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四月便能放心瞭,請少莊主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我為你擔心。縱使咱們主仆從此天涯路遠,四月也會默默祈禱少莊主一生平安的。”
最後一次擁抱結束後,四月和阿姣終究還是踏上瞭歸程的馬車。除瞭鐘離佑之外,所有見過四月的人無一不去門外相送。
傍晚時分,白羽仙端著一盅燕窩走進瞭書房,笑道:“一直窩在書房畫畫,腹中一定倍感饑餓,我特地吩咐人為你燉瞭一盅燕窩,快來嘗嘗味道如何?”
“再好吃的燕窩也及不上四月的手藝好。”鐘離佑頭也不抬的說道。
放下燕窩後,白羽仙輕輕按住瞭鐘離佑握筆的手:“你還未嘗,又怎知這及不上四月的手藝呢?”
不忍拒絕白羽仙的一番好意,緩緩放下毛筆後,鐘離佑立刻將羹盅端到瞭手上:“不管這燕窩是誰做的,既然是你親手端進來的,那我便將它吃的一口不剩。”
豈料,他才嘗瞭一口便神色大變,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這燕窩的味道竟這般熟悉,這分明是……”
緊趕慢趕又往嘴裡舀瞭兩勺後,鐘離佑十分肯定的說道:“這是四月為我做的對不對?她真是有心瞭,難得回來一趟竟然做瞭這麼多事。”
說完這話,鐘離佑手捧著燕窩坐到瞭軟榻上,就像品嘗絕世美味一般細嚼慢咽:“四月不僅成熟穩重,廚藝更是好的沒話說,就連那些有著數十年炒菜經驗的老嬤嬤們都對她的手藝贊不絕口。”
親眼看著鐘離佑一勺一勺的將燕窩吃完,白羽仙才極盡溫柔的說道:“其實在四月心中一直都有你和鐘離山莊的位置,隻是她為瞭保衛自己的愛情才不得已放棄瞭你們。”
將幹凈的羹盅放置一旁後,鐘離佑笑著向她招瞭招手:“過來,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白羽仙帶著一絲絲的驚喜與疑惑坐至鐘離佑身側後,他才神秘兮兮的從枕頭下拿出一副卷軸畫遞瞭過去:“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已經隱隱猜到畫中內容的白羽仙心跳的很快,當她緩緩打開畫軸看到畫中另一個自己時,眼淚“唰”的一下便落瞭下來。
這是她渴望瞭許久,卻始終沒好意思向鐘離佑提起的事。千盼萬盼,好不容易等到願望達成的這一天,她又如何控制住自己激動的淚水?
她落下的幾滴眼淚全部被鐘離佑接在瞭手上,畫作未遭到一絲污染。
待手上的淚水自然風幹後,鐘離佑才柔聲問道:“這份禮物,你可還喜歡?”白羽仙忙不迭的點頭應道:“真的很喜歡,你對我真好。謝謝你,離佑。”
“竟說一些傻話……我以後是要做你丈夫的,不對你好對誰好?”說完這話,鐘離佑伸手將她攬到瞭懷中,眼神中充滿瞭憐惜。
白羽仙很是小心翼翼的將畫軸抱到瞭懷中,好像這畫會長腿飛瞭一樣:“我上輩子到底做瞭多少好事,這輩子才有幸遇見此生最愛的你。”
用手戳瞭戳她的額頭,鐘離佑很是認真的說道:“這句話該由我來說才對,你為瞭受瞭那麼多的苦,我會用餘生好好珍惜你的。”
說罷,鐘離佑接過她手中的畫軸試圖掛到墻上,卻被白羽仙及時攔住:“使不得,這個地方是屬於、屬於……總之,我的肖像畫不應該掛在這裡,快拿下來。”
不管白羽仙如何反對,鐘離佑還是固執已見將其掛到瞭墻上,用手在畫中美人的兩隻藍眼間摸瞭一下,他才轉化做嚴肅的口吻。
“既然你是鐘離山莊的女主人瞭,那這裡自然該掛你的畫像。就算要掛你兒媳婦的,也要等我們鳳翼長大成人吧!”
臉上洋溢著激動的淚水,白羽仙難以克制自己的情緒緊緊抱住瞭鐘離佑:“離佑,謝謝你……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才是。”
“我們是要互相攙扶走完一生的人,何談報答二字。你方才說四月為瞭愛情不得已放棄瞭許多,你不也為瞭和我在一起放棄瞭你曾經的傢嗎?如若真說要報答,該是我報答你才是。”
“離佑……”
“仙兒……”
二人深情相擁,鐘離佑趁勢向她保證道:“從今往後,我手中的畫筆隻為你與我們的孩兒作畫。”
不多時,鐘離佑又拾起毛筆在畫作上添瞭“畫中仙”三個字:“我為這幅畫取瞭個名字叫‘畫中仙‘,你意下如何?”
“好,甚妙!就叫‘畫中仙’!”白羽仙歡喜的拍著手掌,渾身上下皆散發著喜悅之情。
與此同時,回到幽冥宮的四月在阿姣的幫襯下跑到住房煮起瞭蛇羹,二人相對而立卻顯得很是尷尬。
僵持瞭許久,一臉愧疚之意的四月忍不住最先開口道:“阿姣妹妹,你還為白日之事惱我嗎?”
一聽這話,阿姣趕忙握住瞭她的手:“咱們相處的時日不算短,我有話便直說瞭……最開始確實有過一絲絲的埋怨,畢竟當時處於生死之間。
但是現在,我想明白瞭。你也不知道姬彩稻會突然出現在鐘離山莊的門口,我貿貿然與你發瞭一通脾氣,當真是我修養不夠。”
轉手將阿姣的手攥在手心後,四月才搖著頭垂淚解釋道:“不,阿姣妹妹……此事說到底,還是我考慮不周全!險些害瞭你的性命,我心中亦十分過意不去,你說我兩句出出氣也是應該的。”
環顧瞭一下周圍環境,確定無人盯梢後,阿姣才將憋在心中一路的話說瞭出來:“四月姐姐,你當真要將你的一生一世托付給孫堂主嗎?依我之見,他在武林樹敵頗多,說不定會連累到你。”
見四月一直低頭不語,阿姣順勢補充道:“他之所以留在幽冥宮……除瞭躲避仇傢外,怕是還有別的目的,他可否與你說過一二?”
明明知道孫書言的目的是什麼,阿姣偏要向四月問上一遍,大半是為瞭驗證她在孫書言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