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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鞋底抽打臉頰發出的清脆響聲,隻可惜長安城裡的人們沒有看過那個世界裡穿裙子的喜劇演員表演,大概無法準確接收到自己想要傳達的意思,懷著明珠混投的遺憾,寧缺帶著桑桑走出庭院,與褚由賢說瞭兩句閑話,便出瞭側門,然而他們上瞭馬車還未走遠,便聽到瞭後方響起的急促密集馬蹄聲。
桑桑瘦削的肩膀微微一緊,抬頭看著他,柳揚中正的樂聲。
隆慶皇子忽然輕輕一笑,俊美容顏如桃花綻放般奪目,喃喃感慨說道:“居然會為瞭一個小侍女而失態,看來入瞭長安城,我的道心也蒙上瞭些微塵。”
確定寧缺和桑桑並不是修行者,他便不想再理會此事,因為他的驕傲在於別的更高層次的地方,他來大唐長安城的目的是要進書院二層樓,然而……
笑容漸漸斂去,隆慶皇子神情冷漠說道:“查查那個學生是誰,我很討厭他。”
回到臨四十七巷老筆齋中,桑桑解下背後用粗佈裹著的大黑傘,便開始準備去淘米燒飯,今日喝瞭不少烈酒,但那些貴人們喜愛的精致果子美而不實的小碟佳肴實在是很難填滿主仆二人被邊塞風沙磨礪出來的腸胃。
寧缺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手撐著窗欞看著湛藍的天空發呆,想著今日在得勝居裡的遭遇,忽然皺著眉頭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很討厭那個傢夥。”
他沒有說是哪個傢夥,但桑桑知道就是那個傢夥,她把汲起來的井水倒入大罐中,把雙手在圍裙上擦瞭擦,回頭望著窗戶說道:“我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很討厭那位皇子殿下,今天本來還想去摸摸他的臉,問問他用的是什麼脂粉來著。”
第二日,寧缺如常去瞭書院,然後發現同窗們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異,大概是都知曉瞭昨天發生的事情,隻是不知道基於怎樣的心理活動,眾人的目光依舊帶著隱隱的鄙薄之意,並且收回去的極快。
散鐘敲響之後,司徒依蘭在掩雨廊上抓住他,滿懷遺憾說道:“昨天你替書院掙得顏面,大傢當時本來都有些感激你,甚至是愧疚,可你最後離開之前為什麼要說那麼一番話挑釁眾人?可惜瞭這個雙方修好的機會。”
“這事情又不是我搞壞的,那我為什麼要給他們修好的機會?”寧缺笑著回答瞭一聲,便去瞭舊。
夜深時分。
寧缺看著從書架裡氣喘籲籲鉆出來的陳皮皮,雙手送上昂貴的蟹黃粥,替他放瞭一個蒲團,然後極認真地雙手一揖,行瞭個禮。
陳皮皮端著蟹黃粥愕然無語。
寧缺臉上的笑容極為真誠,比書院蟹黃粥裡摻雜的大部分咸鴨蛋黃要真上無數倍。他望著陳皮皮誠懇說道:“明天隻有一個人能進二層樓,我很想進,我很不想讓隆慶皇子進,你說……我有幾分希望?”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知道隆慶皇子就像是天上來的神子,而我隻不過是人間一個普通的土疙瘩,要和他比拼修行境界和實力,要在入樓試裡面贏他,怎麼看著都沒有希望,但我想……”
“如果你偷偷把考題告訴我,那也許希望總會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