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永栓頭痛欲裂的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竟然不是在李傢鋪子的那間小耳房的床上。
稍稍的一轉身,李永栓就碰上瞭一個軟軟的身子,他驚恐的一抬頭,就看到瞭隻穿著一件大紅色的肚兜的毛翠柔正笑吟吟的望著他呢。
“怎,怎麼回事?這,這裡是哪裡?我,我,你,你,咱們……”李永栓頭上一片轟鳴,語無倫次的問瞭起來。
“你這個沒良心的,”毛翠柔伸出白皙的食指來輕輕的點在瞭李永栓的胸口上,還柔柔的畫瞭一個圈,“這還沒起身呢,就想不認賬瞭?昨天啊,是哪個沒良心的抱著人傢說,就是人傢要月亮也給人傢去摘瞭來?”
說完這話,毛翠柔‘吃吃吃’的笑瞭起來,雖然她身子微動,大紅的肚兜偏到瞭一邊,露出瞭白花花的一片春光來。
“呃,”李永栓頓時喉嚨發緊,雙手不自覺的就纏瞭上去,費力的說道,“我,我,我給你摘月亮,我給你摘月亮。”
“傻瓜,”毛翠柔‘嚶嚀’瞭一聲,軟軟的癱在瞭李永栓的懷裡,“人傢怎麼舍得讓你去摘月亮,人傢隻是想好好的和你過日子,讓你,讓你每天晚上都快快活活的。”
“我的小心肝啊,”李永栓心裡就像被貓抓瞭一樣,呼吸頓時就變得急促瞭起來,“我什麼都聽你的,你,你,我,我,……”
李永栓說不下去瞭,翻身把毛翠柔壓在瞭身下。
“傻瓜,瞧你猴急的,”毛翠柔卻稍稍用力的地主瞭李永栓的胸口上,撅起瞭小嘴,“人傢要和你說正事呢。”
“什,什麼事?”李永栓一隻手撐著身子,另一隻手扒拉著毛翠柔的胳膊,嘶啞的說道,“有什麼事,咱們不能呆會再說?”
“就是你答應瞭我去藍傢的鋪子做管事的事啊。”毛翠柔的小嘴一張一合的,飛快的吐出瞭這麼一串話來。
“什麼?!”李永栓腦門一跳,‘噗通’一聲滾著摔倒在瞭毛翠柔的身子邊,再也沒有瞭方才的亢奮。
毛翠柔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鄙夷,但是很快就收瞭起來。她重新戴換上瞭那抹嬌羞的笑容,一隻手撐著身子湊到瞭李永栓的眼前,“栓哥哥,你在擔心什麼呢?”
“我,我,……”李永栓一把推開瞭毛翠柔,胡亂的把衣裳穿在瞭身上,懊惱的說道,“這事要是讓我娘知道瞭,會打斷我的腿的。”
“你娘為什麼要打斷你的腿?”毛翠柔耐著性子說道,“有道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在李傢的鋪子裡做瞭這麼久的小夥計瞭,想換個鋪子做管事有什麼不對?以你們傢和藍傢的交情,他們傢開鋪子,你過去幫忙,這事多合適啊?你擔心什麼呢?”
“再說瞭,以後你可不是一個人瞭,”,毛翠柔說著,柔若無骨的手再次攀到瞭李永栓的胸口上,“咱們想法子多賺點錢,有什麼不對的?”
“可是,……”李永栓有些為難的說道,“可是,我娘她,她一直希望我能娶藍傢的小丫頭,李錦容她娘也說瞭,隻要我能娶瞭藍傢的小丫頭,她,她也會讓我做小管事的。”
“藍傢的醜丫頭能比我好?”毛翠柔佯裝生氣的一偏頭,但是她的腿卻極其不安分的攀上瞭李永栓的大腿跟上,“再說瞭,李傢都是爺們當傢,李錦容他娘的話能信麼?”
李永栓的呼吸頓時一緊,聲音再次嘶啞瞭起來,“你,你是最好的,你明明知道的,我怎麼舍得你。不過,我娘那裡,……”
“其實,你娘現在估計早就死心瞭呢,藍傢如今今非昔比,以她那樣的脾氣,怎麼會讓求著藍傢娶他們傢的姑娘呢?”毛翠柔的聲音甜的能滴出密來,“再說瞭,要是咱們能讓她老人傢早點抱上孫子啊,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也是哦。”李永栓終於被毛翠柔說服瞭,他身子一番再次把她壓在瞭自己,的身下,嘶啞的說道,“我全聽你的,我去求娘,讓她去和藍傢交涉,讓我當管事的。現在啊,咱們得先生孫子要緊。”
“傻瓜,咱們早該如此瞭。”
毛翠柔嚶嚀著,腰身一軟,和李永栓滾在瞭一起。
當李永栓離開那處僻靜的小宅院的時候,太陽已經彤彤的不但升起來瞭,而且都快升到他的腦瓜頂瞭。他腳下打著晃,被小風一吹,頓時就激靈靈的打瞭個寒顫。
他竟然是一夜未歸!
李東傢會怎麼看他?夥計們會怎麼想他?他要如何和大傢解釋呢?
李永栓一路忐忑的趕回瞭李傢鋪子,卻發現自己的擔心純粹是多餘的,因為大傢都在悄悄的議論著少東傢的婚事,誰也沒有註意到他李永栓一個小夥計的行蹤。
李永栓飛快的混在瞭人群裡,仔細的聽瞭一番,終於明白瞭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李錦容昨天興沖沖的出去之後,天快擦黑的時候才回來,而且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和上午那種忐忑不安完全的不同,似乎受到瞭莫大的打擊,再也沒有瞭生機一般。
他爹娘不知道具體發生瞭什麼事,又不敢貿然的去問他,隻得悄悄的陪著他枯坐瞭一夜。
誰知道,天光放亮的時候,李錦容突然仰天長嘯,然後去跟他娘說,他現在長大瞭,已經準備好娶妻生子,為李傢傳宗接代瞭,讓他娘尋摸合適的姑娘,早點央瞭媒人去提親,李傢早點辦喜事。
李錦容這麼一說,他爹娘頓時就放瞭心,他娘更是拉著他的手把她打聽到瞭好姑娘都一一介紹瞭起來,恨不能兒子明天就洞房。
這一次,李錦容特別孝順,說是這事請爹娘做主,隻要爹娘喜歡,他就會喜歡的。
聽瞭李錦容的話,高興的他娘當場就留下瞭淚來,沒有瞭藍傢那個丫頭擾亂她兒子的心智,她的兒子和媳婦一定會和和滿滿的,他們李傢一傢子也一定和和滿滿的,她這麼一高興,自然也就把答應瞭李永栓的事情放到瞭腦瓜子後面去瞭,每天就樂呵呵的見媒人,想著法的相看姑娘。
離開瞭毛翠柔的身子後,李永栓有些清醒瞭過來,他根本就不敢去見他娘,更不敢想什麼辭瞭李傢的工,去藍傢做管事的事情。現在,老板娘不提讓他回松坡屯的事情,他也就得過且過的裝傻充愣瞭。
一晃兩個月過去瞭,炎熱漸漸散去,秋風送來陣陣清爽,秋天來瞭。
這一天,實在躲不過去的李永栓出去送貨,不出預料的被等在外面的毛翠柔逮瞭一個正著。
“你,你怎麼在這兒啊?”李永栓沒有底氣的說道,“我,我最近太忙瞭,一直,一直沒有顧上回傢呢。現在,我的趕回鋪子裡去,東傢還在等著我回去報賬呢,有什麼話咱們改天再說。”
“你就這麼狠心?”毛翠柔攔住瞭李永栓的退路,含著淚,問道,“你就這麼狠心,扔下我們母子不管不顧麼?”
“什,什麼?”李永栓一下子瞪大瞭眼睛,“你,你有瞭孩子瞭?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那我也得能找到你啊。”毛翠柔含羞帶喜的嗔瞭李永栓一眼,自然的挽住瞭他的胳膊,“再說瞭,人傢也怕分瞭你的心嘛,畢竟你是一傢之主,什麼大主意都得你來拿,人傢哪敢去打攪你啊。”
“嘿嘿,嘿嘿,”李永栓不好意思的笑瞭,“其實,其實你也是個有主意的。既然我今天出來瞭,咱們回你那去,商量一下吧,畢竟現在是三個人瞭啊,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瞭。”
“都聽你的,你說回去,咱們就回去。”
毛翠柔小鳥依人一樣的靠在瞭李永栓的肩膀上,兩人一起回到瞭那個他們定情的小院子。
毛翠柔殷勤的伺候著李永栓洗瞭腳,柔柔的問道,“不知道栓哥哥進藍傢鋪子的事情怎麼樣瞭?”
“這事不急,”李永栓一彎腰把毛翠柔拉起來攬在瞭自己的懷裡,“現在最要緊的事是要告訴娘你有瞭身孕的事情,咱們得先把婚事辦瞭,其他的事情再慢慢商量。”
“不行,”毛翠柔立即說道,隨即似乎意識到瞭什麼,馬上又放柔瞭聲音勸道,“我想呢,咱們以後就在城裡住瞭,到處都需要用錢,還是先把你當管事的事情辦妥瞭,有瞭薪俸和分紅,然後再商量成親的事情。到時候,那事情辦得熱熱鬧鬧的,咱們一輩子就這麼一回的事,風風光光的才對得起自己嘛。”
“你說的也是,”李永栓軟玉在懷,腦子已經成瞭一團漿糊,他點著頭說,“反正也就要從李傢辭工瞭,我過兩天就和東傢說要回傢一趟,讓娘親自來一趟縣城,讓她當面和雲芳說我的事情,她們的關系那麼好,這事一準能成的。”
“我都聽你的,”毛翠柔喜上眉梢,聲音更軟瞭,“不過,你先不要和婆婆說我們的事情吧,等你把鋪子裡的事情辦妥當瞭,咱們在和婆婆說。要不然啊,我擔心婆婆怪我耽擱你呢。”
“好,都聽你的。”
“栓哥哥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