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隻是一介女子,店小二的態度十分強硬:“抱歉,您不能出去!”
縱使是好脾氣的白羽仙也禁不住扳起瞭一張臉:“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入門便是客,你區區一酒樓跑堂居然敢限制客人的自由,哪有這樣做生意的!”
隻聽那店小二用佈滿悲切的語調懇求道:“請少夫人大發慈悲饒小人一命吧!若是您踏出這個門,樓下那位爺可不會放過我們啊!”
順著店小二目光所及之處,白羽仙一眼便瞧見瞭懷抱酒壺的婁勝豪,他正抬起頭向著二樓看去:“不讓你下樓也是為瞭保障你的安全,千萬別不知好歹。”
白羽仙看上去有些緊張,鐘離佑趁機以微笑轉移她的註意力:“娘子還是乖乖待在樓上享用美食吧!為夫稍後便來接你回傢。”
心頭驟然一緊,白羽仙緊抿著嘴唇搖瞭下頭:“兩個人都不準我下樓,莫不是要在此處決一死戰嗎?”
想著這些,她立即笑吟吟的沖著樓下喊道:“帝尊恐是有所不知……羽仙近日酒量大增,很想與您切磋一番。”
將目光對準懷中酒壺,婁勝豪道:“今日這酒樓中的酒全部屬於我和你夫君,旁人若想染指需得經過我的首肯!”
使勁在欄桿上敲下一擊,白羽仙仍然以笑面相對:“如此說來……帝尊是瞧不起我這小女子,不願意與我同桌飲酒咯?”
“知道自己是女人,就該喝些女人該喝的東西。”
伴隨著婁勝豪的狂笑聲,掌櫃的親自將一壺羊奶端至白羽仙跟前,十分卑微的俯下瞭身子:“請少夫人飲用。”
小心謹慎的性格終究還是被婁勝豪的霸氣擊敗,白羽仙隻得返回雅間坐瞭回去,一雙手攥在膝前不住的皺眉、嘆息。
自由受到拘束到不慎打緊,隻是她無法接受流血受傷乃至其他不敢想象的結果,連雙唇都止不住顫抖起來。
小聲嘀咕道:“就算攪亂婚禮之事當真屬歸離一人所為,帝尊突然到訪也定然與此事脫不開幹系……”
頓瞭頓,白羽仙的心臟再次“突突”跳動起來:“帝尊素來不是個吃虧的主兒,難道是來為歸離報仇雪恨的?難道他認為歸離之死與夫君有關?”
湛藍的眸子裡滿是焦慮,卻又無可奈何,除瞭品嘗羊奶以外當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來消磨時間瞭。
重重的將懷中酒壺放置於桌上,婁勝豪於雙掌飛舞間便施展絕佳內力使得櫃臺腳下的酒壺擺滿瞭八仙桌。
不甘示弱的鐘離佑僅以一個微笑的時間便撬開瞭所有酒塞,當然,他匯集真氣的雙掌一直緊貼著桌壁。
很明顯,掌櫃的與店小二已經被震驚到瞭,他們還從未見過腳不離地就能取酒上桌之輩,更未見過手不出面便拿下酒塞之人。
鐘離佑很是大方的抱瞭一拳:“今日這桌酒便由我鐘離山莊做東,帝尊是客人就先請吧!”
婁勝豪搖瞭搖開口道:“我不是一個懂得謙讓之人,但還是少莊主先請!”
“帝尊先請!”鐘離佑高聲重復瞭一遍。
“少莊主先請!”婁勝豪同樣不甘示弱,語調更是提高數倍不止。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謙讓”著,更讓旁觀的兩人感到心驚肉跳,他們都以為這是戰爭的前兆。
心中雖盼望著他們能夠去到外面動手,嘴上卻不敢吐露半個字出來,隻能瑟瑟打抖的杵在原地。
察覺到二人心中的驚懼,鐘離佑很是體貼的朝著他二人揮瞭揮手:“不是說好瞭二位隻負責招待我妻子嗎?還不速速將店裡的拿手好菜送上樓去!”
這番話儼然比聖旨還要管用的多,二人一溜兒煙便沒瞭蹤跡。
再無任何多餘的氣息,鐘離佑笑瞇瞇的將一壇竹葉青推瞭過去:“帝尊請放膽豪飲,管夠。”
“這句話應該是我對少莊主說——隻要你喝的下去,不管多少我都奉陪到底!”語畢,婁勝豪親自將一壇花雕遞到瞭對方跟前。
珠簾內的白羽仙將一切聽的分明,忍不住開口道:“難道你們就不能一起喝嗎?這般讓來讓去到瞭天黑也不會有結果!”
話才說出口,她又感到異常後悔。若是二人趁著酒勁交起手來,鬧出人命那不成瞭自己的過失瞭嗎?
事情發展到眼前這一步自然是說什麼都晚瞭,樓下兩位犯酒癮的人已經各自捧著面前的酒壺昂首豪飲起來。
滿滿一桌子的好酒啊!用香飄十裡來形容絲毫不為過,酒樓外開始有人群聚集,他們都想知道二人能否在一日之內品盡所有名酒。
習武之人本可催動真氣將酒排出體外,二人卻是公平的緊,誰的指尖都沒有半滴液體溢出。
前衿被灑出來的酒水染透,對飲的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刻舉起瞭第二壇酒,“咕咚”、“咕咚”聲響徹整間酒樓,誰都不甘落後。
圍觀群眾紛紛瞪大眼睛向門內看去,卻十分齊心的隻為鐘離佑一人打氣:“少莊主加油!少莊主最棒!”
兩個當事人尚未表態,白羽仙著實被嚇得不輕:“你們難道不知這是在作死?帝尊這樣的脾氣怎能聽爾等如此有偏有向之言……”
她的焦慮很快便煙消雲散,因為她在沖樓下偷瞄時無意中瞥見瞭由門口緩緩踏進兩隻腳,那人正是賀持!
論酒量,整座長桓饒是無人能與他相匹敵。
圍觀群眾正看的正起勁時,賀持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瞭進來:“四弟是不把我當哥哥瞭,飲酒作樂居然也不叫我!”
“縱使小弟不請,大哥也還是來瞭。”
表面上是埋怨,實則全是兄弟重逢的欣喜之情。
婁勝豪於心底湧起一絲絲的不快,眉頭緊蹙起:“少莊主連喝酒都要請外援嗎?即便喝輸瞭我又能拿你如何?怕我殺瞭你嗎?”
二樓的白羽仙張瞭張嘴,卻在關鍵時刻將趕至嘴邊的話咽瞭回去,心道:“既然大哥已經來瞭,我就該收起先前的那些擔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