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可不是吞靈溪裡面,而是在外面,帝君極可沒有法子再用一個棋盤來定位別人的位置瞭,所以,若是跟丟瞭,隻怕他就再難找到瞭。
追瞭好久,那團五彩霞光還是毫不見蹤影,而他們,似乎也總在一個地方打轉。可即便如此,賀拔毓卻並不死心,仍舊鍥而不舍的朝著一個方向追著。
就這樣,他們追瞭大半個時辰,旁邊那棵歪脖小樹都已經是第三次出現瞭,他怎麼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而越清楚,他則越惱火,人越來越焦躁起來。
偏偏此時他一旁的簡狄還在不停的嘮叨著:“吳兒,我們這是在哪裡,我們出來瞭嗎?我們真的出來瞭嗎……”
這種問題讓他更加的煩躁,剛開始還哼哼哈哈的敷衍下,到瞭最後,他幹脆理都不理瞭,終於在簡狄又一次問這個問題之後,他徹底爆發瞭,不耐煩的大聲喊道:“不要再說瞭!”
被他一喝,簡狄立即愣住瞭,然後她一下子露出瞭委屈的表情,一臉哀戚的說道:“吳兒,你這是煩母妃瞭嗎?
吳兒,你不讓母妃說話母妃就不說瞭。好吧好吧,不管這裡是什麼地方,隻要吳兒在,母妃在哪裡都一樣!”
被她這委委屈屈的一說,賀拔毓隻感到一股深深地無力感迎面襲來,他隻得吞瞭口氣道:“您稍安勿躁,不管這是哪裡,應該都不再是吞靈溪瞭,所以,也算是出來瞭。至於是哪裡,您讓我先找到瞭九兒再說,好嗎?”
賀拔毓近似懇求的聲音,讓簡狄終於撇撇嘴,不再開口瞭,而賀拔毓再看向一旁的帝君極,卻見他蒼白的臉色在黑夜中都泛著青光,端的是難看無比。
而且,雖然此時天色太暗,他看不到他身上的樣子,但卻能清清楚楚的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氣從他那邊撲來。
他又沉吟瞭一下,終於嘆瞭口氣道:“算瞭,咱們先休息一下吧,等天亮瞭再找出路好瞭!”
此時,簡狄對賀拔毓的話言聽計從,所以“嗯”瞭一聲便坐瞭下來,隻是看到帝君極也在一旁坐瞭下來,她皺瞭皺眉:“不是讓你離我遠點嗎?你身上的味道真是臭死瞭!”
“抱歉!”帝君極虛弱的說瞭一句,然後又向一旁挪瞭挪。
簡狄正要呵斥帝君極,想讓他挪得更遠些,卻不想賀拔毓已經走瞭過去,坐到瞭帝君極旁邊,低聲問道:“您怎麼樣,真的能堅持住嗎?”
帝君極對他淡淡的一笑:“無妨,隻是跑的有些急瞭,等一下我做法讓傷口愈合就是。”
此時,即便帝君極的衣服顏色有些深,但因為離得夠近,賀拔毓已經看出帝君極的衣襟變得濕漉漉的,大概猜到那是什麼瞭。
這讓他暗暗心驚,壓低聲音再次問道:“真的無妨?您這可是被破魔箭所傷呢!”
言下之意已經很清楚瞭,他可是實實在在領教過破魔箭的威力的,他這是在擔心他。
帝君極隻覺得心中暖暖的,於是對他笑瞭笑道:“你放心好瞭,小小的一支箭而已,它又怎麼能奈何的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