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不擔心別的,就擔心他們會發現被她關在箱子裡的惠才人。此時她才知道,能用法術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於是心中對賀拔毓更恨瞭。
趁著幾個宮女不註意,她狠狠扭瞭他的胳膊一下,小聲嘀咕道:“我真是傻瞭才會幫你找太醫。”
雖然賀拔毓昏昏沉沉的,可是胳膊上傳來的劇痛還是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這讓後面耳尖的女暗衛聽到瞭,不禁問道:“才人在做什麼?”
阿九回頭對她笑瞇瞭眼:“我在給陛下蓋被子呢。”
女暗衛的眼中立即閃過一絲疑惑,不過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垂下瞭頭。
雖然隻有一會兒工夫,這個惠才人可能已經被寵幸的事情,已經在暗衛同侍衛們中間傳開瞭。
這讓他們意識到,惠才人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單純的替身瞭,早晚會給個說法,所以態度也稍稍好瞭些。
聽到她們竟然沒有提出異議,阿九眨瞭眨眼,又說道:“累瞭一夜,你們也去休息吧,一會兒宇文先生給陛下施針,隻怕你們也不方便留在這裡。”
幾個女暗衛相互看瞭看,最終還是聽瞭阿九的話,對她行瞭個禮,下去瞭。
雖然她們就是來監視惠才人的,可是從主仆來論,惠才人還是主子,隻要不過分,主子的話,她們這些做下人的還是必須聽的,否則就是大不敬。
更何況,命令他們的人還是一個剛剛被天子寵幸的妃子。
不過,即便如此,她們還是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感覺被陛下“寵幸”後,這個惠才人比以前大方瞭許多,少瞭些畏首畏尾,多瞭些自信,就連人似乎也愛笑瞭。
隻是她一笑起來,總讓人覺得有些不安。
不一會兒,宇文先生開好瞭藥就進來給賀拔毓施針瞭,整個過程都沒有再同阿九有什麼交流。
隻是在他將針收回到針包中,即將離開的時候,卻突然對阿九小聲說道:“惠才人的右耳後有一道怎麼也去不掉的血印,被她用頭發遮著。”
阿九一怔,不由自主的觸向右耳,而此時,宇文先生已經出瞭房間離開瞭。
阿九瞇起瞭眼……看來這個宇文先生對自己經手的“作品”很是清楚呢,一眼就認出她是真正的阿九。
隻是,他這樣告訴她,是想要替她隱瞞嗎?難道他不怕賀拔毓知道以後會遷怒與他?
可轉念又一想,阿九卻撇撇嘴,覺得自己想多瞭。
興許這位大周的皇帝陛下,根本就發現不瞭她是冒牌貨的冒牌貨呢!
宇文先生離開後,便有宮女將藥送瞭進來,等服侍著賀拔毓吃瞭藥,天都快亮瞭,阿九折騰瞭一夜,又是打怪又是治病的,已經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瞭。
一直以來,睡覺可是比吃飯更重要的事情。累瞭一夜,阿九絕不肯去外面冷冰冰的榻上睡,幹脆把賀拔毓往裡面推瞭推,自己則躺在他的旁邊,和衣而臥。
而一沾枕頭,阿九就陷入瞭沉沉的夢鄉,卻不知道,此時睡瞭一夜,病情也已經因為治療緩解瞭不少的某人已經悠悠醒轉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