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仙忽然松開鐘離佑的手自顧自向前走去:“這有什麼好問的?就算你在愛著若水的同時又愛著我……那又有何妨?我不會介意你心裡還留有若水的位置,畢竟她是你第一任妻子,是小鐘離的母親。”
聽過此話,倍感吃驚的鐘離佑怔怔的朝著她看去,動瞭兩下嘴唇卻始又三緘其口。
微微一笑後,白羽仙趁機補充道:“你不僅長情而且多情,否則你就不會在藍鳶死後為她收屍瞭。但若是你不多情的話,你就不再是那個風流才子鐘離佑瞭。”
鐘離佑跟在白羽仙身後慢慢走著,心中突然感到很豁達,卻還是硬要佯裝疑惑:“既然你說我是個多情之人,你為何還要跟著我,你就不怕哪天我愛上別人嗎?”
白羽仙忽然轉身面向鐘離佑笑著搖瞭搖頭:“你不會。”
“你確定?”
“確定。”
“為什麼?”
白羽仙歪著頭想瞭想:“你雖然多情,但是同樣專情。可是你所謂的專情並不是從一而終對待一個人,而是從一而終對待一份感情。”
停下腳步後,鐘離佑目不轉睛的盯著白羽仙,他對顧若水的感情有多深隻有他自己最清楚,但他卻可以在顧若水之外接受白羽仙……眼前這個女子無疑是有非著比尋常之處在吸引著他的。
如今,鐘離佑總算想明白瞭,與顧若水的溫馴靜婉中帶著叛逆不同。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白羽仙是和他最相像的。也隻有白羽仙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他的人,也是最會站在他的角度為他著想的人。
見鐘離佑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看,白羽仙捏瞭捏他的鼻子,卻在收手的時候被鐘離佑將手握住。
“羽仙,今日我來此見若水,是你一早就想到的是不是?那你為什麼不阻止我?你知道,隻要你開口,我便不會來。”
“因為我知道你想來,況且若水與你早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瞭,我又何須計較那些。”
說罷,白羽仙上前一步環住瞭鐘離佑的腰:“也許你還不知道,我在第一次見到你時就被你吸引住瞭,那個時候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說句自私的話,雖然若水的死我很心痛,但要是她還活著……我又怎麼有機會住進鐘離山莊和你日日相對呢?
但是我可以保證,我從未期盼過她發生任何意外。如果可以,我甚至願意代替她去死,因為你和小鐘離最需要的人……始終都還是她。”
鐘離佑順勢攬住瞭她的肩膀,眼角眉梢盡是溫柔:“突然間覺得你好傻,人的性命都是一樣的寶貴,你又何苦呢!”
白羽仙抬頭看向鐘離佑,笑道:“反正你聰明就足夠瞭,我傻就傻唄!”
鐘離佑忽而用很是嚴肅的眼神看著白羽仙,十分認真的說道:“我向你保證,我給過若水的我都會給你。我還沒有來得及給若水的,我也會給你。”
“……我、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你一生一世都做我的離佑就夠瞭。”說完這句,白羽仙竟然害羞的低下頭去。
“我當然是你的,你的離佑,誰都搶不走。”說罷,鐘離佑趁白羽仙不備之際將她攬進自己懷裡,低下頭將自己的唇重重的印在瞭白羽仙的櫻唇上。
白羽仙先是感到一陣驚嚇,想要掙脫越是被鐘離佑越抱越緊,到最後她還是閉上眼睛放棄放棄抵抗,任由鐘離佑在她唇邊吸取她的甜蜜。
直到鐘離佑戀戀不舍得從她嘴邊離開,她才害羞的低下頭去,卻一直不敢再去看鐘離佑的眼睛。鐘離佑伸出手端起她的下巴想要看她,隻看得見她那整張小臉變得紅彤彤的。
其實鐘離佑心裡清楚,女孩子第一次被自己愛的男人吻都會是這種感覺。
白羽仙摸瞭摸自己不斷跳動的心臟,此刻她忽然感覺有鐘離佑在自己身邊,這真的是一件很浪漫幸福的事,她羞澀的將軟綿綿的身子靠到瞭鐘離佑身上。
小聲囁喏道:“鐘離佑,你親瞭我,你就要對我負責……不管上天入地,我這輩子都跟定你瞭。”
鐘離佑突然用欣賞臻品的眼光卻又略帶一絲狡黠的笑意朝著她看去,白羽仙意識到他不懷好意,立馬從他懷裡撤瞭出去指著他問道:“你、你要幹什麼?”
鐘離佑捋瞭捋頭發笑道:“我在想,咱們現在已經有瞭一個兒子。要是你能再給我生個女兒湊個‘好’字,那豈不是很好?”
“哎呀~~”鐘離佑這番話更是讓原本就羞紅臉的白羽仙更加尷尬,鐘離佑上前抱住她:“你願不願意?”
白羽仙轉動著那雙純凈無暇的藍眼睛,輕輕用手指尖推開瞭鐘離佑:“我原以為你是個君子,想不到你竟然是個小流氓,人傢不要跟你講話瞭。”
說罷,白羽仙轉過身便向前跑去:“你追上我的話,我可以考慮為你熬一盅燕窩嘗嘗。”
“呵呵……”鐘離佑快速向前跑瞭兩步追到白羽仙時,一把攬住她的肩膀帶著她騰到瞭半空。
她還來不及反應發生瞭什麼,隻是本能的緊緊摟住鐘離佑的腰,鐘離佑一邊施展著絕佳的輕功摟著她在空中飛,一邊在她耳邊溫柔的呢喃道:“不要怕,有我在。”
白羽仙自然是知道,有鐘離佑在,她什麼都不用怕。
安然無恙的將其送到鐘離山莊後,鐘離佑才轉身朝著烈焰門的方向走去:“如此大恩大德,我又豈能不去說聲謝謝?”
自墨林峰回來後,雲秋夢便把自己關在房裡,任憑阮志南和霍彪輪番上門都快把門拍爛瞭,她就是不肯出去。直到程飲涅登門,她才肯網開一面放他進來。
然而事情卻遠沒有那麼簡單,程飲涅才進門便遭到雲秋夢一連串的拷問:“你怎麼就那麼確定我能毫發無損的從幽冥宮回來?你知不知道我有兩次都差點死瞭!”
程飲涅一臉無辜的望著她:“你也說瞭是差點……現在若水的大仇得報,你人也活的好好的,皆大歡喜不是很好嗎?”
雲秋夢嚴肅的看著他,一臉的慍怒之色:“可是你還沒有回答我第一個問題,你如何就那麼肯定我能毫發無損的從幽冥宮回來?你就不怕魔帝真的把我殺瞭嗎?”
程飲涅這才正色道:“那還要多虧雲兒,他曾經告訴過我有一魔教女子約他於望月庭中相見,兩人言語間頗為投機。那女子在魔教身居高位,且曾許諾雲兒,若有一日你深陷魔教,她勢必保你一命!”
雲秋夢好奇的問道:“那女子是誰?她認識我?”
程飲涅道:“起初我也不知道這女子的身份,但就在她死的那天我便知道瞭。你與那女子不僅認識而且淵源頗深,我記得你曾和我說過,你流落瀟湘館時一個叫錦塵的姑娘曾對你百般照顧。”
“錦、塵……”雲秋夢激動的攥住程飲涅的衣袖:“魔帝也和我提到這個名字瞭,可她隻是一個小小的花魁而已,為什麼會和幽冥教的魔帝染上關系?魔帝為什麼又那麼聽她的話?”
其實雲秋夢心中已經隱約有瞭答案,隻是還不確定。
恰巧此時鐘離佑來訪,他輕輕推門走瞭進來:“不是聽話,是愧疚!他為瞭一己之私將自己的同父同母的親生妹妹送到煙花場所,專門為他刺探消息和殺人!她當初接近肖奎為的就是殺死肖成昊。”
雲秋夢慢慢松開瞭程飲涅,神情有些恍惚:“你的意思是……她的真實身份是魔帝的妹妹,她真名是叫婁錦塵對不對?難怪,一個花魁怎麼會有那樣的武功與氣質。”
程飲涅有些無奈的點瞭下頭:“雖然我未曾與她見過面,但我猜想這位魔教帝姬生前應該活的十分憋屈,幾乎沒過過一天舒心日子才是。
他哥哥為瞭彌補對她的虧欠,故而尊重她的遺言饒瞭你一命!若非因此,我又怎敢妄言指定你去那虎狼之地送死呢!”
仍舊有些小心結的雲秋夢猛然抬起頭問道:“可是萬一他把這個承諾忘瞭呢?那我還不是一樣會有危險?”
程飲涅淡定自若的解釋道:“他忘瞭不要緊,身邊人自會提醒他記起這一切。”
雲秋夢的腦海中猛的回憶起那位姬彩稻來,是她主動請纓殺瞭自己,也是她親口提到那隻玉簪是他們帝姬最為稀罕之物。
想到此處,雲秋夢用一種極為怪異的眼神望著程飲涅:“你說的沒錯……是因為魔帝的婢女姬彩稻提到瞭錦塵,魔帝方才憶起那個約定,我也是因此撿回瞭一條命。”
頓瞭頓,雙眼閃爍著光芒的雲秋夢朝著程飲涅伸出瞭大拇指:你連魔帝身邊近侍的言行舉止什麼都能算到?哥哥,你到底還有什麼本領是我不知道的!你簡直就是活神仙啊!”
聽完雲秋夢的話,程飲涅忽而正色道:“倘若我說姬彩稻——是我安放在幽冥魔帝身邊的細作呢?你還會覺得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