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淮卿這幅陰陽怪氣的樣子,不僅讓花昭面露疑惑,更是讓石頭都摸不清頭腦。
“駱淮卿這是怎麼瞭?”
花昭壓低聲音打聽,石頭搖瞭搖頭,隨後又道:“是不是你把藥膏砸主子身上,所以惹他不高興瞭?”
“不會吧!”花昭哀嚎,“就算這樣,那也不至於擺這麼副冷臉吧!”
之前在年寶玉則,駱淮卿渾身是血,也沒見他心情這麼差,脾氣這麼沖。
瞧著也不像是有潔癖的樣子呀!
“那不然你說,還有什麼原因?”
石頭質問,花昭啞然,隻能捏著鼻子認瞭。
“那,我今晚好好燒桌子菜賠禮道歉吧!”
花昭認真,石頭點瞭點頭。
“這樣也好,話說回來,你一個嬌小姐你會燒菜麼?”
面對質疑聲,花昭冷笑瞭一聲,把抹佈塞石頭嘴裡。
兩人頓時打做一團。
關鍵石頭最後居然還沒打過花昭。
駱淮卿坐在屋頂上,看著下頭瘋瞭樣的兩人,冷嗤一聲。
花昭還真是夠不檢點的。
先是盯著許澤宇看迷瞭眼,現在又跟石頭打鬧,她還知道她身上有婚約麼?
真是豈有此理!
日日對著他,竟然還能看許澤宇看癡瞭去,難不成他比許澤宇長的差?
“你們在幹什麼!”
眼見著花昭將石頭按在地上,雙手按在石頭肩膀,一隻腿抵在石頭兩膝之間,臉上還帶著笑,駱淮卿便直接飛身而下,落在兩人跟前。
見瞭他,花昭連忙松瞭手,爬起來。
石頭則不,他哭喊著爬到駱淮卿腳邊,哀嚎大哭,“主子,主子你可要給我做主,花昭這個毒婦,她竟然要廢瞭我!”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花昭忍瞭又忍,到底沒忍住怒斥。
她就沒見過這麼沒骨氣的人。
都還沒動手呢,這廝就怕成這樣,慫樣,真要放到現代,給他來一記斷子絕孫腳,還不得讓他畢生心理陰影啊!
“他要怎麼出息?”
反身再把你壓在身下?
駱淮卿的聲音此時像是冰渣子。
花昭慫慫的縮瞭縮脖子,連連道歉,“我錯瞭,我錯瞭,我不該欺負石頭,我下次一定跟他好好做朋友!”
“做朋友?”駱淮卿依舊冷著聲音問。
聽他還不依不饒,花昭也生出幾分火氣,“是,我這回打狗沒看主子,讓您老人傢操心瞭!”
丟下話,花昭轉身就走。
她跟石頭不就鬧著玩麼,她都沒動手好麼,最狠就是一個過肩摔而已,她還把握著分寸的,駱淮卿至於這麼上綱上線麼!
假哭的石頭見狀,小心翼翼瞥瞭眼憤憤離開的花昭,見氣氛尷尬,不由默默從地上爬起來,給花昭解釋道:“她就是跟我鬧著玩的……”
“她日後是三皇子正妃,她不知道分寸,你也不知分寸?往後都給我離她遠點!”
駱淮卿見花昭這樣離開,眸中閃過一絲懊惱,轉而把目光對準瞭石頭。
傍晚,還是石頭做的飯。
花昭坐在屋裡生悶氣,主仆兩個愣是誰也沒敢去喊人做飯。
“卑鄙,說好瞭,她做飯,還吹牛自己下廚特別好吃,結果不還是得我來!”
石頭碎碎念,起初,他還覺得花昭是真的生氣,等過瞭一陣,他就開始覺得,花昭來這麼一出,就是想賴著不做飯而已!
簡直太過分瞭!
偏偏主子還不說她!
“去喊花昭來用膳。”駱淮卿聲音淡淡。
石頭躊躇,“這,到底是未來的三皇子妃,我去她的房間喊人,不大好吧?”
“讓你去她房間喊人瞭?”駱淮卿反問。
活像是吃瞭炮仗瞭。
石頭心裡叨叨,腳下還是立刻跑到瞭花昭所在的屋子。
本來以為花昭說什麼都不會出來的,卻沒想,他剛喊完,屋子就從裡面打開瞭。
花昭冷淡看他一眼,直接擦肩而過。
“倒黴都是我瞭唄!”
石頭罵咧咧的跟上,隻覺得今日是活見鬼瞭,一個兩個的,商量好瞭拿他出氣。
但一想到那一池子的魚,還有花昭背的鍋,石頭心頭的火又默默消瞭。
說起來,還是他不厚道在先……
“主子,花昭,你們,嘗嘗這個?”
好不容易吃口飯,還夾在兩個冷空氣中間的石頭,表示自己真是太命苦瞭!
兩人一齊看瞭眼菜,最後還是花昭嘆氣夾瞭一筷子。
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
見花昭態度軟化,石頭登時就湊上去,“你今日是怎麼瞭,火氣這樣大?”
“想傢瞭。”花昭眼皮子都不抬,自顧自吃著飯。
石頭默然,把好吃的往花昭這挪一挪。
“你幹嘛?”花昭莫名其妙抬眼。
石頭扒瞭一大口飯,“你要是,要是有什麼不想幹的,你喊我,我,我來幹!”
他這是當她委屈瞭?
花昭笑開,她確實覺得有點委屈,但卻不是幹活不幹活的事。
就是看到駱淮卿護著石頭的態度,有點想傢瞭,想爸爸,還想媽媽。
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瞭……
想到這裡,花昭又是一聲輕嘆。
抬眼看見石頭眼巴巴的看著她,又不由輕笑瞭笑,給他夾瞭筷子肉,安慰道:“沒事,女孩子總容易傷春悲秋的,你多吃點,還在長身體的年紀呢。”
石頭歲數確實不大,卻是對花昭這個態度受寵若驚。
瞪瞭他一眼,花昭冷笑,“怎麼,就許你主子做好人,我是壞人啊?我今碰你瞭麼?”
她在怎麼樣,也不至於欺負小孩子啊!
“沒有。”石頭吶吶道。
說完,他小心翼翼瞥瞭眼駱淮卿,卻不料正好對上他的眸光。
“吃飯。”
他冷聲,石頭頓時不敢言語,默默吃飯。
花昭更是吃完瞭飯,扭頭就走,真就一句話沒有。
跟往常的模樣大相近庭。
石頭再次瞥瞭眼駱淮卿,這回沒對上目光,駱淮卿低垂著頭,專心吃飯,看不清表情。
“主子。”石頭輕喚,“就是件衣裳,不至於吧?”
駱淮卿沒有言語。
他此刻心中也是有些後悔的,可當時,不,隻要一想到花昭那給花癡的樣子,駱淮卿就想冷笑一聲。
他的臉多少人都看呆瞭去,還能不如許澤宇?
用完膳後,駱淮卿面無表情離席。
正戳著飯的石頭茫然,隨後立時反應過來,今天刷碗的人是他瞭!
這兩人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