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四爺猛地拍桌子。
“高氏,爺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四爺臉色極其難看,死死的盯著高氏。
高氏看瞭一眼李氏,終究低頭:“是……李主子的意思,她……給瞭花奴藥,叫奴才每日裡去看耿格格……”
“賤人!!我何時給你藥瞭?高氏,你竟敢陷害我!”李氏一個巴掌就扇過去瞭。
啪的一聲,高格格臉上就是五個指頭印子。
“福晉,高氏陷害耿氏,就將她關在一處安靜的地方修身養性吧。這兩個奴才,賜死。李氏禁足。”四爺看著暴怒的李氏和蒼白的高氏,沉默瞭一會,忽然道。
“是……隻是……爺,李氏不至於……”福晉裝模作樣。
“怎麼?這府裡,爺說瞭不算瞭?”四爺冷笑的看著福晉,一雙眼,就跟刀劍似得戳在她身上。
福晉忙跪下:“臣妾不敢。”
葉棗也跟著跪下,屋裡所有人都跪下瞭。
“福晉,耿氏的胎沒有瞭,你也有責任。這府裡上下,你該負責的事,你心裡有數。”四爺淡淡的,涼涼的。
“是,臣妾有罪。”福晉頭更低瞭。
“這樣的事,爺希望是最後一次。”四爺說罷,抬腳便出去瞭。
蘇培盛幾個忙跟上。
等四爺走遠瞭,福晉才起身:“來人,將高氏帶走。”
“我不要,我冤枉,我冤枉!李主子,李氏,你害我!”高格格忽然發瘋起來。
“福晉……”花奴絕望的看著福晉。
她不敢反抗,她弟弟……還在福晉的人手裡呢。
“哎,可憐見的,你本是好意,先壓下去吧,等主子爺消氣瞭,我為你求情。”福晉道。
“主子,這可使不得,主子爺的意思是杖斃……”楊嬤嬤搖頭。
福晉一臉為難。
花奴咬著唇,絕望又難過的看瞭一眼福晉,猛地跑出去瞭。
“拉住她!”楊嬤嬤大驚失色,要是花奴跑去跟四爺告密就完瞭。
卻聽見咚的一聲,就見外頭奴才們尖叫:“死瞭?”
原來,是花奴撞瞭柱子……
福晉緊瞭的手一松。
“呵呵,好算計。真是好算計。這是一箭幾雕?”李氏這時候,才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
“李氏,既然爺叫你禁足,就回去吧。”福晉淡淡的。
“當然,我當然要回去,費盡心思的算計,到頭來我沒死也不知失望不失望。”李氏冷笑,一把推開瞭春花的手。堅定的往外走。
福晉皺眉,葉棗小聲道:“這高格格真不是個東西……”
“你也受驚瞭,回去歇著吧,耿格格這裡,等她好些瞭,你再來寬慰。”福晉笑瞭笑。
“是,奴才就先走瞭,福晉也別憂心,再厲害的主子,也關不住下頭奴才不要命啊。”葉棗道。
“要是都跟你一樣聽話就好瞭,回去吧。”福晉笑道。
葉棗福身說瞭一句多謝福晉,這才出去瞭。
嚇癱瞭的花橋自打剛才就沒動過,這會子被人拖起來,才發現尿瞭一地。
高格格被堵著嘴拉去瞭角落裡一處破屋子裡,如無意外,這輩子是出不去瞭。
走遠瞭,四下無人,阿圓才道:“嚇死奴才瞭,腿都軟瞭……”
“我總算知道正院裡為什麼死瞭兒子瞭。”葉棗咬牙切齒。
“啊?姑娘說什麼呢?”阿圓驚訝。
“算計的太過,她如何留得住兒子?李氏要不是有孩子傍身,早就被正院活吃瞭!”葉棗使勁拍瞭一下樹幹。
“呀,姑娘,別這樣啊。”阿圓心疼的忙拉住,就見她白嫩的手果然紅瞭一片。
“姑娘是說,這是正院的算計?”阿圓更小聲瞭。
“她做的這麼周密,可惜……”可惜,還是叫人感覺到瞭。
“福晉這麼狠?”阿圓驚訝道。
她覺得是李氏,隻是李氏不承認,又因為有孩子,主子爺隻是叫她禁足瞭呢。
原來……隻怕是主子爺也懷疑瞭?
“這件事……主子爺不查瞭?就這麼默認瞭?”阿圓詫異。
“怎麼查?”葉棗冷笑。
橫豎高格格也不冤枉,該背鍋就背著吧。
“罷瞭,我們也不參與,如今我才覺得,身份低是好事。”葉棗哼瞭一聲:“最起碼,如今我再是得寵,她們算計起來也要小心點。”
一次拔瞭四爺跟前所有有點臉面的,四爺肯麼?
也就是高格格這種張揚的性子,才敢這麼做。
“進內務府的時候,也知道皇傢後院不好做人。如今算是知道瞭。豈止不好做呢……”阿圓嘆氣。
“所以,你主子我要牢牢的把握住這份恩寵。要是沒有恩寵,隻怕早就被算計死瞭。”葉棗哼道:“我也算是有福氣瞭。”
阿圓心裡嘆氣,可惜再是有寵愛,姑娘也敢生孩子……
如今沒孩子,她們鬥起來還能手下留情,一旦有瞭孩子,那可真是危險瞭。
“好瞭,咱們也閉門幾日吧,除瞭四爺來,所有人都不見。”葉棗道。
阿圓應瞭一聲,才扶著葉棗往回走。
一時間,就變天瞭,李主子被禁足,都沒說時間。
高格格等於就是廢瞭,耿格格昨日還是寶貝疙瘩,今兒也就不是瞭。
一夕之間,幾位主子都出事瞭,這時候葉棗高調可是要招人恨的。
阿圓也明白這個道理,自然是會把人都管好的。
耿格格醒來之後,心兒就把事情原封不動的說瞭一遍。
“隻是不知,葉姑娘這一早來,是為什麼……”月兒道。
耿氏摸著自己空落落的肚子:“太醫說我以後還能懷孕麼?”
“回格格的話,太醫說瞭,不影響以後,隻要您身子裡頭那藥性沒瞭,就沒事瞭。”心兒道。
耿氏嗯瞭一聲,就又閉上眼。
她想著,葉氏來,隻怕是發現瞭那荷包才來的,不過也晚瞭。
她不信葉氏害她,因為沒必要。
葉氏那麼聰明,不會做這麼蠢的事。
更何況,格格有孕,對葉氏來說,是好事。有個有孩子的格格頂著,葉氏得寵也安全些,她犯不著。
高氏……這件事,這麼簡單?真是李主子?
耿格格的手緊瞭緊,是不是都不要緊,反正這筆賬,記在一個人身上是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