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就那麼跟著，他們不註意的時候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們，他們一稍稍向後掃一眼，於是賞花的賞花，賞燈的賞燈，甚至還有抬頭數天上星星的。

可是各位小姐們，你們都已經暴露瞭好不好！

賞花的那個，看著冬天光禿禿的花枝您也好意思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來嗎？

賞燈的那個，您可要看清楚，雖然這院子裡很多燈，可您看的偏偏不是燈，那是擺在神像前的兩隻紅蠟燭好不好？

還有數星星的那個！今夜雖有月亮，可是卻也有厚厚的雲朵，連月亮都被遮的隻能看到一團模糊的光暈，您那星星感情是嵌在烏雲上的嗎？

於是，阿九當機立斷，決定先擺脫這些對他們亦步亦趨的女孩子們，抻瞭抻賀拔毓的衣袖，翻瞭個白眼道：“還是先去後面的溪流裡看河燈吧，晚瞭，河燈可就全飄走瞭。”

賀拔毓看瞭身後一眼，也是一笑，然後點頭道：“那就依九弟吧。”

他說話的聲音不小，可是卻溫柔無比，隻聽身後又傳來一陣吸氣聲，而阿九則覺得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就要起來瞭，差點還打個寒顫。

感情這個賀拔毓還入戲瞭？難道真打算等明早的時候鬧出一番“賀公子分桃美少年，月老廟鴛盟定今生”的大新聞來嗎？

當即，她一拉賀拔毓的手，帶他拐入旁邊的一條小路，而沿著小路又拐瞭幾拐，便出現瞭一個不知道供奉什麼神仙的偏殿。緊接著，阿九帶著賀拔毓又繞到瞭這座偏殿的後面。

立即，原本以為殿後已經沒有路的的賀拔毓卻看到瞭一條小溪。

沿著這條小溪往上遊走，又過瞭一條窄窄的竹橋，隨著幾點燈光出現在眼前，他們正好到瞭放河燈的那條小溪的下遊。

原來，剛剛偏殿後的小溪，是一條小小的支流，而主流正是女孩子們放河燈的所在。

由於是在下遊，所以這裡還算是比較幽靜，隻有從上遊不斷傳來的女孩子們的嬉鬧聲，以及眼前那一盞盞隨著水流的變急，或下沉，或原地打旋，或排除萬難繼續向更下方飄去的盞盞河燈。

這裡比起上遊剛放燈時的璀璨絢麗，略顯冷清蕭條瞭些，也更加真實瞭些。

賀拔毓看著這一盞盞在眼前消失的河燈，笑著看向旁邊的阿九道：“你對這裡竟然這麼熟悉？可是小時候經常來這裡玩兒？”

阿九暗暗翻瞭個白眼道：“難道您忘瞭我過目不忘瞭嗎？什麼地方，我隻要走一次，就能記得清清楚楚瞭。”

“走一次？”賀拔毓眉毛挑瞭挑，“你是說，你三歲時在元宵節上走失的那次，就是來瞭這裡？”

隨即他又沉吟瞭一下：“既然你記性這麼好？又為何會走失？”

“我記性好有什麼用？是有人想讓我回不去，自然就會想法子把我帶的遠遠的。”阿九撇撇嘴道。

“那後來……”

“後來我是遇到一個好心人，對他說瞭地址，他才送我回來的。”阿九眨眨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