夫人不在房裡好好待著,出來做什麼?”

單琴兒一聽周空這話,立馬就顯得不耐煩瞭:“我的事你也敢過問!你以為你是誰?”

周空立刻後退瞭兩步:“二夫人息怒,屬下不敢。屬下隻是擔心,這更深露重的二夫人身邊隻帶瞭阿俏一個人,又行走在這如此偏僻的地方,若是遇見什麼歹人恐對二夫人不利啊!”

說著,周空還特意向阿俏看瞭一眼。

阿俏並未如何,單琴兒卻顯得比原先更加不耐煩:“我今天晚上吃多瞭,出來溜溜彎,賞賞月。想著是溜達一會就回去便沒帶那麼多人。周管傢不必擔心,我溜達夠瞭,自會回去的。倒是周管傢身為仁義山莊的大總管,盟主整日忙的不可開交,你倒是清閑得很吶!”

周空也不想再與這個女人多做糾纏:“二夫人教訓的是,屬下這就離開,也請二夫人賞完月後盡快回房才是。”

單琴兒點瞭點頭便揮手喝退瞭周空。

周空才離開,單琴兒就立馬換瞭個態度,全無剛才盛氣凌人的氣勢,而是小心翼翼的回過頭看著阿俏:“我說阿俏啊,剛才我打你罵你都是不得已的,那都是做給周空看的。你看這戲我也陪你演瞭,人也已經走瞭,你是不是可以把匕首收起來瞭。”

阿俏將匕首收回瞭袖中對單琴兒笑道:“剛才讓二夫人受委屈瞭,是阿俏的不對,還希望二夫人不要見怪才是!”

聽罷阿俏的話,單琴兒連連擺手:“不委屈!不委屈!”頓瞭頓她又指瞭指樹叢:“隻要你不讓那位大俠殺我就行,我保證今天的事,我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的!”

阿俏忽然笑道:“二夫人盡管放心,你口中的那位大俠已經離開仁義山莊瞭。他又怎麼可能再回來殺你呢?”

單琴兒大吃一驚:“什麼?你說他走瞭?他什麼時候走的?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待回過神後,心裡止不住的歡喜,自言自語道:“走瞭也好,他走瞭我就安全多瞭。”

“他是走瞭,但就真的安全嗎?”阿俏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將匕首掏瞭出來在手中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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