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練瞭多久,明珠越練越上癮,越練越精神,尤其是配合賀鈺教給她的吐納之法後,她隻覺得渾身上下的氣息都順暢無比,身體中更是有瞭一種之前從未有過的體驗。
所以,一直練到宮中的更鼓響起,她這才驚覺,自己已經不知道練瞭多少遍,而不知不覺間,此時已到瞭子夜時分。
本來她是滿肚子怨氣的同自己這個新師父杠上瞭,可是練著練著,反而是她自己先沉浸於其中,這讓她很是鬱悶。
於是她急忙收瞭式,抬頭看著仍舊坐在屋簷上的身影道:“我練瞭不隻百遍瞭吧,賀師父,你覺得我還有必要再練下去嗎?”
隻是,她這句話說完之後,屋簷上的身影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仍舊靜靜地坐在上面一言不發,就像是木雕石塑一般。
明珠怔瞭怔,以為他沒有聽到,於是用更大聲的聲音喊道:“賀師父,我練完瞭,是不是可以回去休息瞭呢?”
這一次,屋簷上的身影似乎終於聽到瞭她的話,可是隨著他的身體抖瞭抖,卻隻是含含混混的回瞭一句“唔”。
他的回答讓明珠先是愣瞭愣,隨即卻皺緊瞭眉,冷哼道:“賀師父是睡著瞭嗎?你這麼回答,究竟是同意我回去呢?還是不同意?”
明珠話音剛落,隨著屋簷上的聲音又是一抖,然後卻聽那個身影用悶悶的聲音回道:“不錯,你可以回去瞭。”
聽到這個聲音,明珠的眼珠一轉,一臉疑惑的看向屋簷的方向:“賀師父,您是病瞭嗎?我怎麼聽著,您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同呀?”
明珠的話讓屋簷上的人影頓瞭頓,過瞭一會兒,卻聽他突然使勁咳嗽瞭幾聲,然後繼續悶悶的說道:“更深露重,大概是被風吹到瞭。”
“這才多長時間,師父竟然被吹病瞭?”明珠的臉上全是不信,她狡黠地一笑,低聲道,“我知道一個法子,倒是可以治師父的病,師父可想一試?”
她的話說完,卻聽屋簷上的那人語氣中露出一絲慌張:“我沒什麼大事,你先回去休息吧。”
明珠的眼睛又眨瞭眨:“師父病瞭都不回去,我這做徒弟的又怎麼能丟下師父不管……”
說到這裡,卻見她身子一躍,竟然向屋簷上躍去,邊躍邊笑嘻嘻的道:“不如我陪師父一起坐坐吧,也省的師父一個人寂寞。”
她話音未落,幾個起躍下已經到瞭屋頂上,然後向屋簷的方向沖瞭過去。
而看到她竟然幾下就上瞭房,還向他沖瞭過去,那個人影似乎嚇瞭一跳,於是他身影一閃,竟然是向地上撲瞭過去,卻是跳下瞭屋簷。
看到他竟然逃瞭,明珠的心中疑惑更甚,自然是立即追瞭上去,想要趕上他,看看他這個師父究竟在搞什麼鬼。
那個人影撲到瞭地面上之後,卻並不離開雲海居,而是沿著院子的墻根處轉起瞭圈,於是明珠也隻好跟在他後面一起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