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別打了,我真是咸豐!(求訂,求票)

作者:大羅羅 字數:3044

且說那稻子,一路馬不停蹄,風塵仆仆趕回淮安府。恰在此時,江北今年的第一場大雪,好似天女撒下漫天棉絮,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這年月的氣候,可比那二十一世紀冷得多,便是淮河以南的淮安府,一場大雪落下,也能將天地間變得白茫茫一片,宛如瓊瑤仙境。寒風呼嘯而過,雪花如同鵝毛亂舞,放眼望去,四下里一片肅殺蕭蕭之景。除了那匯合了黃河入海之水、浩浩湯湯的淮河,淮安府境內其他幾條河流,都已結了一層薄薄的浮冰,恰似給河流披上了一層晶瑩鎧甲。船只行過,只聽得“咔嚓咔嚓”聲響,那是浮冰碎裂的聲音,仿佛冰甲在抗議。

那楊秀清大軍的先鋒,已然渡過淮河,在淮河以北的澗橋鎮、漁溝鎮、來安集扎下營壘。可怪哉,他們既不大舉北上,也不在淮河以北四處攻城略地,反倒擺出一副舒舒服服休整過冬的姿態,就好似一群打累了的江湖好漢,尋了個安穩地兒歇腳。

至于東王府的主力,大多還停留在淮安府的淮河以南地區。除了趁著寶應大勝,一舉拿下淮安府城、阜寧縣、鹽城縣,之后就再沒什么大動作了,就像一群打累了殺累的猛獸,躺在那兒不想動彈。

這楊秀清的大軍為何按兵不動?自然不是真要過冬休整,而是在眼巴巴等著稻子去試探羅耀國的結果呢,就像下棋的人,等著對方落子,好決定下一步怎么走。

“東王,東王……稻子回來了!”

卞三娘那驚喜的聲音,猶如夜空中炸響的一聲驚雷,忽地在楊秀清耳邊響起。正抱著胳膊,站在一幅陸軍部參謀司提供的江北、淮北地形圖前,不知道琢磨著什么的楊秀清,猛地回過頭,就看見卞三娘拉著一個頂風冒雪歸來的稻子,像兩只歸巢的燕子,飛也似的從外頭奔了進來。兩個女將跑到楊秀清跟前,又一起屈膝下拜,恭恭敬敬給楊東王叩了幾個響頭,那動作,就像信徒遇見神靈一般虔誠。

楊秀清先是大手一揮,像趕蒼蠅似的摒退左右,然后又走到一張太師椅上端坐下來,擺出一副大佬的派頭,這才仔細端詳著小臉凍得通紅,好似熟透蘋果的稻子,急切地問:“稻子,如何?羅耀國還不知道天王已經歸天了吧?”

“不知。”稻子笑道,“他若知道,稻子我哪能像個沒事人似的安然返回?我又不是有九條命的貓。”

“好好,”楊秀清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黃牙,“看來天王在上邊已經把天兄給壓制住了……不愧是天王啊,到哪兒都鎮得住場子。”

“嗯!”

稻子和卞三娘都點點頭,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

楊秀清又問:“羅耀國是不是不肯來江北拜見天王?”

“東王英明,”稻子說,“羅吳王說現在正是攻城略地,擴張我天國地盤的良機,他要親率三個師的勁旅北上登陸海州,然后進攻徐州。”

楊秀清哼了一聲:“他這是要堵我北伐北京的路,想得美!他以為他是誰?我楊秀清可不是吃素的。”他看了眼卞三娘,“三娘,那個咸豐怎么樣?他承認自己是咸豐了嗎?”

卞三娘聽楊秀清這么一問,眉頭就是一緊,像打了個死結,搖搖頭道:“還是不認啊東王,他可能真的只是個替身。”

要搞清楚金阿多不是咸豐并沒有多困難,因為和他一起的“黃馬褂”有不少也被杜金蟬率領的捻軍黃旗馬隊給抓回來了,全都和金阿多一起交給了卞三娘看管。卞三娘只需要把他們一個個單獨拷問,讓他們沒法串供,很快就能弄清楚金阿多壓根就不是咸豐。

楊秀清冷笑一聲:“三娘,我不在乎那個咸豐是真是假,我只想要一個自己承認是咸豐的俘虜!另外,那些‘黃馬褂’也要指認那人是咸豐!能辦到嗎?”

卞三娘明白了楊秀清的意思,馬上就重重點頭:“能!這點小事,還難不倒我卞三娘。”

楊秀清大手一揮:“快去吧!”

“是!”

卞三娘叩了個頭,然后就腳步匆匆地去給金阿多上強度了。

楊秀清則笑瞇瞇朝稻子招了招手:“稻子,過來!”

“是!”

稻子答應了一聲,然后用膝蓋跪行到了楊秀清腳下,依舊用額頭抵著地板,顯得無比恭順,像一只溫順的小綿羊。

楊秀清大手一揮,喊了聲:“關門!”

馬上有守在外面的女官跑來將楊秀清所在的屋子的大門合上了,屋子里面生著爐子,合上房門后,很快就溫暖如春了。

楊秀清笑瞇瞇看著稻子:“稻子,你做得很好!”

“謝東王夸獎。”

楊秀清點點頭:“孤還想讓你做更多的!你愿意嗎?”

“愿意!”稻子臉頰一紅,像涂了一層胭脂,“東王想要稻子做什么,稻子就做什么,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楊秀清笑道:“好,不過孤不要你赴湯蹈火,站起來,把衣服都脫了,孤想好好看看你。”

“是”稻子嬌滴滴地應了一聲。

那楊秀清,正如同那花叢中采蜜的蜂兒,盡情享受著稻子那婀娜曼妙的身姿,好不愜意。可這邊的金阿多卻沒這般好運氣,被幾個仿若從地獄爬出的兇神惡煞般的太平軍,好似拎小雞崽兒一般,提到了一間刑房之中。還沒等金阿多反應過來,這幫人就直接“上強度”了。

只見那刑房里,一張老虎凳擺在中央,幾個太平軍二話不說,就把金阿多綁了上去,隨后一塊塊板磚跟不要錢似的,往他腳底下硬塞。金阿多只覺腳踝處傳來一陣劇痛,那感覺就像有千萬根鋼針同時扎入,疼得他扯著嗓子嗷嗷直叫,聲音都快沖破這刑房的屋頂了。

另一邊,有人手腳麻利地生好了爐子,一根根烙鐵被擱在上面燒得通紅,就像一條條吐著信子的火蛇。還有人沖過來,像餓狼撲食一般,撕扯著金阿多的衣服。更有甚者,從一旁的水缸里取出一條吸飽了水的皮鞭,那皮鞭濕漉漉的,仿佛帶著無盡的惡意。

金阿多瞧這架勢,心里暗叫不好,這是要大難臨頭啊!好在他還明白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忙扯著嗓子嚷嚷起來:“別別別……各位大爺,我說,我說,我全說!”可那幾個太平軍就跟沒聽見似的,充耳不聞,只是一門心思地給金阿多上刑。

上完老虎凳,緊接著就開始用皮鞭抽打他。那吸飽了水的皮鞭,抽在人身上,就像被利刃劃過,疼得要命。“別打了,我都說……”金阿多哪經得起這般折磨,才挨了兩下,就感覺自己的魂兒都快被抽飛了,叫得那叫一個凄慘,活脫脫像待宰的肥豬。

就在這關鍵時刻,只聽“吱呀呀”一聲,刑房的門緩緩被推開,卞三娘邁著方步,如同暗夜降臨的殺神一般走了進來。她臉上寒霜密布,冷眼看著正在哀嚎的金阿多,冷哼一聲道:“甭叫了,叫也沒用……他們都是聾子,是東王府的聵軍!”

“啊!啊……”金阿多又慘叫兩聲,“別打了,別打了,女將軍,求求您了,饒了我吧!”

卞三娘鼻子里又哼了一聲,問道:“你是不是咸豐?”

“不是,真不是……”金阿多急忙辯解。

可這話剛一出口,卞三娘轉身就走。金阿多一看這情形,心里明白自己“答錯了”,趕忙改口:“別打了,我是咸豐……我真是咸豐啊!”

卞三娘嘴角一彎,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早承認不就行了?”說著,她朝那幾個聵軍揮揮手,做了個手勢。那幾個聵軍立馬停了手,不再用刑,只是直勾勾地看著卞三娘,仿佛在等待她下達新的“上刑指令”。

卞三娘冷笑著問道:“既然你是咸豐,那你降不降太平天國?”

“降!降……我降了……”金阿多忙不迭地答應。

“我?皇上的自稱是什么?”

“是‘朕’,”金阿多趕緊回答,“朕投降了……”

“咸豐叫什么來著?”卞三娘又問。

金阿多道:“愛新覺羅.奕詝愛新覺羅.奕詝降了!”

卞三娘笑著點點頭:“好,這就對了!”

北京,太和殿。

“皇上駕到!”

隨著太監公鴨嗓門兒的一聲呼喊,人在北京的一群大清高官重臣,全都山呼萬歲而拜。然后就聽見腳步聲響,緊接著就是恭親王,哦,現在不是恭親王了,而是大清新任皇上同德帝掩飾不住笑意的聲音:“平身,平身!”

今兒在太和殿舉行的是奕訢的登基大典!新皇登基,當然要更換年號。奕訢為自己定下的年號可不是“同治”,而是“同德”,取義“兄弟同德”。他走的是“兄捉”弟即的路子上臺的,繼承的是兄長咸豐的法統,當然要和兄長同心同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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