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彥忍不住上前問道:“翟大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頊瑤姐說讓我去向常姑娘要千年靈芝,你又怎麼說這千年靈芝是你戀人的?”
翟易心看向樓梯處封頊瑤走過的地方,向顧懷彥問道:“你說的頊瑤姐是不是叫封頊瑤?她是不是就是那個蒙著面紗的女子?”
顧懷彥點瞭點頭:“正是。莫非……頊瑤姐就是你口中的戀人?”
翟易心看瞭常無憂一眼又將目光轉向顧懷彥:“顧少俠,現在我來不及與你解釋那麼多。你們還是快快拿著靈芝去為柳宮主熬藥吧!
老虎血就在柳宮主房中,然後你和秋夢每人各割一碗血,三碗血一起倒進藥罐中再將靈芝搗碎熬上兩個時辰就可以瞭。”
交代完畢,翟易心急沖沖向二樓走去,走瞭沒兩步卻又回頭看向瞭常無憂:“無憂,算是我翟易心對不起你,請你放過瑤兒,有什麼沖我來。”
說罷,他便逐漸消失在瞭大傢的視線中。
客棧一樓大堂中,眾人再次陷入瞭沉默之中。過瞭一會兒,顧懷彥從雲秋夢手裡拿過靈芝道:“夢兒,我們趕快去為你姐姐熬藥吧!”
雲秋夢瞥瞭常無憂一眼才將目光轉向顧懷彥:“姐夫,你先去姐姐那兒把老虎血拿來,我隨後就去找你。”
“這樣也好。”
顧懷彥走後,常無憂轉身也欲行離開,雲秋夢卻一個翻身躍到常無憂面前將燃心劍橫在她胸前嚴肅的說道:“你不許走!頊瑤姐的東西為什麼在你手裡,你是怎麼得來的?
剛才我聽易心說要你放過頊瑤姐,你到底對頊瑤姐做瞭什麼?是不是你害的頊瑤姐和易心分開的?”
常無憂冷笑著推開瞭雲秋夢的劍:“這是我們之間的事,輪不到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來管。”
雲秋夢繞到常無憂跟前“唰”的一聲拔出瞭劍:“頊瑤姐是個好人,她不僅拿出靈芝救瞭我姐姐,還救過我和志南的命,她的事我管定瞭。
你敢不放過她,本姑娘還不放過你呢!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你這種人,喂什麼非要在相愛的兩個人中間橫插一杠子?”
常無憂不屑一顧的瞥瞭她一眼:“不放過我?好的的口氣啊!那我倒要看看,你想怎麼不放過我!”
語畢,常無憂突然伸出左手抓向雲秋夢的右肩:“想多管閑事,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見常無憂向雲秋夢出招,阮志南二話不說便迅速的沖過去,用左手按住常無憂的手將其背於肩上,緊接著便點住瞭她的穴道:“這位姑娘,對不住瞭。”
被阮志南點住穴道後,常無憂是絲毫動彈不得,幾次嘗試想要沖破穴道卻都徒勞無功。
雲秋夢趁機將常無憂拽到瞭一旁的板凳上,緊接著又自腰間拔出瞭那把甚少離身的匕首:“你連不要臉的事兒都舍得做瞭,我也就不用手下留情瞭。”
常無憂雲秋夢滿臉驚恐的問道:“你們想怎麼樣?別忘瞭,那救命的千年靈芝可是我親手送進來的。”
阮志南趕忙解釋道:“姑娘,你別誤會,我們沒有惡意的。”
將匕首收回後,雲秋夢得意的撣瞭撣衣袖上的灰塵:“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但你也別想就這麼輕易的離開,更別想再去打擾人傢久別重逢的小情侶。”
轉而,雲秋夢便對阮志南笑道:“志南,我現在去找姐姐姐夫,你在這裡看著她,免得她沖破穴道後又溜出去害人。”
為瞭讓她寬心,阮志南刻意點瞭點頭:“你盡管放心去吧!有我在,她絕對跑不瞭。”
雲秋夢走後不久,阮志南立馬解開瞭她的穴道:“姑娘現在自由瞭。”
常無憂疑惑的問道:“你這是做什麼?不怕我跑瞭嗎?不怕我去禍害人傢久別重逢的小情侶嗎?”
阮志南輕輕搖瞭搖頭:“雖然我不知道你從前和易心以及頊瑤姐之間發生過什麼,但是我相信你不是壞人。夢兒她隻是怕你傷害頊瑤姐,你不要怪她,她其實是個很好很好的姑娘,人也非常仗義。”
常無憂笑道:“我不怪她,她對待朋友的態度很讓我欣賞。小夥子,她是你的戀人嗎?”
阮志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瞭撓頭:“是啊,我們在一起很久瞭。等我為我爹報瞭仇,我就娶她過門。”
沉思瞭片刻,常無憂忽而笑道:“能與自己心愛的人永遠在一起……是一件多麼令人羨慕的事,你們一定過得很幸福吧!”
阮志南暗自低下頭:“夢兒對我很好的,她為我做瞭許多。可是我為她做的卻很少,我甚至還不止一次的讓她傷心難過。
她確實是一個值得讓我珍惜的好女孩,隻是我怕我會在無意中再次傷害到她。”
常無憂深深嘆口瞭氣:“有些事情不是你害怕就能避免的,相比那些不能和自己愛人在一起的,你們已經是萬幸瞭。既然你擁有,就好好去愛吧!你的顧忌,隻會成為你們之間的阻礙。”
阮志南忽然坐到常無憂對面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易心?”
常無憂毫不猶豫的大膽承認瞭此事:“你看出來瞭?沒錯,我確實喜歡他。就算明知道他喜歡的人是封頊瑤,我還是喜歡他,已經八年瞭。
為瞭他,我在風雨中飄搖瞭八年,至今未嫁……我練就瞭一副強硬的心,卻在見到他的那一刻變的柔軟起來。”
阮志南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都喜歡他八年瞭?就算明知道他喜歡的是頊瑤姐,你還是一直喜歡著他?”
常無憂點點頭道:“是啊!我曾經以為我可以忘掉他,可是忘掉一個人的過程太痛苦瞭。人們都說時間是治療心傷的良藥,它自會讓你忘掉不該記住的人,可是八年過去瞭,我還記得他,他也還記得封頊瑤。
逝去的這八年對我們而言並沒有任何意義,我們依舊被各自的癡戀束縛著。”
阮志南撓撓頭道:“原來我隻認為易心是覽翠山追風寨瀟灑的二當傢,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樣的過去。”
常無憂不再言語,而是靜靜地坐在凳子上等待,等待著一個答案。
就算已知,她還是要親口聽他說出來。
而翟易心此刻正徘徊在封頊瑤的門前,他猶豫瞭許久要不要敲門,最終他高高舉起的手還是放下瞭,他實在沒有勇氣去見他的瑤兒。
就在他準備離去時,封頊瑤忽然隔著門說道:“既然來瞭,為什麼不進門呢?怕什麼?還是著急去見樓下那個人。”
翟易心這才放下心中的顧忌推門邁瞭進去,他一進門便見封頊瑤正坐在凳子上喝茶,便也坐瞭過去。
封頊瑤適才摘下瞭臉上的面紗,一張精致的面容即刻暴露在翟易心面前。
翟易心目不轉睛的看著面前的人,隻覺得雖然是多年不見,但這封頊瑤依舊是明眸皓齒,風姿婉媚,隻是眉宇間多瞭一股淡淡的愁怨。
盯著她看瞭許久,翟易心才垂下瞭眼瞼:“瑤兒,你變瞭。”
封頊瑤摸瞭摸自己的臉蛋答道:“怎麼,我變老瞭嗎?”
翟易心趕忙擺瞭擺手:“當然不是!你還和以前一樣的年輕漂亮,隻是你變得安靜瞭,以前的你……就和現在的秋夢是的。
準確的說,即便是如今的秋夢也比不上曾經的你,雖然她也是一個古靈精怪、鬼馬多端喜歡作弄人的小女孩,但與你比起來,還是覺得少瞭些什麼。”
封頊瑤猛的將茶杯擲到瞭桌上,茶杯裡的熱水登時灑到瞭她的手背上,疼的她“哎呦”瞭一聲。
翟易心忙用衣袖替她擦凈瞭茶水,不多時他又問道:“你還記得嗎?以前你總是不聽話,動不動就把自己的手弄傷,我也是這樣為你擦藥的。”
封頊瑤忽然從凳子上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熱鬧的街景冷冷的說道:“那都是過去的事瞭,不要再提瞭,忘瞭吧!就像這熱鬧的大街一樣,到瞭晚上不還是一片死寂嗎?”
翟易心隨即也跟瞭過來:“瑤兒,你可是在恨我?”
封頊瑤卻是輕輕搖瞭搖頭:“年少時曾經恨過,但是八年的光陰早已把我對你的恨意消磨幹凈瞭。”
翟易心一把攥住瞭她的手:“那這八年你是不是還在等我?你還……愛我嗎?”
“你覺得你配讓我等你嗎?你還值得我愛嗎?”說罷,封頊瑤用力甩開翟易心的手,眼神中盡是冷淡,沒有絲毫暖意。
翟易心復又問道:“那我們還會有以後嗎?”
封頊瑤面無表情的答道:“八年前我也曾經問過我自己這個問題,可是你沒有給我答案。
如今,你要我如何讓回答你?想必你的無憂還在等你吧!你要不要先去問問她?說不準就在今日,你們有情人就能終能眷屬瞭。”
翟易心無奈的說道:“我從來沒有要她等過我,這八年來,我一直想的人是你不是她。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呢?就是因為你的不信任……才導致我們錯失瞭八年的美好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