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山著急的叮囑雲芳的時候,雲華的聲音在不遠處響瞭起來。
原來是雲華和小石頭在采石場那裡吃瞭閉門羹,沒能進入采石場去找石頭的舅姥爺,隻好返回瞭采石壩子。可是讓他們意外的事,桂花傢的大門緊鎖,卻不見瞭雲芳和大山。
小石頭趴在桂花傢的大門上,從門縫裡看到藍傢的車馬拴在瞭桂花的院子裡,斷定雲芳和大山去的遠不瞭,幹脆就坐在門口等瞭起來。
可是,雲華和小石頭左等右等都不見雲芳和大山回來,一直到太陽完全落瞭山,天色都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瞭,還不見他們回來。
雲華急的團團亂轉,可是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們也不敢到處亂走,就在雲華急的要不管不顧上沖上山去找人的時候,就看到遠處一閃一閃的傳來瞭亮光,緊跟著兩個人的聲音也傳瞭過來。
側耳細聽,正是大山和雲芳的聲音。雲華喜出望外,顧不得腳下山路就迎瞭過去,別的沒聽到,卻把大山叮囑雲芳不得泄露柔兒姑娘的話聽瞭個正著。因為大山沒有點名道姓,雲華自然的聯想到桂花身上去瞭,顧不得追問他們一個下午去瞭哪裡,直接喜滋滋的問起來好事來。
大山神色一僵,然後狠命的沖著雲芳使眼色,讓她不要泄露。雲芳攤瞭攤手,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你們都聽到瞭啊,哥哥囑咐我不讓和你說的,你們別問我。”
“好,我不問你,”雲華大方的說道,用眼神找著另外一個人,但是找瞭一圈卻發現隻有雲芳和大山兩個,禁不住奇怪的‘咦’瞭一聲,“咦,怎麼就你們兩個回來啊?桂花姐姐呢?沒和你們在一起麼?”
“是啊,”小石頭也不解說道,“桂花傢的大門鎖著,咱們的車和馬都在她傢的院子裡,她的人呢?難道是下午發生瞭什麼特別的事情麼?”
想起瞭決絕的桂花姐姐的遭遇,雲芳一陣心酸,可是先知道瞭哥哥遇上那個所謂的柔兒姑娘的事情,她心頭疑雲重重,自然不會貿然的把桂花的事情說出來的,就是隻當著自傢的人也不行,誰知道會不會隔墻有耳啊?
知情的雲芳沒有說話,大山卻看著都眼巴巴看著自己的雲華和小石頭說道,“你們看著我幹什麼啊?那種女人在哪我怎麼知道啊?誰知道她和哪個男人鬼混去瞭啊?”
“哥哥?你在說什麼啊?!”雲芳很不高興的喊瞭一聲。
小石頭也不樂意瞭。桂花這件事情歸根結底也算是由他而起的,成與不成在當事人雙方,可是大山這樣的態度卻是有問題,他這口口聲聲都是在指責桂花不守婦道、簡直就跟個妓|女沒有區別嘛。這,這就是說他石頭辦事不利,竟然給自己未來的舅兄介紹亂七八糟的女人啊!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小石頭也沉聲勸道,“大山哥,你,你怎麼能這麼說別人呢?要是讓周圍的人聽到,桂花姐可怎麼做人呢?”
“哼!”大山冷冷的哼瞭一聲。
方才,柔兒和他說起桂花的種種不堪,說他們傢裡人準備把這樣的女人給他娶回傢去是別有用心的話,大山當時雖然跳著腳的說自己的妹妹不會害自己,但是心裡面對這個桂花卻是打從心底深處厭棄瞭的。
現在聽到小石頭替她說好話,大山的心頭一震,聯想到柔兒的那番陰謀論,自己的兩個妹妹是好的,他能確信著一點,可是外人呢?外人會不會眼熱藍傢這些錢,起瞭歪心眼子啊?
越想越覺著照顧小石頭可疑,大山終於忍不住發作瞭起來,一迭聲的質問道,“你們拉瞭我來這裡,是不是打著讓我娶這個寡婦的主義?讓我把這麼一個女人娶,是不是打算讓我一輩子抬不起頭來?我,我是藍傢的男丁,你們,你們一個個的都打的是什麼主意?!”
大山這麼滿腔憤怒的連聲質問,不但小石頭臉上掛不住瞭,就是最初提起這件事的雲華也臉上一陣陣的發燒,她一把扯住瞭大山的胳膊,直言道,“不錯,當初是我見瞭桂花,覺得她不管長相和人品都不錯,才攛掇著哥哥你來看看的。可是,不管哥哥你看不看得上,都是你自己作主的事情,咱們沒有別的話說。可是,你現在口口聲聲的誣蔑人傢桂花的人品,說咱們是別用用心,我不能同意!就算哥哥不領咱們的情,可是人傢桂花沒有招你,沒有惹你的,你不能這麼埋汰人傢!”
“赫赫,赫赫,……”大山怪笑瞭幾聲,把雲華扒拉到一邊,對著小石頭粗嘎著嗓子問到,“照這麼說,你們認為我就該找桂花這樣的?你們認為我和她很般配瞭?!”
“哥哥,你……”
雲華臉上帶著淚,還想再爭辯些什麼,卻被小石頭輕輕的拉到瞭一邊,他自己對上瞭憤怒的大山,清晰的說道,“大山哥,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為什麼把桂花姐姐說的這麼一無是處,可是雲華她是真的在為你著想,請你冷靜一點,不要這麼說她。”
“我自己的妹妹什麼秉性,我知道,”大山氣呼呼的說道,“我是擔心有別有用心的人在背後挑唆瞭她什麼,讓她蒙瞭她的心眼!”
如果說方才大山還沒有明著指責小石頭的話,現在就是在指著鼻子再說他瞭,饒是小小石頭再好的脾氣,也受不瞭瞭,他一下子漲紅瞭臉,大聲的說道,“你,你憑什麼說桂花她不是好女人?難道就因為她是個寡婦麼?”
小石頭問出瞭癥結的所在,他們之所以要攛掇著大山來看看,就是基於桂花是個合適的好女人的這個基礎之上瞭,他們才是好心辦好事。但是,現在這個基礎被否決瞭,大山口口聲聲的說桂花是個難不住寂寞,四處鬼混的女人,也從而人為他們來這裡,純粹是給他挖坑,是害他!他的妹妹們是好人,那這個壞人自己也就是他這個外姓人瞭啊!
小石頭想到瞭這一點,雲芳也想到瞭這一點。關於桂花的品性,她比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有發言權,隻不過因為涉及秘辛,而且是事關重大,雲芳不能說出來罷瞭。
可是,雲芳不能當眾明說桂花的人品,並不阻擋她心中暗自揣測哥哥的消息來源,哥哥一個下午都和那個把他迷的神魂顛倒的所謂柔姑娘在一起,他對桂花的印象無疑都是從她嘴裡聽來的。
稍稍的整理瞭一下思路,雲芳走到瞭大山和小石頭中間,一手一個扯瞭他們,勸到,“咱們進去再說,好不好?進去之後,我一定給你們解釋清楚瞭這裡面的誤會。”
“進去?!”大山瞅瞭瞅眼前鐵將軍把門的木門,顧不上再和小石頭吵架,驚奇的問道,“人傢鎖瞭門,咱們怎麼進去啊?”
雲芳變戲法一樣的從懷裡取出瞭一把銅鑰匙,晃瞭晃,說到,“咱們有鑰匙,自然可以進去啊。”
“鑰,鑰匙?”大山更加摸不著頭腦瞭,才有些後知後覺的問道,“人,人傢的鑰匙怎麼會在你手裡呢?難,難道,你一個下午就是和那種女人呆在一塊瞭?”
雲芳本就不喜歡那個藏頭露尾、神秘兮兮的所謂柔兒姑娘,見自傢哥哥聽瞭她的話左一個那種女人、右一個那種女人稱呼桂花姐姐,她終於忍無可忍的說道,“哥哥,你好像還沒正眼看過桂花姐姐吧?為什麼總是這麼誣蔑人傢呢?咱藍傢從來都是忠厚人呢。”
說著,首先氣呼呼的進瞭桂花傢的院子,推開瞭她傢的正屋。
一向好脾氣的雲華也對著自己的哥哥翻瞭一個白眼,緊跟著雲芳的身後進瞭裡屋,就著燈籠的光,找到瞭桂花傢的油燈,點著瞭。
“唉呀,芳丫頭、華丫頭你們小丫頭傢傢愛的,是不知道啊,”大山不屑一顧的沖著雲芳和雲華揮瞭揮手,大聲的辯解到,“我可是聽,聽人傢說瞭,這個桂花花啊,她,她男人死瞭,卻死活不改嫁,就是舍不得這一采石場的男人呢!”
大山一邊跟著進瞭裡屋,一邊極其不屑的說到。
待看清瞭桂花傢裡幾乎是傢徒四壁的時候,神色轉瞭轉,有點難以置信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招惹瞭這麼多的男人,卻沒給自己攢下點東西。但是,一想到溫柔善良的柔兒姑娘說起桂花時候的那樣的瞧不起的神色,他馬上就壓下瞭自己的疑惑,隻是覺著這桂花行事更加奇怪瞭而已。
“哥哥!”雲華氣的連連跺腳,“你,你這麼說的亂七八糟的話啊?是誰嘴巴這麼臭,滿嘴的胡說八道啊?不怕老天爺打雷被劈瞭嗎?”
“你,你給我住嘴!”大山一下子急紅瞭眼,哆嗦著說道,“你,你這個丫頭怎麼能這麼說話?!柔兒姑娘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姑娘瞭,我,我不許你這麼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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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個,大傢不要憋氣,早晚有一天大山會醒悟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