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已經達到，這一路上阿九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再試圖觸碰賀拔毓的底線。

隻是，即便如此，一直緊繃著神經的賀拔毓卻感到疲累無比。

好容易回到勤政殿的書房中，把阿九安置在椅子上，賀拔毓這才算松瞭一口氣，然後轉頭就往門外走。

“我去傳太醫。”

哪想到他剛走兩步，卻見阿九一下子從座位上站瞭起來，喚住瞭他：“陛下，你不用傳太醫瞭。我的腳……我的腳好像沒事瞭呢！”

說著，她不但向前走瞭兩步，甚至還轉瞭個圈給賀拔毓看。

賀拔毓此時臉上的表情除瞭扭曲之外，已經沒有別的詞可以形容瞭。

他看著阿九像跳舞一般腳步輕快地走到他面前，隻想把這個丫頭按在床上狠狠地打一頓。

她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吧！

他咬著牙道：“你的腳是什麼時候好的？”

“什麼時候？”阿九想瞭想，“就是我說可以下來自己走的時候。

可當時陛下說別讓我亂動，也不讓我說話，所以我就沒有動，也沒敢再開口說話。”

這麼說，還是怨他不讓她說話啦？

他一把把阿九拉到眼前，緊緊抓著她的肩膀，盯著她的眼睛看瞭好久好久。

久到阿九都以為他會立即喊侍衛過來將她推出午門砍瞭腦袋的時候，賀拔毓憋瞭好久的怒氣和鬱火終於一下子從胸腔爆發出來，他指著書房門口大聲喊道：

“滾，你給我滾，給我回你的泠泉宮、回你的梁溪閣！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你快給我滾！”

阿九嘴角微微向上翹瞭翹，快速給賀拔毓行瞭一禮，輕輕地說瞭一句“遵命”，便像風一樣消失在書房門口瞭。

看到她竟然頭也不回的離開，賀拔毓的心中更加的怒火滔天，他狠狠地拍瞭旁邊的桌案一掌。

於是，隻聽一聲巨響，一張紅木案子便變得四分五裂，上面的東西也稀裡嘩啦的落到瞭地上。

屋子裡動靜巨大，卻沒有一個人敢進來觸黴頭，直到裡面的動靜消失瞭好久，慧寶才帶著兩個小太監出現在書房門口。

他一進門，便看到瞭坐在椅子上，面沉似水的賀拔毓。

剛剛他在外面可是聽得一清二楚，陛下竟然發火讓上官婕妤滾呢！這在以前可是從沒有過的事情！

也不知道那個小姑奶奶又做瞭什麼引得陛下發瞭這麼大的脾氣！

明明早上她清醒之後，他清楚地感受到陛下當時很開心呢！

他還讓他把旁邊的麗安宮收拾出來，說是以後讓上官婕妤住在那裡。

可怎麼出門一趟，不但陛下發瞭火，就連上官婕妤也被趕回泠泉宮瞭呢？

難道陛下就不怕泠泉宮的鬼怪把嬌滴滴的婕妤娘娘吃瞭嗎？

有時候他真想勸勸婕妤娘娘，順著點陛下不好嗎？非要次次把陛下惹毛。

即便陛下受得瞭，甚至還把它當情趣！

可他們這些手下人的日子卻不好過呀，心情整日忽高忽低、戰戰兢兢的，那可是要早夭的呦！

想歸想，進瞭屋子後，看到滿地的狼藉，慧寶還是試探的問道：“陛下，奴才再讓人給您抬一張新案子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