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二人前腳剛走,阮志南便逐漸呈現出瞭反敗為勝的勢頭,因為她憶起瞭葉枕梨所說:將內力聚集於拳掌打出去。
故而,當他向孫書言揮去左掌時,凌厲的掌風將掀翻瞭石桌上的差距,“噼裡啪啦”碎瞭一地。
其威力之大不容小覷,站在一旁的四月竟趔趄瞭兩下撞到瞭葉枕梨身上。
同為女子的葉枕梨身體本就在搖晃之中,如今竟四月這麼一撞哪裡還站的穩。不巧的是,她即將摔到的地方擺著兩塊尖頭朝上的茶碗碎片。
四月也見到瞭那些碎片,幾乎是出自本能一般緊緊拽住瞭葉枕梨的衣袖,卻仍未起到一絲一豪的作用。
隻聽得,“砰”的一聲響,倆人便直挺挺的摔瞭下去,一心想要救人的四月不偏不倚趴在瞭葉枕梨的身上。
“啊”瞭一聲後,葉枕梨便再也沒有發出別的聲音瞭。四月匆忙自她身上爬瞭下去,隻見葉枕梨前身著地,心臟所在之處與茶碗碎片正巧頗為一致,登時將四月嚇的尖叫起來:“書言、志南!你們不要打瞭,快來救救阿梨姑娘啊!”
那倆人隻顧著比武,竟是誰也沒有聽到四月的話。
她才要上前尋求幫助又因為想起鐘離佑的話而停住瞭腳步,鐘離佑曾經告訴過她,若是遇見兩個人千萬不可以隨意靠近,否則既有可能會傷到自己,也有可能傷到正在比試的兩個人。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四月再次急的哭瞭出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撞你的……阿梨姑娘……你別死好不好!”
哭完這句,她又轉身向正在比武纏鬥的二人看去:“書言、志南……你們倆不要再打瞭,救救阿梨姑娘好不好?”
就在四月哭的無比忘我之際,葉枕梨猛的抬起頭向她看去:“四月姑娘,我還沒死呢!你不要哭瞭,先搭把手扶我起來再說。”
聽到葉枕梨的呼喚,破涕為笑的四月抹瞭抹眼淚揮動著小手便蹲瞭過去:“阿梨姑娘,你還活著!太好瞭,太好瞭!”
葉枕梨苦著一張臉自嘲道:“活著是活著,但我的腰可能被你壓斷瞭,動不瞭啦!隻怕我下次再去西域時,就得多買幾把輪椅回來啦!”
將葉枕梨扶起來後,滿懷歉意的四月轉到身後替她揉瞭揉腰,邊揉邊道:“阿梨姑娘,你不要傷心……回頭我讓少莊主把你接到鐘離山莊,我一定每天變著花樣給你做好吃的,不出一月,你的腰指定能好。”
經四月溫柔的手指“撫摸”過後,葉枕梨隻覺得渾身暢快無比,腰部亦能活動自如,疼痛感業已大大減少。
“四月妹子,你這雙巧手可真不一般!不僅能烹飪出各式各樣的美味佳肴,還懂得這麼厲害的按摩手法……哇,經你這雙巧手在我腰上這麼一按,真的好舒服啊。”
四月露出甜甜的笑容回應道:“我以前都是這麼伺候莊主夫人的,久而久之也便悟出瞭一套獨有的按摩手法。”
葉枕梨一邊誇耀著四月,一邊向摔倒的地方看去。
為瞭躲避阮志南接踵而至的進攻,孫書言數次防守失敗後迅速騰空躍起,想要尋得一線生機。
然而,趁著他翻身打旋之際,阮志南伸出右腳向前落瞭一步拉住他的手臂硬生生的將其拽至地上。
右拳也在同一時刻朝著孫書言面部打來,左手輕而易舉便擒住瞭他的肩膀將他困在瞭原地。
眼見那一拳即將打中孫書言時,一旁的四月趕忙大叫瞭一聲:“手下留情,不要傷他!”
幾乎是同一瞬間,阮志南果斷收住瞭拳頭沒有直接打下去:“四月姐姐為你求情,我便不傷你。”
孫書言倒是個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好手,立馬抱拳施瞭一禮:“阮公子武藝精湛,在下佩服,適才多謝阮公子手下留情!”
躲在屋頂看熱鬧的顧懷彥與柯流韻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後院,隻聽得柯流韻托著下巴說道:“孫書言的掌法變化甚是復雜,到瞭阮志南跟前,卻被輕而易舉的一一化解。你這位連襟,可真是不簡單吶!”
顧懷彥隻是笑而不語,心中卻極為肯定柯流韻給出的評價。
自屋頂落地之後,柯流韻還不忘與葉枕梨耍個貧嘴:“女殺手,你的店鋪還蠻豪華的嘛!也不知這一天流水賬是多少,可否分我一些?”
“唰”的一聲,葉枕梨拔出腰間軟刀便指向瞭柯流韻,面色極為不悅:“你要是再敢叫我女殺手,我就一劍殺瞭你,省的你白白冤枉瞭我!”
看完瞭一場精彩絕倫的對決,顧懷彥沖阮志南拍瞭拍手掌:“志南,你這般英勇無畏,大哥替你開心的很哪!若是被夢兒瞧見瞭,不一定會歡喜成什麼模樣呢!”
阮志南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瞭頭,不多時又笑著揉瞭揉臉頰:“我現在隻想盡快見到她,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回來。”
雲秋夢正準備午睡之際,忽聽得門外吵吵嚷嚷的十分熱鬧。
先是紫檀焦急的聲音:“你不能進去!”緊隨其後的是雲秋夢最為熟悉不過的聲音,那是阮志南的聲音:“都給我讓開!”
不多時,阮志南已經提劍走到瞭雲秋夢床前,紫檀一臉歉意的跟在阮志南後面:“對不起,盟主!是紫檀沒用,沒能攔住……他……”
雲秋夢緩緩從床上坐起掀起床幔微微一笑:“這怎麼能怪你呢?你看這個人兇神惡煞的,連我看瞭都要害怕!你暫且退下,剩下的事我自行解決。”紫檀走後,雲秋夢將手收回,床幔再次落下。正好將她和阮志南隔在兩端,彼此都難看見對方的臉。
雲秋夢愜意的躺在舒適的枕頭上幽幽的開口:”你又來幹什麼?”阮志南對雲秋夢究竟還是充滿瞭愧疚,他低下瞭頭,“我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雲秋夢的聲音再次傳來:“我很好,你可以走瞭。”
她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是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也沒有一絲轉圜的餘地。她全然不顧二人曾經是戀人的身份,似乎眼前這個人對她來說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好,你好就好。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擾盟主大人您休息瞭。”阮志南深深嘆瞭口氣,想來今日他又是來自討沒趣瞭。他緩緩轉過身離去,走到門口卻又快步折返至雲秋夢床前掀開瞭床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