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的，賀拔毓摸瞭摸自己的下巴，發現竟然有些刺手。

他這才想起，因為一直守著彌留的明澄，他中午非但沒有休息，連午飯都沒有吃幾口，更不要說他昨晚還熬夜批閱奏折，今早下朝後還見瞭從西北來的樂毅和賀傢公子瞭。

這陣子太忙，他都沒能好好打理自己，看來等忙完這一陣子之後，他要好好修養一番瞭。

這麼想著，賀拔毓慢慢的向掛滿白幡的寶靈殿靠近，而這一次，看到滿目的白色，除瞭為自己的兒子難過，卻多瞭一絲不耐煩的焦躁。

九兒說的沒錯，這些女人全都用自己的血脈要挾他，真的以為他會為瞭皇傢的子嗣對她們縱容嗎？

他若是真這麼做，隻怕還會有更多的皇傢血脈會像他的明澄一樣，被他們的母親甚至傢族利用吧！

阿九的懿旨提醒瞭他，看來他要想一個長久之計，讓他的子孫們脫離他們的母族才行！

……

雖然賀拔毓是把阿九叫出瞭房門說的話，可是明珠是誰，就這麼一層薄薄的門板又怎麼能防得住她偷聽，對她來說，她根本就是正大光明的聽。

隻不過她現在正陷入深深地失望中不能自拔，不想理他罷瞭。

但是失望歸失望，聽到阿九同賀拔毓的話，感覺到父王和母親竟然有瞭小小的進展，她又怎麼會不開心，因為，這也正是她所希望的呀。

所以阿九一進屋子，她完全將對賀拔毓的失望壓在瞭心底，而是興致勃勃的走到瞭阿九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笑吟吟的道：“母親，父王對您果然是好的，這下您應該清楚瞭吧……咦……”

隻是，等阿九一抬頭，她看到阿九平靜的臉色之後，她卻微微一怔……因為這種平靜可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這會兒的母親不是應該一臉幸福嗎？怎麼會這麼的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冷靜！

而她剛才在門裡偷聽到的話，母親的語氣也是充滿感激和開心的呀？

怎麼這麼快，母親的心就平靜下來瞭？

想到這裡，她不由自主的用自己的手指觸向阿九的臉頰，卻是想要感受一下母親臉頰的熱度。

隻是還沒有靠近，卻被阿九一下子打開瞭，她用手輕輕點瞭點她的額頭後撇嘴道：“你想做什麼？”

立即意識到自己失禮瞭，明珠“嘿嘿”一笑，卻馬上挽住瞭阿九的胳膊，皮笑肉不笑的撒嬌道：“我隻是想知道母親是怎麼保養的，皮膚看起來比我的也不差，實在是讓我嫉妒呢！”

“保養？”阿九笑瞇瞭眼，“你也可以試著睡上十幾年，那個時候，你也許比我的皮膚還要好呢？”

明珠聽瞭，臉色立即一垮，鬱悶的道：“若真是如此，我倒是寧願早點死瞭，早點投胎的好，這樣的話，總比……”

說到這裡，明珠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瞭，連忙收瞭話音，偷偷瞥向阿九，卻見她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