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玉閣裡,葉棗午膳之後,美美的睡瞭一覺。
起來坐在梳妝臺前打扮。
“姑娘,先墊吧點東西吧,一會怕吃不飽呢。”阿圓過來道。
“嗯,今兒不是沒吃燕窩?你就弄那個,我不是很餓。要是沒吃飽,晚上回來吃夜宵就是瞭。”葉棗伸手,捂著嘴巴,打瞭個哈欠。
“哎,那奴才去弄,就叫胭脂和琥珀幫著姑娘梳頭可好?”阿圓道。
葉棗點瞭點頭。
阿玲出去瞭,胭脂琥珀正好伺候。
她們兩個都這麼久沒見葉棗瞭,當然是上趕著伺候瞭。
阿圓一出去,琥珀就上前一步:“姑娘今兒穿什麼呢?”
“你看著給我搭配吧。不必太素瞭,將咱們從大同府帶回來的首飾配上幾件吧。”葉棗道。
琥珀哎瞭一聲,就去開櫃子。
櫃子裡選瞭一圈,拿出兩套來。
一套是鵝黃色的旗裝,繡著薔薇花。配著粉紅色的馬甲。
一套是淡粉色的旗裝,配著同色的對襟小襖子,繡著白色的花。
“這兩套您看?”琥珀一隻手一套。
“換瞭吧。”葉棗搖頭。
琥珀就應瞭一聲,又去尋瞭一身,淺藍色的旗裝,配著米白的馬甲。
馬甲的邊兒和旗袍一個顏色,上頭繡著的也是淺藍色的細碎花朵,看著像是丁香,不過不是紫色而已。
“就這身吧。”這一回,不等琥珀說話葉棗就點名瞭。
琥珀松口氣,忙伺候她換上。
胭脂看著不說話,隻伺候葉棗梳頭。
一字頭梳好瞭,才打開妝奩盒子:“姑娘,您看這些成麼?”
她從盒子裡,選出一支赤金鑲嵌淺藍貓眼石的釵。
這釵簡單的很,就是金釵鑲嵌瞭一顆打磨的光滑圓溜的貓眼石。下面都沒有流蘇。
不過,貴在簡單大氣,很是好看。
又選瞭一對簪子,也是赤金,卻是鑲嵌著綠瑪瑙的三針簪子。
一對珍珠珠花,一朵薔薇絹花。一對綠瑪瑙耳墜子。
葉棗扒拉瞭一下:“這個不必瞭,耳墜子換瞭。”
不必瞭的那個,就是那一對三針簪子。
胭脂忙換瞭一對珍珠和赤金珠子換著串好的一對耳墜子。
葉棗又點瞭頭。
等打扮好瞭,嘴唇上略上瞭一點胭脂,就算是好瞭。阿圓也回來瞭,葉棗吃瞭一碗燕窩粥,漱口之後便要出發瞭。
披著桃紅的鬥篷,便扶著阿圓的手,往正院去瞭。
迎面就遇見瞭雲秀格格。
雲秀格格不禁有些呆住瞭,葉棗請安,都沒有及時叫起。
阿圓低著頭,不過心裡卻是有些擔憂。
雲秀格格是福晉的堂妹,論親疏遠近,都比姑娘近……
如今她給姑娘難堪,不是要打壓姑娘瞭?
“哎喲,快起來!是我看傻瞭,竟忘瞭妹妹端著禮呢。是我的不是。”雲秀忙扶著葉棗。
“不敢,格格也是去正院?一道吧?”葉棗笑道。
不管是真的忘瞭,還是假的忘瞭,都無所謂。
與她隻能是面上和睦,背地裡防備的,這毋庸置疑。
葉棗想著四爺說過的叫她回府就可以生孩子的話。
停瞭藥半年,就可以懷孕瞭。
那時候……
福晉也好,雲秀格格也好,還是雲格格也罷,都不會像是現在一般與她相處的。
想想……也是愁啊。
“妹妹真是個絕色!”雲秀格格這話,帶著七分酸意,三分的正經。
不是她違心誇贊,這葉氏,確實有得寵的資本。
這樣的女子,真是叫人……
她方才走來,行禮之間,行雲流水。
衣裳算好,可也不算如何好。簡單的幾樣首飾,不僅不會顯得寒酸,反倒是襯托出她的美麗來。
並未上妝,就如此迷人。再過幾年,她略上妝,隻怕又是另一番味道。
隻要不做死,隻怕是失寵的時候早著呢。
相對而言,她自己一身桃紅旗裝,一頭鎏金首飾,倒是落瞭下乘瞭。
“不敢當雲秀格格誇贊。”葉棗笑瞭笑。
“走吧,這外頭冷呢。”雲秀格格又看瞭她好幾眼,這才道。
葉棗應瞭是,跟在她後面一起走。
雲秀格格看她如此,便也不堅持與她一起瞭。
正院很快就到瞭。
到瞭正院,葉棗見被武格格驚著瞭。
上午她沒註意看,這會子再看武格格,大瞭一號!
武格格本就是四爺後院女眷裡頭墊底的。
她這樣貌,說好瞭是平庸,說難聽就是醜。
最起碼,在葉棗,雲氏等人面前,真是能說一聲醜。
原本還勝在身材不錯,算是有個優點。
如今大半年不見,葉棗覺得武格格胖瞭三十斤!
原本也算是不盈一握的細腰盡數沒瞭……
一張臉也是,從鵝蛋成瞭圓臉。甚至是雙下巴……
見葉棗看她,武格格又是羞惱,又是自卑,便哼瞭一聲:“葉姑娘如今侍寵生嬌,是越發沒規矩瞭。”她本就長得不行,如今胖的這麼厲害,遇見旁人也就罷瞭。
遇見葉棗這樣的……她豈能不難受?何況是素來不對盤……
葉棗在心裡罵自己,確實,是自己失禮瞭。
便福身:“給武格格請安。”
武格格也不說起不起,隻是哼瞭一聲。
葉棗直起身子,便也不看她瞭。
武格格臉色就難看瞭,想在說什麼,又不敢瞭。
她如今真正日子不好過。從來沒伺候過四爺,又不得福晉喜歡。
這府裡過的很是不如意呢。除瞭吃,竟也沒有別的樂趣瞭。
又是個易胖的體質……
當初在傢裡,額娘看著,還有顧及。剛進府那會子,想得寵,自己還控制著。
如今看起來沒希望瞭,也就少瞭顧及,這一少瞭顧及……就成這樣瞭。
很快,李氏和常氏,耿氏張氏紐祜祿氏都到瞭。
唯有宋氏沒來。
彼此見禮之後,李氏看著葉氏:“大半年不見,葉姑娘越發光彩照人瞭。”
李氏每一次見葉棗,都是控制不住那股恨意的。
她永遠都覺得,葉氏的出現,才使得她失寵瞭。
“多謝李主子,托李主子的福。”葉棗福身,淡淡的。
李氏哼瞭一聲:“我可沒有這樣的福氣。”
葉棗隻是低頭,不接話。
李氏便也不說瞭,有前幾次的失敗,她如今真是不想招惹她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