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一臉狐疑，但還是尾隨著賀拔毓進瞭樓門。

一樓的灰塵已經讓月它們打掃幹凈瞭，隻是黴爛的書冊卻無法立即還原，隻能仍舊堆在房間的角落。

而那些漚爛的木頭，阿九也讓靈獸們扔出瞭門，就堆在樓門外。

整個過程中，阿九都在樓上悠哉悠哉的喝著茶，翻著手邊的幾本雜書，完全沒有插手。

可對賀拔毓來說，一天能把這麼大一層樓打掃成這樣也算是很不容易瞭。

這還是阿九留瞭個心眼兒，沒讓靈獸們打掃第二層。

不然的話，隻怕他會更驚奇。

即便如此，當他進入到沒有一絲黴味的屋子後，還是大大的吃瞭一驚，轉頭問阿九道：“這都是你一個人整理的？”

阿九自然不會傻到承認，回道：“是嬤嬤們做的，她們今天真是辛苦瞭。我隻是在樓上分揀瞭一些書籍。”

“哦？”賀拔毓笑瞭笑，對身後的慧寶說道，“傳我的話，梁溪閣的兩個嬤嬤每人賞銀百兩。”

“是。”慧寶立即應瞭。

而後賀拔毓對慧寶揮瞭揮手道：“行瞭，你去忙吧，我同婉儀一起上去就行。”

慧寶再次應瞭，然後退出樓外，恭恭敬敬的守在瞭門口。

賀拔毓說完瞭，就往二樓走去，阿九也尾隨他上瞭二樓。

二樓的情形就要比一樓差許多瞭。阿九隻是讓月它們把地板上的灰塵清瞭清，很多書還像昨晚一樣散落在地上，並沒有被放在書架上。

賀拔毓一上樓，就看到瞭安置在露臺上的一個長榻，以及它旁邊的那張方桌，以及桌子上擺的幾摞書來。

他上前翻瞭幾本，發現這些書都是按照經史子集的分類擺放的，想必是阿九正在一本本的歸類。

隻是看到正中放著的那本半開著的書，賀拔毓怔瞭怔，轉頭看向阿九：“這些書，你都看過瞭？”

“是呀。”阿九點頭，“不看過怎麼分類？”

“這可有二十多本書呢。”又掃瞭一眼那些分瞭類的書，賀拔毓再問，“你全部都看瞭？”

阿九心中撇瞭撇嘴，暗道賀拔毓大驚小怪，以前她還一天看過五十多本書呢，反正她此世有瞭過目不忘的本事，幾十本書，隻不過是翻一遍的事情。

不過，即便如此，在這六千多本書中找到她想要的內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不信。”賀拔毓說著，順手從中間抽出瞭一本書，是一本地理雜記，而後翻到中間的一頁，低聲念到。“夫雁宕靈峰，黃山石筍，森立峭撥，已為瑰觀……”

阿九想瞭想接著說道：“穹然俱在深谷中，諸峰互相掩映，反失其奇……這是出自雜記上的七鯉湖之篇①。”

“不錯。”賀拔毓點瞭點頭，隨手又在“經”那一個類目中找瞭一本書，信手翻開讀道，“乾坤屯蒙需訟師？”

阿九立即接道：“比小畜兮履泰否。”

“蹇解損益夬姤萃？”

“升困井革鼎震繼。”

“艮漸歸妹豐旅巽？”

“兌渙節兮中孚至……”

“……”

如此，賀拔毓從這些書冊中挑選瞭很多句子，阿九都能順利的接上下句，這讓賀拔毓更是驚奇。

於是，在前幾日見識瞭阿九對地圖的強大記憶力後，今日再次見識瞭她對書籍的記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