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宇文先生一怔,不禁看向旁邊,卻見帳子後面隱隱約約有一個人影正躺在裡面,他立即明白瞭,臉色古怪的說道:“這個……這個……不知娘娘哪裡不舒服?”
不等裡面的人開口,賀拔毓哼瞭一聲道:“她說肚子痛。”
肚子痛!
宇文先生盡量繃緊瞭臉,捻著胡子說道:“可否替娘娘把脈?”
裡面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宇文先生也尷尬的不敢靠前,隻是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你不是肚子痛嗎?剛才痛的要死要活的,大夫來瞭,你又不讓瞧脈,你想氣死朕嗎?”
賀拔毓說著,已經從旁邊的椅子上站瞭起來,往床帳的方向走去。
還沒等他走到床邊,便聽到裡面傳來一個糯糯的聲音:“剛才是要痛死瞭,現在又沒事兒瞭,難道不行嗎?”
宇文先生聽瞭,頭垂的更低瞭,恨不得自己找個地縫鉆進去,而賀拔毓卻已經氣得鼻子要歪瞭。
他抓著簾子,強忍著才沒有將他掀開,隨即咬牙對宇文先生頭也不回的說道:“既然如此,先生就請回吧,等她再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瞭,你再來就是……”
宇文先生正要應下,裡面的那個聲音突然又響起來:“宇文先生既然來瞭,就替陛下瞧瞧吧,畢竟,陛下還病著呢。”
“不必瞭!”賀拔毓的臉色立即沉瞭下來。
這番話立即提醒瞭宇文先生,他急忙抬起頭,看向賀拔毓,這次離近瞭他才發現,賀拔毓的精神雖好,可是眼底卻有一圈淡淡的青色。
他心中“咯噔”一下,急忙說道:“還是讓臣瞧瞧吧!”
“朕說不必瞭!”賀拔毓臉頰紅瞭紅,立即惱怒的說道。
這一次宇文先生可不妥協瞭,他咬瞭咬牙道:“陛下龍體未愈,又不讓微臣請脈,微臣可要去稟報太後娘娘瞭!”
“住口!”賀拔毓眼睛一瞪,“你這是在用太後壓朕嗎?”
“微臣不敢!”宇文先生立即跪瞭下來,“微臣隻想陛下身體康泰,這大周也需要陛下身體康泰呀!”
賀拔毓的臉色又是一黑,狠狠瞪瞭床帳裡面的人一眼,坐到一旁的座位上,低聲道:“快些!”
宇文先生急忙站起來,走到賀拔毓身邊,替他診脈,結果臉色卻變的越來越凝重。
沒一會兒,賀拔毓不耐煩瞭,冷哼道:“如何?”
宇文先生收回手,再次跪瞭下來,垂著頭說道:“陛下大病未愈,請忌房事,禁操勞。否則……後患無窮呀!”
賀拔毓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冷笑一聲道:“宇文先生,是她教你這麼說的?”
“微臣有一說一,還請陛下保重龍體!”
“住嘴,你下去吧!”賀拔毓再次冷哼道。
隻是這次宇文先生卻不肯起來瞭,仍舊說道:“還請陛下保重龍體呀!”
賀拔毓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翳,聲音更寒:“朕不是說瞭,讓你下去!下去!你想抗旨不遵嗎?”
這一次,宇文先生卻不再說話瞭,隻是靜靜地跪在賀拔毓的面前,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