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瞭那條被煙霧籠罩的小溪前,俠兒便站住瞭,看著腳下緩緩流淌的、看上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溪水,他突然說道:“陛下果然已經不認識我瞭呢。”
他突然這樣說,讓賀拔毓皺瞭皺眉,又上下打量瞭他的背影一番,這才道:“你不就是那個莫名其妙想要殺瞭我的孩子嗎?雖然你長得快,可是朕昨天不是就認出你瞭?”
俠兒回頭對他一笑:“我雖然不完全是人,可是,陛下以為,我會無緣無故的恨一個人,甚至想殺瞭一個人嗎?”
“在那之前?我們還見過?”賀拔毓立即明白瞭,馬上再次打量瞭他一番,隻是,這一次,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瞭。
看到他這幅樣子,俠兒輕嗤一聲,撇瞭撇嘴,學著一個成年男子的聲音大聲喊道:“這是水,水能淹死人的知不知道,不要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雖然小沒錯,但不是傻瓜……”
這句話讓賀拔毓怔瞭怔,而下一刻卻見俠兒瞇瞭瞇眼,又是一笑:“陛下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俠兒!”
“俠兒?!”
聽到這個名字,賀拔毓一下子就想起來瞭,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隻是腦海中卻想著另一個人的樣子,同時一股異樣的感覺充斥瞭他的心中,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他向前一步,盯著俠兒的眼睛,挑瞭挑眉說道:“你就是俠兒?就是那個在幻林中出現的孩子,差點讓我以為你是肅王的世子?
這麼說,從那個時候起,他們就見面瞭!就是那個時候,在幻林的時候對不對!”
沒錯,俠兒的名字勾起瞭他幾乎已經快要忘記的記憶,那個時候幻城先生同他一起陷入幻花妖的幻境中,差點出不來,而那裡面還有一個完全不一樣的阿九和他自己。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他便對阿九有瞭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直到最後他步步深陷,不能自拔。
而如今,這個孩子的出現卻告訴他,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兩個便可能已經瞞著他來往瞭,這讓他又怎麼能夠淡定對待。
此時,他隻恨不得立即將把阿九帶到面前,將她同幻城的關系問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看他們到底瞞瞭他什麼,又瞞瞭他多久!
雖然賀拔毓的神色沒有變化,可從他的眼中,俠兒卻看到瞭一簇奇怪的火焰,他沒想到自己的名字說出來會讓賀拔毓有這種讓人看不透的眼神,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可他既然有瞭反應,總比他之前那種看起來一切盡在掌握,什麼都心不在焉的感覺好多瞭。
於是他冷笑一聲道:“陛下錯瞭,在那之前他們可就認識很久瞭呢。陛下才是後來的那個。”
賀拔毓微微怔瞭怔,而後隻見他一笑,而隨著他的笑容,隻見他的手突然一揮……
於是,隨著一聲嘩啦啦的鎖鏈響聲,一個人身蛇尾的怪物出現在俠兒面前,正是白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