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接下來發生的回請讓李錦容目不暇接,先是老神醫治好瞭雲芳臉上的瘤子,隻是在遠處留下瞭淡淡的疤痕罷瞭,緊跟著藍傢也奇跡般的盤下瞭原來福祥老鋪的雜食鋪子,風風光光的做起瞭生意來。
不但如此,李傢小鋪子也走瞭大運,他曾經為瞭賭氣買下的大批紅花種子竟然派上瞭用場,被人傢高價給收瞭去,這讓因為判瞭鋪子手頭緊張的李傢再次緩瞭過來,不但償還瞭欠款,還有錢重新整修鋪面,讓李傢鋪子氣派瞭起來,在整個武侯祠街甚至是整個寧縣上也算數的上號瞭。
李錦容終於又揚眉吐氣起來瞭。娘說不準他娶又窮有醜的丫頭,現在藍傢自己也開瞭鋪子,雲芳臉上的瘤子也被拿下去瞭,那她就不再是又窮又醜的瞭,而且,他因為她而收購的那批紅花種子也換瞭大錢,幫瞭李傢大忙,娘應該不會再反對他娶他瞭吧?
李錦容重新又有瞭自信,他正打算著找個合適的機會和娘好好的說一說,請娘出面去藍傢提親呢,就接到瞭藍傢鋪子小夥計的傳話:雲芳要見他,約他明天上午去泰和茶樓喝茶。
李錦容頓時就雀躍瞭起來,他們這也算是心有靈犀吧?他正準備央求瞭娘上門提親呢,她就派人來約他見面瞭,而且是約瞭上午去泰和茶樓,正適合清清凈凈的說說話呢。
興奮的李錦容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第二天一大清早就起瞭身,換瞭三套衣裳才最終選中瞭一套月白色長衫,興高采烈的出瞭門。
李錦容的興奮落在瞭他娘的眼裡,不由得就皺瞭眉頭,輕輕的嘟囔瞭一句,“至於嘛,不就是個醜丫頭嘛,竟然把我好端端的兒子給勾搭成這樣瞭。這不是要反瞭天?咱們李傢是什麼人傢啊,就她那樣的,娶成二房就算是很體面瞭。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瞭。”
李錦容沒有聽到他娘的話,在一旁打掃的李永栓卻一字不漏的聽進瞭耳朵裡,他心頭雜亂如麻,結結巴巴的問道,“老板娘,您,您的意思是,是同意幫少東傢求親瞭?”
“這個也說不好,,”李錦容他娘一抬眼,沖著藍傢鋪子的方向傲然的說道,“就算是咱們蓉兒能看上她,也得她自己肯規規矩矩的守本分,能做到孝老順夫尊大房才行呢,咱們李傢的門哪是這麼容易進的?要不是看在榮兒對她還有幾分上心的份上,我才懶得搭理她們那樣的呢,一傢子眼尖嘴利的潑皮!”
說完這些,李錦容他娘突然意識到什麼一般,上上下下的打量瞭大栓子一番,突然就笑瞭起來,“我說永栓啊,我可是聽人傢說你娘有意讓你娶那個醜丫頭呢,是你嫌棄她醜,死活不願意。今天,你怎麼突然關心起這事來瞭?難道你也看上瞭那個醜丫頭?”
“沒,沒有。”李永栓耳朵根子一陣發燙,急的雙手亂搖,“我,我,你,你不要聽那些人胡說,我,我……”
“好瞭,”李錦容的娘笑的特別的和煦起來,仿佛一下子解決瞭一個困擾多年的難題一般,“我知道你臉皮薄,這種事不好意思當面說的。這樣吧,忙過瞭這幾天,我做主放你幾天大假,讓你回傢好好的和你爹娘商量、商量,說起來你也該到瞭說親的年紀瞭呢,咱們都是一個村的,我不能光顧著鋪子的生意,耽擱瞭你的終身大事啊。你呀,……”
聽瞭老板娘的話,李永栓的心砰砰的跳瞭起來,喜悅一點點的淹沒瞭他。
是的,他開始是嫌棄藍傢丫頭醜,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她臉上的那個瘤子看長瞭也不覺的怎麼礙眼瞭。尤其是進瞭城之後,他竟然有好幾次做夢都夢到瞭她,夢到瞭和她成親呢。
後來,她找到瞭李神醫拿下瞭臉上的瘤子,終於露出瞭精致的眉眼,臉頰上那淡淡的疤痕,一邊也不影響她的美麗呢。當初,他曾經感慨過她姐姐的美麗,如今的她比她姐姐一點也不遜色呢。
有好幾次,李永栓故意從藍傢的鋪子前走過,就是為瞭想看她一眼,隻能遠遠的看上她一眼,她原本可能成為她的新娘,而如今在卻也沒有機會瞭。
其實,那次從趙傢的小飯館回來,他就多少明白瞭自己心意,直到她拿掉瞭臉上的瘤子,雖然那個位置上還帶著疤痕,但是他還是看清瞭她的美麗,也徹底的看清瞭自己的心意。
因此,李永栓打算請假回傢去和娘說一說,說他願意娶藍傢的小女兒,求娘再去藍傢求親的。
可是,李錦容卻以鋪子裡的事情太多,暫時不能放他離開為由阻止瞭他。不僅如此,他還話裡話外的告誡他不要打她的主意,說他配不上她。
李永栓還沒找到機會回傢呢,藍傢的鋪子就紅紅火火的開瞭起來,而帶著淡疤的她也越老越美麗,美麗的讓李永栓不敢直視。他這才明白瞭李錦榮的話,他配不上她,他跟李李少東相比差的太遠瞭,有他珠玉在前,他李永栓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草芥,他根本配不上她瞭!
原本,李永栓打算這份懊悔深埋起來,不再提起。沒想到,李錦容他娘的話。又讓他的心活瞭過來。因為有李錦容和他搶,他才徹底的打消瞭求親的念頭的。可是,如今李錦榮他娘卻說她進他們傢做二房姨太太都勉強,這簡直是在侮辱人嘛,他能堂堂正正的娶瞭她,他要堂堂正正的娶瞭她。
拿定瞭主意,李永栓認真的抬起瞭頭來,“謝謝老板娘的成全。隻不過,少東傢他不肯放我回去,這事有些難辦。”
“這事不難辦,”李錦容他娘卻胸有成竹的說道,“過瞭八月,天就漸漸的轉涼瞭,我的厚衣裳都在李子溝傢裡呢,到時候我就吩咐你回去替我拿衣裳,榮兒他也說不出什麼的,你隻管考慮盡快的說服瞭你娘,讓她替你討瞭藍傢丫頭進門吧,也能幫我一個大忙瞭。”
“老板娘說的是,”李永栓憨厚的笑瞭,“我一定好好的和我娘合計合計,盡快的把這件事情辦妥瞭,您也就不用煩心瞭。”
“嗯,”李錦容他娘滿意的點瞭點頭,“平時看你小子木頭木腦的,沒想到腦子不是那麼笨嘛。隻要你能幫我解決瞭這件事,我就和當傢的說,讓你做個小管事。”
“哦,我忘瞭,你要是辦成瞭這事啊,你就是藍傢鋪子的半個主人瞭,也不稀罕咱們李傢鋪子的小管事瞭吧。不過,你放心好瞭,就算你不再咱們李傢做瞭,我不會虧待瞭你的,要不然等你們成親的時候,我送你們一個大大的封紅好瞭,保管讓你滿意的。”
“謝謝老板娘好意,”李永栓聽的有些刺耳,他恭順的說瞭一句,“永栓隻想憑著本心做事,老板娘不用太放在心上的,要是您沒什麼別的事情,我要去前面幫忙瞭。”
“嗯,去吧,”志得意滿的李錦容他娘並沒有留意到李永栓神色的變化,她隨意的揮瞭揮手,吩咐道,“你去忙吧,記住出瞭這個月我會吩咐你去做的。”
李傢的鋪子裡,李錦容他娘和李永栓達成瞭協議,而一無所知的李錦容卻興致勃勃的上瞭泰和茶樓。
與此同時,雲芳也收拾妥當瞭準備出門瞭。小泉子在院子瞭打瞭好幾個轉之後,還是敲開瞭雲芳的房門,第二十三次問,“真的不用我駕車送你去麼?”
雲芳似笑非笑的一挑眉,第二十三次的拒絕,“不需要。”
不過,這一次拒絕之後,雲芳又多說瞭一句,“我也知道,有些人在寧縣長大,地頭熟的很,想知道什麼就能知道什麼,想不知道什麼就不知道什麼。不過呢,我這一次是有私事要見李傢的少東,還請有些人能放我一馬,即使知道瞭也裝作不知道吧,謝謝啦。”
雲芳拖著長長的尾音說完,她的人已經走到瞭院內,根本就沒有回頭看一眼她口口聲聲道謝的那一個人。
而小泉子則被雲芳這麼光明長大的的要求他別去聽墻角的囂張給驚的呆在瞭原地。
明明就是她自己實力不夠,不能有效的防范瞭被偷聽,卻這麼囂張的要求別人自覺,這,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啊?
“地頭熟怎麼瞭?難道地頭熟也是罪過瞭?”小泉子看著雲芳越來越遠的背影,憤憤的嘟囔瞭一句。不過,他英氣的眉頭一挑,立即又毫不顧忌形象的加瞭一句,“我還就是去偷聽瞭,有本事你找到我,把我趕出來啊。泰和樓又不是你開的,為什麼你能去的,我就去不得啊?”
說完這話,小泉子也一溜煙的追著雲芳跑瞭出去,似乎也去‘光明正大’的去喝茶去瞭。
一個、兩個都是這樣,這讓一直躲在一旁的大山看瞭個目瞪口呆,怔怔的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的方向,出起瞭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