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鷙的眸子閃爍瞭兩下,阿姣惡狠狠的朝著他啐瞭一口:“誰給你的膽子殺我?真是大言不慚!”
雙手雖無力的垂在兩側,蔣連君的氣勢亦絲毫不亞於對方:“你妹妹連同黑冷光放火害死瞭我大哥,她死有餘辜!跳崖算是便宜她瞭,如果她落到我手裡一定會死得更慘!”
“你敢不敢再把這些混賬話說一遍?你以為這兒是你們蔣傢堡嗎?這話說的也太放肆瞭一些!”阿姣的言語中透露著警告與挑釁的意味。
“你少威脅我!大不瞭魚死網破,咱們倆一起死在這兒便是!”不知為何,蔣連君在看到她第一眼便萌生出瞭極大的恨意,如今竟然忘卻瞭所有仇恨想要與她共同赴死。
或許是今日的阿姣在性格上有些類似於雲秋夢吧!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實在太讓他討厭瞭。
盡管阿姣心中充滿瞭仇恨,她還是不敢忤逆婁勝豪的意思去殺人,隻能將所有的怨氣全部吞進肚子裡。
“罷瞭,你我之間的賬以後再算!現在,你馬上跟我走!”阿姣的神情十分冷淡,蔣連君即刻豎起瞭警惕心,下意識的向後退去:“你要帶我去哪兒?”
阿姣沒好氣的回道:“你不是嚷嚷著要見你妹妹嗎?我這便如你所願帶你去見她。”
好不容易逃離瞭軟禁,蔣連君如脫韁的野馬一樣向前奔跑,卻又以極快的速度飛回至阿姣身側,極其嚴肅的神情中又帶著幾許戲謔的意味。
“我大哥死瞭,你妹妹也死瞭……咱們之間就算是兩清瞭,我不想再和你做無謂的糾纏,也請你有點自知之明。”
阿姣笑的極其陰冷,眸光凌厲如刀:“我也不稀罕糾纏你,但是殺人必須償命。一旦你失去瞭被帝尊利用的價值,我就會和你決一死戰!”
愣瞭片刻,蔣連君才胸有成竹的說道:“決一死戰就一定會有人死,不是我就是你!你就不怕偷雞不成蝕把米嗎?將來到瞭閻王爺面前,可千萬別把罪責都怪在我的頭上。”
阿姣沒有再理會他,氣鼓鼓的向前走去,腦海中飛速旋轉著對付蔣連君的方法:到底怎麼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他去死?
“阿姣,你這是怎麼瞭?瞧你這張嘴都能掛油瓶瞭。”孫書言突然現身打斷瞭她的思緒,驚的她尖叫瞭一聲。
蔣連君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孫書言,你怎麼在這兒?難道我妹妹在你手裡嗎?”
心中默念著這是個好時機,阿姣甩手便賞瞭他一個耳光:“放肆!誰準你直呼我們堂主大名的,簡直豈有此理!”
尚未弄清局勢的蔣連君當場便被這突如其來的巴掌扇懵圈瞭,孫書言緊緊攥著阿姣的手臂沖她使眼色,提醒她不要擅動。
阿姣咬牙切齒的轉過身去,孫書言才好言好語的走向瞭蔣連君,很是友好的將手搭在瞭他的肩膀:“連君,你妹妹現就在我的弘義堂,她被我照顧的很好,你不用擔心。”
聽過此話,蔣連君卻露出一臉沮喪的神情。
那天晚上的事他永遠不會忘記,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妹妹受人羞辱,他這個做哥哥的卻無能為力,隻能聽著她撕心裂肺的嚎叫聲充斥在整間地牢內。
除瞭心疼以外,他甚至做不出第二種表情。
一想到這些,蔣連君的心臟便“突突”直跳,他甚至打起退堂鼓不敢再去和蔣連戟見面,一個勁兒的搖頭。
淚花緩緩從眼角滑落,他用顫抖的身體死死的拽住瞭孫書言的手臂:“孫堂主,麻煩你好好幫我照顧我妹妹,我暫時沒臉去見她……”
阿姣立即發出瞭一聲嗤笑:“我們孫堂主甚為帝尊得力助手,每天日理萬機,沒有義務替你照顧妹妹,請你認清自己的身份!”
“我什麼身份不用你來提醒,少管閑事!”蔣連君即刻出言反駁起來。
阿姣用不屑一顧的口吻說道:“你的身份充其量也就是喪傢之犬、亡命之徒……你註定會被全世界的人拋棄,你將來也會不得好死!”
罵戰即刻展開,二人大有針尖對麥芒之勢。
一旁看熱鬧的孫書言平生頭一次生出瞭管閑事的念頭,竟然橫在二人中間勸解起來:“咱們仨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千萬不能起內訌。”
自從歸離將龍息帝影神功神功殘缺部分交到自己手中以後,蔣連君便再也不用事事依附孫書言瞭,隻要他肯努力一樣能夠練成絕世神功。
但他同時又意識到自己隻是婁勝豪用來對付雲秋夢的一顆棋子,一旦他們共同的敵人倒臺,自己勢必會成卸磨後被殺的那頭驢。
他知道孫書言一直都對婁勝豪不滿,欲要除之而後快,與他聯手對付婁勝豪也不失為一種上策。
隻要有孫書言在身邊,自己便可以在練武的同時保證生命安全,就算將來有什麼意外發生也好找人墊背。
心中打著諸多小算盤,隱忍下的蔣連君竟然主動以微笑對準瞭阿姣:“阿姣姑娘,實在對不起,請你原諒我之前的冒失行為。”
他的話音剛落,孫書言便討好是的湊到瞭二人面前:“既然連君都跟你道歉瞭,你便大人大量原諒他這一次吧!”
阿姣還是很給孫書言的面子的,當場便將心中的憤懣和仇恨壓瞭下去:“堂主都發話瞭,我又豈有不遵之理?”
說罷,她主動將層層包裹嚴實的請帖遞瞭過去:“這是我送給你妹妹的禮物,祝你們兄妹松柏長青、萬壽無疆。”
這句話裡滿滿都是諷刺的意味。
沒有片刻的猶豫,蔣連君便朝著她伸出瞭手:“多謝阿姣姑娘的美意,我先替我妹妹謝謝你瞭。隻是不知……這裡面是什麼好寶貝?”
阿姣笑的很是燦爛:“是什麼都不重要,但是你妹妹看完這裡面的物件一定會很開心的。”
兩個各懷心事的人就這樣並肩站在瞭孫書言的一左一右,看上去平和的表面實則暗藏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