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若是您發生瞭什麼事……”

想到昨晚小魚話裡話外的警告，賀武一臉為難。

不等他說完，賀拔毓微微一笑：“若是我沒猜錯，昨夜可是魚玄子攔著不讓你見我？”

“陛下昨日……屬下失禮才是真的……”賀武面露尷尬。

賀拔毓的眼睛往屋子裡迅速掃瞭一眼，眼神不由得一柔，她那麼聰明，隻怕已經猜到瞭吧！

難道昨夜她那樣主動，是想用這種法子攔著他，不讓他出去？

隻可惜，有些事情，他卻是不得不為之！

他立即站起身來，沉聲道：“那些病人在哪裡，朕要去看看他們。”

“陛下，絕不可以！”賀武倒吸一口冷氣，“您可知這鼠疫有多嚴重，就連我，也被軍醫們擋在瞭幾十丈外，就是怕我被染上，您乃萬乘之軀，怎麼可以……”

不等他說完，賀拔毓眼神閃瞭閃笑道：“連七步紅都毒不死我，不過是鼠疫而已，你以為我會害怕？”

看到賀拔毓完全是沒商量的樣子，賀武臉色更加難看，他繼續低聲勸道：“陛下，昨夜小魚姑娘說的沒錯，就算您去瞭，又能做什麼？除瞭讓自己身涉險地外，隻怕其他的什麼也做不瞭呀！”

“誰說……我做不瞭……”賀拔毓眼中精光一閃，眸子卻幽深的可怕。

“事到如今，咱們隻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瞭……”

……

阿九清醒的時候，天已經大亮瞭。一睜眼，便是遍佈四肢百骸的痛。

昨晚她同賀拔毓幾乎一夜未睡，彼此間所做的事情，隻有更荒唐沒有最荒唐，想忘都忘不瞭，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兩人才因為藥性散盡，相擁著沉沉睡去。

隻是，此時她旁邊的褥子已經涼瞭，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顯然，這一夜她也是累極。

不過，隨著一股熱流通過她的血脈流向全身，這種痛楚立即消失瞭大半，尤其是那種昏昏欲睡的疲憊之感，竟然也一掃而空瞭這才讓她的心徹底放瞭下來！

賀拔毓做什麼去瞭，她心中自然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城中出現鼠疫，他這個大周皇帝自然是再也得不到一刻清閑，既然出去瞭，想必也不會那麼快回來。

而這，正是她想要的！

她輕閉著眼睛，又讓靈氣在自己的血脈中流動瞭一圈，確認已經恢復到瞭之前法力的八成，靈獸的神力也同她的血脈融合瞭個七七八八，對付那隻蜚獸已經綽綽有餘瞭。

她剛剛要起身穿衣。卻聽帳子外面傳來小魚小心翼翼的聲音：“小姐，您還在睡嗎？”

她“唔”瞭一聲，開口道：“我這就出來。”

可是一開口，她的聲音卻嘶啞無比，不知不覺就透著那麼一股子慵懶和疲憊來。

這讓小魚嚇瞭一跳，急忙說道：“小姐，您這是怎麼瞭？難道還是不行嗎？”

說著，人則向前走瞭幾步，顯然就是要闖進來。

聽到她的腳步聲，阿九嚇瞭一跳，她此時這副樣子，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小魚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