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龍翔自打上次在酒飄香見瞭雲秋夢一面後就一直對她念念不忘,如今從鐘離佑口中聽聞她與蔣連君退瞭婚約心中是不勝歡喜。
這不,與鐘離佑告別後他便朝著雲傢堡的方向走瞭去。
隻是他來的時候蔣昆早已坐在這裡與雲樹喝起瞭茶,但他滿面的尷尬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掩蓋的。
嶽龍翔恭敬的向雲樹施瞭一禮:“晚輩龍翔見過雲堡主!”
雲樹放下茶杯仔細端詳著嶽龍翔:“今個兒是什麼好日子,嶽掌門怎麼得空來我這裡瞭?請快快入座。”
嶽龍翔並未落坐而是開門見山的說道:“雲堡主,晚輩有話就直說瞭,我今日是來向堡主提親的。”
聽罷此話,雲樹隻是笑瞭一笑,蔣昆卻坐不住瞭,他“噌”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嶽掌門不是在開玩笑吧?我還是第一次見人兩手空空來提親的。”
嶽龍翔這才註意到擺放在一旁的諸多禮物,想必是蔣昆帶來的。
隻見他定瞭定神回嗆道:“在我看來提親最主要的是心意,倒是蔣堡主帶著這麼多的禮物來做什麼?”
蔣昆從來瞭到現在也沒有明確說出自己的來意,如今被嶽龍翔這麼一問倒像是下定瞭決心。
他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面對雲樹:“其實我這次來有兩個目的,一是為長子連賦大婚送請柬。二是、二是為次子連君與秋夢婚事而來。”
雲樹尚未發話嶽龍翔搶先一步答道:“蔣堡主記性不太好呀!我怎麼聽說您傢二少爺已經和雲妹妹取消瞭婚約呢!”
蔣昆道:“小兒女傢的話豈可作數,婚姻大事向來是……”
此時雲樹忽然開口道:“確實有這麼回事,不知嶽掌門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呢?”
雲樹這麼一說硬生生的讓蔣昆把嘴邊的話咽瞭回去,蔣昆隻得悻悻返回瞭座位。但他的眼睛卻死死盯著嶽龍翔,憑良心講,他著實要比蔣連君優秀太多瞭。
此時嶽龍翔心中滿是得意,他趁機說道:“可否傳雲妹妹出來一見?”
雲樹搖瞭搖頭:“嶽掌門來的不巧,小女今日不在堡中。”
雲樹此言非虛,雲秋夢確實不在雲傢堡。她一早就被阮志南約出去放風箏瞭,這也就是今日阮志南並未在絕跡寒潭現身的緣故。
嶽龍翔又道:“那不知晚輩方才所說之事……”
雲樹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事。
“小女尚且年幼,我與拙荊也盼望著能多享幾年天倫之樂。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實在是舍不得這麼早就把她嫁出去,此事還是往後再議。何況婚姻大事最緊要的還是你情我願,縱使為人父母也不可過多幹預,若是嶽掌門與小女真有緣份也不必急在這一時。”
雲樹十分委婉的拒絕瞭嶽龍翔的請求。
嶽龍翔也沒有多做糾纏,如雲樹所言,雲秋夢年紀尚輕,他當然是不著急的。而且他十分自信,他相信早晚有一天自己會成為雲樹的女婿。
當然,向嶽龍翔這樣武藝超群相貌堂堂又有背景的人是應該有這份自信的。最要緊的是他以為他的競爭對手就隻有蔣連君,相比之下,他的信心就更大瞭。
而蔣昆送過來的一堆東西中,雲樹除瞭請柬什麼都沒有留下。蔣昆隻得讓手下把這些東西怎麼抬來的又怎麼抬瞭回去。
蔣昆和嶽龍翔同時走出瞭雲傢堡的大門,本來該是各奔東西的兩個人。
蔣昆偏偏要往上湊:“嶽掌門不要忘瞭三日後來參加小兒的婚禮,屆時你不用帶任何禮物,心意到瞭就好!”
嶽龍翔指著蔣昆身後抬禮物的手下哈哈大笑道:“多謝蔣堡主提醒,我倒真怕帶瞭禮物過去又被人原封退回,與其如此我還不如輕輕松松的來輕輕松松的走。蔣堡主,您說是不是?”
蔣昆本想給嶽龍翔添堵,卻不料被他將瞭一軍。
“嶽掌門保重,在下告辭!”
說罷,蔣昆領著他的屬下頭也不回的返回傢去。
盡管如此,從雲傢堡回來後嶽龍翔還是徑直去瞭涼亭並狠狠的將手裡的請柬扔到瞭石桌上。
“簡直豈有此理!好你個蔣昆,你竟敢和我作對!”
此時,他的三位美貌姬妾一早就端著各種水果點心和美酒侯在那裡。若是在平常,嶽龍翔一定會上前挨個把她們都抱著親一遍,但今天他明顯心情不佳。
隻見他怒氣沖沖的坐到石凳上,用手拖著腮幫子不耐煩的說道:“你們三個統統給我下去,不想看見你們!”
那三名姬妾一向以嶽龍翔的話為尊,雖然每個人臉上都顯現著不情願但還是各自端著手中的物件退瞭下去。
忽然一個紅衣少年踩著臺階一步一步的走進瞭涼亭。
又一步步的走到瞭嶽龍翔對面。
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果然嶽龍翔一抬頭就將先前的煩惱全部轉化作瞭欣喜:“你回來瞭!爺爺與我都甚是想你。”
紅衣少年點點頭一語不發的坐到瞭嶽龍翔的對面。
嶽龍翔笑著戳瞭戳桌上的請柬:“蔣昆的長子蔣連賦下個月初一娶親,你替我去吧。”
紅衣少年連眼皮都不抬一下直接甩給嶽龍翔兩個字——不去!
其實嶽龍翔早就知道會得到這樣的回答,但他還是習慣性的問瞭一句:“這可是喜事,你為什麼不去?說不定去瞭還可以沾沾喜氣。”
紅衣少年反問道:“那你為何自己不去,要我替你去?”
提到這兒嶽龍翔的臉色頓時大變,隻見他咬牙切齒的說道:“說起這個我就一肚子氣。連我都求不到的美人,蔣昆竟然敢替他兒子去求?也不看看他都生的什麼兒子竟然也敢和我爭!”
說著,嶽龍翔拿過請柬不屑地說道:“這蔣連賦還比不上蔣連君呢!真不知道袁傢姑娘是不是瞎瞭眼竟會看上他!也罷,我不去你也不去!”
紅衣少年看瞭嶽龍翔一眼從他手上搶過請柬:“我覺得你說的對,我應該去沾點喜氣,所以我決定還是替你去!順便替你看看那袁傢姑娘到底眼有多瞎。”
嶽龍翔看瞭紅衣少年一眼冷笑道:“小心到時候喜事變喪事,喜氣沒沾到沾瞭一身晦氣……”
紅衣少年並不搭理他這茬,而是緩緩站起身向亭子外走去。
嶽龍翔急忙沖他喊道:“你這個混小子莫不是剛回來就又要走,你心裡還有沒有我,還有沒有這個傢瞭!”
紅衣少年突然轉身道:“我是要走但不是現在,我打算參加完婚禮再走!至於我現在……爺爺一向如親孫子般疼我,我自然是要去看他老人傢的。”
嶽龍翔這才安下心來,他緊緊註視著紅衣少年幽幽的說道:“難道我沒有把你當做親兄弟來疼嗎?”
“呵呵……”紅衣少年終於露出瞭他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所以我回到烈焰門第一件事就是來涼亭見你,好讓你知道你的親兄弟回來瞭。”
說罷,紅衣少年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嶽龍翔先是無可奈何的搖瞭搖頭,但很快他也笑瞭:“這小子這麼多年瞭還是這個樣子!”
以嶽龍翔的脾氣秉性來看,他與這少年的情誼絕非一般。否則,誰敢在他面前這麼放肆?
倒也不能說沒有,不用多想,雲秋夢肯定算一個!隻是在她之前還有一個。
到瞭蔣連賦婚禮那天,除瞭嶽龍翔是由紅衣少年代替外,其餘凡是收到蔣昆請柬之人無一缺席。
蔣傢堡裡裡外外張燈結彩,湧動的客人絡繹不絕,“恭喜”這類的祝福語也是不覺於耳。
這樣的熱鬧一直持續到瞭晚上,戲臺上輪番有美女跳著精彩的舞蹈。
這些舞蹈在鐘離佑看來,還達不到儲若水的十分之一,但他還是找瞭個地方坐下並看得津津有味。
“顧少俠!柳少主!一會兒開席一定要多喝兩杯才是!”蔣昆笑嘻嘻的走到顧懷彥與柳雁雪面前。
柳雁雪道:“恭喜蔣堡主!”不管怎麼樣,既然人傢請你來瞭,這恭喜還是要說的嘛!
“恭喜!”顧懷彥也學著柳雁雪的模樣向蔣昆道賀。
奈何賓客太多,蔣昆匆匆說瞭句謝謝便又走到一旁的百裡川身邊:“盟主能來參加小兒婚禮真是令我感到蓬蓽生輝。”
百裡川這次不僅自己來瞭,還帶著單琴兒一起來瞭,與他們一起來的除瞭一些莊丁外還有阿俏。
她現在是單琴兒的貼身丫鬟,陪著主子來參加婚禮本來也無可厚非,但從她的臉上不難看出她今日是有備而來。
這一切還源於兩天前,被她喚做堂主的那個人又給她下達瞭新命令。此時阿俏的眼神落在瞭顧懷彥的身上,方才她親耳聽到蔣昆喚他“顧少俠”。
而顧懷彥的表情依舊和往日一樣,即便是如此喜慶的場面也並未讓他開心起來。他現在一心想著就是趕快回雲陽山把驚鴻斬帶給宇文明看。
柳雁雪卻不一樣瞭,她一會兒摸摸紅燈籠,一會兒又從花籃裡拿出一朵花戴在頭上。
“懷彥哥哥,我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