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誰？”賀拔毓對於後宮中的人事，自然不如阿九清楚，忍不住問道。

“還有誰？”阿九冷冷一笑，“就是西北王的最小的外甥女兒，明貴人呀！”

“明貴人？”賀拔毓皺著眉頭想瞭半天，都沒有想起來宮裡有個明貴人能夠得寵到可以興風作浪的。

此時阿九撇撇嘴，繼續說道：“她以為我不知道她的底細？隻可惜，很久之前，肅王就派我查過她母親的真實身份，知道她的母親不僅僅是一個文官之女，而是西北王私生女。”

“西北王的私生女？”

賀拔毓沒想到阿九整日不出門，竟然連這麼隱秘的事情都知道，心中又是佩服又是後怕：“你怎麼就這麼肯定？明貴人——好像在這座宮裡並不是很顯眼吧！”

豈止是不顯眼，根本就是籍籍無名，就連他也沒聽說，除瞭焦皇後，西北王還有個外甥女呢。

“難道你沒聽說過，會叫的狗不咬嗎？”阿九眼睛一瞪，看著他，卻不知怎的想起他那一大堆秀女妃子來，當即心情立即不好瞭。

於是她沒好氣的說道：“我不但知道她是西北王的外甥女，我更知道，她如今已經懷有身孕。”

“連這個你也猜到瞭？”賀拔毓更吃驚瞭。

阿九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明澄被好端端的護著，怎麼會突然就死瞭，顯然是已經擋瞭某人的道瞭。

憑這一點，我去查宮中妃子的名冊，還有她們的起居錄，哪怕是隱瞞的再好，也很容易看出端倪來，然後我再細細查那個不對勁兒的妃子，她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瞭。”

“至於胡道士。”說到這裡，阿九冷冷一笑，“他以為他不說我就不知道他身後的主子是誰嗎？隻要查到瞭幕後之人，再查他同那人是不是接觸過，所有的一切不就水落石出瞭！”

說到這裡，阿九的聲音中掛上一絲寒意，也不再看賀拔毓，而是轉過頭去淡淡的道：“拋開帝王之術不談，皇室最註重的就是子嗣，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女人進宮，結果如何？

卻是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妻不妻、妾不妾！敗壞綱常，子孫受戮，連自己的子嗣在自己的傢裡都會被害死，這皇宮，果然是天底下第一吃人的地方！”

阿九的話讓賀拔毓沉默瞭好一會兒，然後才聽他微微一嘆，低聲道：“可也隻有在這種環境下活下來的子嗣，日後才能在朝堂上如魚得水，立於不敗之地吧！”

阿九回頭看瞭他一眼，然後微微一笑：“你說得對，但我不喜歡聽。”

說著，她向裡屋走去，邊走邊說道：“你這一陣子多多註意吧，搞不好，咱們已經被盯上瞭，我看，你還是少來我這裡的好。”

隻是，她剛走瞭幾步，肩膀卻被賀拔毓扶住瞭，她轉頭，卻看到他看著她，然後眉毛挑瞭挑，歪瞭歪著嘴說道：“怎麼，你生氣瞭，就算是能回去瞭，也不想同我回宮瞭？”

不等阿九開口，卻聽他突然又說道：“你在西北說的跟我回宮的話，難道又是在敷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