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幅《點蒼圖》同以前她在女學裡看到的那張幾乎一模一樣,雖然學裡的那張也是臨摹的真跡,可是一個才十幾歲的女孩子,能到這種水平已經是很不容易瞭。
不過賀夫人卻隻掃瞭一眼,然後鼻子輕哼一聲說道:“青松子花費數年畫出的《點蒼圖》,一個女孩半個時辰就畫出來瞭,不知道他知道後會作何感想?”
隻是,當這副畫作被傳走之後,賀夫人的眼睛卻閃瞭閃,對一旁的小魚說道:“去問問,公子是怎麼評價這幅《點蒼圖》的。”
再不願意跑腿,主人吩咐瞭,小魚也隻能遵命,立即帶瞭面紗出去瞭。一時間包廂中隻剩下瞭茹先生和賀夫人兩人。
這讓茹先生突然意識到,機會難得。
於是在猶豫瞭一會兒後,她終於對賀夫人開口說道:“夫人,您對這個小魚姑娘到底瞭解多少?她……跟瞭您幾年瞭?”
賀夫人眉毛挑瞭挑,卻笑道:“茹姑娘這麼問,該讓我怎麼回答你呢。”
“我……”茹先生臉上一紅,突然意識到自己一開口,這個賀夫人就聰慧的知道自己想問的是什麼瞭,這倒讓她有一種背地裡挑撥是非的感覺。
隻是靜容化為灰飛的樣子不停地在她腦海中回蕩,她咬瞭咬牙,再次說道:“我……我隻是感念夫人的救命之人,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瞭!”
沒錯,她既然知道瞭,就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女誡》裡不是說瞭“謙讓恭敬,先人後己,有善莫名,有惡莫辭,忍辱含垢,常若畏懼,是謂卑弱下人也……”
她隻要問心無愧,是為瞭恩人好就是瞭,早晚有一天,恩人也會明白她的苦心的。
想到這裡,她正要開口說出自己所見,卻見賀夫人對她一笑,突然說道:“小魚已經跟瞭我很多年瞭,她……很好……”
茹先生一愣,最終卡在喉口的話便再說不出來瞭。
包廂裡沉默瞭好一會兒,卻見紗簾一掀,小魚從外面走瞭進來。
不過感覺到包廂中的氣氛似乎不對,她先是怔瞭怔才說道:“我問瞭,不過不是問的公子,而是賀武。”
“賀武怎麼說?”
“他說公子隻是笑瞭笑,既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別人問他意見,他也什麼都沒說,但最後還是點瞭這個流光頭名。”
聽到小魚的話,賀夫人撇撇嘴道:“那就是還滿意瞭?”
說著,她立即拿出一旁放著的紙筆,在上面匆匆寫瞭幾個字交給小魚,然後笑著說道:“將這張紙條交給那個叫流光,然後你回來就是瞭。”
看著紙條,小魚一臉好奇,不禁問道:“夫人在上面寫瞭什麼?”
於是賀夫人竟然又翻瞭個白眼:“小孩子傢傢,讓你做什麼,你做就是瞭!”
小魚無奈,隻得出瞭紗帳繼續去給賀夫人跑腿。
不過這一次,雖然包廂裡又隻剩下瞭她們兩個人,茹先生卻沒再說什麼瞭,她的心中一時間也有些搖擺不定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