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的隱忍,花昭全部收入眼底。
正想攛掇她兩句,另一道人影出現,“小姐,你怎麼還在這裡,三皇子都等的著急瞭。”
洛玉趕忙拉著花昭。
“他著急瞭,就讓他走啊!”
這麼好的借口,花昭飲恨,她就該在街上溜溜再回來的。
都怪石頭,回來那麼快幹什麼!
花顏望著花昭罵罵咧咧離去的身影,臉上現出怨毒。
做什麼清高姿態,好像先前哭鬧著非要嫁給三皇子的人不是她花昭一樣。
若不是占著嫡女名頭,還有那麼個性子潑辣手腕狠厲的主母娘親護著,她花昭怎麼可能比她強,還能有幸嫁給三皇子!
她心緒難平。
花昭比她心緒更難平,看著面前這個長身玉立,挺拔身姿的三皇子許澤烜,心下發愁的很。
這是原主求的夫君,又不是她。
而且,跟女主搶男主,那不是閉眼往槍口撞——找死嘛!
“不知孤可否與貴府大小姐單獨相處一會?”
餘光瞥著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花昭,許澤烜頗有些好奇。
往日裡,她見到他,可是生怕少看一眼。
花正輝聞言,忙不迭點頭答應。
“三皇子請便,三皇子請……嗷!”
許澤烜和花昭連忙看去,隻見到趙氏溫婉笑著,輕輕抖著袖子上灰。
花昭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她那個便宜爹爹又被趙氏給掐瞭。
“洛玉,你跟著小姐帶三皇子去後花園逛逛,瞧瞧風景。”趙氏依舊溫婉笑著,平日裡的性情絲毫不見。
暗嘆娘親翻臉厲害,花昭抿著唇瓣,彎著眼眸將許澤烜帶到瞭花園。
花傢祖上就有錢,花正輝靠著祖上的錢開瞭人脈,撈下鹽鐵道的實職後就更加有錢,如今這花傢的園子……
“假山奇石交相輝映,重疊起伏,柳絮飄飛落在湖上別有一番含蓄風情。”許澤烜欣賞著園子感慨。
花昭微笑,男主不愧就是男主,這話說的太有文化,太文言文瞭。
身為在現代社會天天大白話的她,猛地還真有點接不住。
幹脆推瞭把洛玉,“給三皇子介紹介紹咱們府上這些物什的來處。”
聞言,洛玉聽話的說起來,花正輝是從哪裡哪裡花瞭多大價錢買下的,哪些哪些又是花傢祖上傳下來的。
總之一句話,花傢,很有錢!
許澤烜不時附和幾句文雅的話,花昭則含笑聽著,目光不時瞥著假山後的裙擺,天上的紙鳶,還有不遠處揣著掃把的少女。
花傢不僅有錢,還有超級多的小姐!
“三皇子你看那紙鳶,在天上飛的多自在!”
花昭本想指引許澤烜被那紙鳶吸引,好讓她那個不知名的庶妹露露臉,誰知一抬頭,她愣是被太陽照的眼淚水直流。
“花小姐,紙鳶雖好,也要小心眸子。”
許澤烜噙著微笑遞來帕子,絲毫沒有抬頭看的意思。
所以說,傻缺的隻有她一個人?
“多謝三皇子。”
花昭面上笑嘻嘻,心裡mmp。
接過帕子,狠狠擦瞭擦眼水,擦的時候十分心機的把臉上的面紗勒掉瞭。
一張色彩繽紛的臉頓時呈現出來。
這下該退婚瞭吧!
“啊!三皇子殿下,臣女,臣女……”
花昭故作難堪的撇過臉,把臉上最醜的那塊直直對著許澤烜。
看你這次還拒不拒婚!
“聽說花小姐在聖手時惜那裡醫治,臉上傷痕還沒好麼?”
許澤烜俊臉上滿是擔憂,沒有一絲一毫的嫌棄,“可是聖手提瞭什麼要求,花傢沒法子達到?若是花小姐看得起,可與本皇子說說,孤必定相助。”
這話說的,花昭有點點無語。
京城裡頭誰不知道時惜是出瞭名的貪財,對別的什麼名籍古典絲毫不敢興趣,花傢又是絕對不缺錢的門戶,還能讓他幫什麼?
許澤烜但凡不是清高傲然的男主,她又是惡毒女配一號,花昭都想問問他,是不是故意說瞭刷她好感度的。
“三皇子多慮瞭,聖手時惜從來不提旁的要求。”
除瞭開口閉口都是錢,還毒舌,還態度惡劣以外,駱淮卿其他地方沒得說的。
“聖手可有提及你的臉何時好瞭?”
許澤烜又開口問道。
竟然到瞭這個地步都還不打算退婚?
花昭心底大駭,難不成老天爺非得讓她走劇情,跟許澤烜完婚,然後按著書裡寫的慘一慘才能放過她麼!
“聖手說這毒性劇烈,難以消除,隻怕還要許久才能把臉恢復好,臣女怕是無緣與三皇子相守瞭!”
說完,花昭拿著剛剛許澤烜遞給她的手帕狠狠擤瞭擤鼻子,接著繼續道:“不敢耽誤三皇子,臣女與三皇子還是就此作別吧!”
她是真的不想淪落到那個地步!
能不能放過她啊!
“花小姐不必妄自菲薄,既然聖手時惜出手,治好不過是時間問題。”
雖然覺得花昭行為有些粗鄙,但許澤烜心裡卻更放松瞭些,對花昭的看法也稍稍改觀。
比起貴女的嬌柔做作,顯然是花昭此刻的作態更為真實,她大抵是真的傷心,才會涕淚橫流吧。
而且哪怕傷心,毀容至此,她卻沒有沒有死賴著三皇子妃的位置不放,反倒站在他的角度上,為他思量許多。
許澤烜突然覺得他以前誤會瞭花昭,不由為這個傻姑娘嘆氣道:“這短短時日,孤還是等得的,花小姐盡且安心治療。”
woc!
男主腦子瓦特瞭?
這麼好的機會,他都不退婚去娶女主麼?
相府的女兒,知書達理高大上,吟詩作詞還能花前月下,你們不是早就相識瞭麼!
現在該情投意合瞭呀!
花昭嘆氣,語氣懨懨,“三皇子,昔日花昭那樣糾纏三皇子,您一定很厭煩吧。”
想想以前煩的時候,是不是就賊討厭?
所以,快點用現成的理由跟她退婚,一拍兩散,各自安好,不香嗎?男主!
“花小姐當真不必如此,你一片真心,孤都看在眼裡,如何會覺得厭煩,當務之急,是你趕緊養病。”
許澤烜聲音誠懇,將過去所有的不耐煩全都一筆帶過。
他先前不太瞭解花昭,日後絕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往事自然不必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