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無羨沒有再去理會鑲銀,而是饒有興致的將目光望向瞭趙大亮:“敢問趙兄,您今年貴庚?傢中是否也有一位財產分配不均的哥哥呢?”
“我今年三十三歲,乃傢中獨子,我爹娘去世後所有的錢財都是我一個人的!”說話間,趙大亮臉上已經顯現出瞭極為自豪的神色:“但是我一點兒也不在乎傢裡留給我的那些,因為我現如今的財產基本都是自己靠經商一手打拼來的。”
“你真的曾經試圖討好桃夭娘子嗎?”
聽過簫無羨的問話,趙大亮有些難為情的撓瞭撓後腦勺,繼而又很是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為瞭哄那小娘們陪我喝杯酒水……我可是連買給我寶貝女兒的羊脂玉手鐲送拿出來瞭,可她卻連眼皮都沒抬,還、還給瞭我兩個耳光……”
“羊脂玉手鐲?很值錢吧一定!”簫無羨故意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
趙大亮笑的無比得意:“豈是值錢那麼簡單,知道什麼叫做有市無價嗎?”
一聽這話,已經有不少的賓客開始兩眼放光瞭:“這麼稀罕的物件,可否拿來給我們這些凡夫俗子開開眼吶!”
在眾人充滿艷羨的目光中,趙大亮才小心翼翼的由懷中摸出一塊裹著東西的絲帕:“這羊脂玉手鐲雖然貴重,卻也不是什麼稀罕之物,神奇就神奇在這隻玉鐲是雕花鏤空的。一般的工匠若是沒有超高精湛的手藝,是決計不敢在這麼貴重的玉鐲上雕花的。”
當趙大亮緩緩攤開手中絲帕時,滿屋子人的目光盡數被吸引而至,贊美聲隨之噴湧而出,其中也不乏因為嫉妒發出的不屑聲。
隻有顧懷彥這一桌人依舊氣定神閑的討論著今日的午餐。
至多隻有從一數到十的時間,趙大亮便將其重新揣回進懷中:“此物是我專程從西夏皇族手中以高價購買得來的……那鏤空工藝,一般工匠可是很難雕出如此精致之物呢!
因為這是我打算送給我寶貝女兒的,所以一直貼身保管。要不是看那桃夭娘子有幾分姿色,我才不舍得拿出這寶貝呢!”
搖瞭個頭後,簫無羨才輕聲說道:“趙兄還是不要隨意將如此珍貴之物出手送人瞭,拿回傢給你女兒才是上上之選。為瞭一段露水姻緣,實在是不值得。”
“幸虧她沒有收下,不然我指定也會後悔。”趙大亮很是贊同的點瞭下頭。
簫無羨卻將目光轉向瞭鑲銀所在的方向:“我想問一一個問題,你與桃夭娘子很早之前就已經認識瞭嗎?”
生怕簫無羨再次給他下套,鑲銀刻意在思慮瞭一番才搖瞭個頭:“我們倆是在這間客棧一見鐘情的!我曾答應過她,隻要銷金窩一行結束,我自當帶她回老傢過日子。”
“哎呦喂……”一聽這話,臉上甚是不悅的趙大亮忍不住酸瞭一把:“這麼說來,你很是符合她選擇伴侶的眼緣呀!”
“與你何幹!”鑲銀用同樣的口吻回敬道。
不多時,簫無羨便再次返回鑲銀身邊,笑著問道:“桃夭娘子既然是貪財才與你哥哥在一起廝混的,她又為何會拒絕趙大亮的翡翠手鐲呢!”
“這、這……”
望著支支吾吾的鑲銀,簫無羨繼續說道:“據我所知,桃夭娘子最喜歡勾引面目俊朗的男子……所以他才會沒完沒瞭的騷擾顧少俠。我還聽說……桃夭娘子曾是銷金窩少主季海棠最為寵愛的小妾,而季海棠亦是風流倜儻的美男子一個。”
伴隨著趙大亮的哄笑聲,鑲銀臉上的汗珠越發難以控制,簫無羨卻不依不饒的在他耳邊念經。
“我真的很好奇……你說你今年都四十三歲瞭,趙大亮不僅足足比你年輕瞭十歲,長的也比你周正許多……就算她生性淫蕩,又是如何會看上你們兄弟倆的?”
“你少在這裡以貌取人!”
“你少在這裡轉移話題!”簫無羨大聲吼道:“你們兄弟二人一眼看上去便是五大三粗的糙漢子,桃夭娘子就算是瞎瞭眼也不會看上你們吧!她身為銷金窩少主的妾室,最不缺的也該是錢才是!
你們以前不認識,也就不可能有任何感情基礎在內,她怎麼會在短短幾日便與你一見鐘情?桃夭娘子若不是以貌取人之輩,又何必下毒殺害調戲過她的商人?”
簫無羨字字鏗鏘,逼的鑲銀是毫無還擊之力,最後隻得假裝成聽不到的模樣趴到瞭地上:“我不舒服,你什麼也不要說瞭……我聽不清楚。”
此時,一直專心致志看熱鬧的耿陽突然插瞭一嘴:“雖說那桃夭娘子不是什麼好人,可你為瞭保護你的情人便狠心將他人拖下水……是否太不道德瞭?”
隻聽得簫無羨冷笑一聲道:“他若是還存有道德之心……就不會為瞭區區一個女人便做出殘害自己手足這種豬狗不如的事瞭!”
不管鑲銀如何賴賬,簫無羨全然沒有頭大,反倒瀟灑自如的用手指向瞭戴純所在的方向,悠悠的開口道:“若白、少牧……將戴純阿姨請過來一起聊聊天吧!我看她一個人在那裡吃飯實在太過孤單瞭一些……”
按照吩咐一直盯著戴純看的蒙少牧輕笑道:“豈是孤單,從她臉上那些來回變換的微妙表情來看……她這頓飯吃的真是七上八下、心中難安呢!”
果不其然,蒙少牧與茍少白才邁瞭一步,戴純便拔出短刀刺瞭過去:“你們要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還想冤枉好人不成!這裡有這麼多的女子,你憑什麼斷定那胭脂就是我留下的!”
事情已然朝著顧懷彥和程飲涅所推斷的方向發展,柯流韻也興沖沖的湊瞭過去:“無羨何時說過那胭脂是你留下的瞭?他不過是看你一個人吃飯孤單想請你過去聊聊天而已。”
“嗯~”很是贊同的點瞭下頭後,簫無羨又道:“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此地無銀三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