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膳房送來的膳食,色香味俱全。
反正康熙爺去世瞭也不吃素的葉棗表示很歡喜。
因為最近她食欲特別好,比之前好多瞭,就看什麼都好吃。
薑嬤嬤看著看著就不得不說話瞭:“貴人,這牛肉不太好笑話,您嘗嘗這個丸子?”
您可勁兒吃,回頭難受怎麼辦啊?又不能吃藥。
葉棗倒是好說話,魚肉丸子也好吃,點瞭點頭,就開始吃丸子瞭。
薑嬤嬤看著看著,就又著急瞭:“不是您想吃豌豆苗的麼……”
最後,薑嬤嬤不敢開口瞭,不是不能說,是她說什麼,明貴人就吃什麼。
吃上就不停嘴。
這可真是……
眼瞅著吃的實在是不少瞭,薑嬤嬤忙道:“貴人,您……”
“唔,好,不吃瞭不吃瞭。”葉棗意猶未盡。
雖然太醫也叫她不要吃得太飽瞭,但是就是忍不住啊。
而且消化的格外的快。
倒是身上沒有長多少肉,肚子就顯得格外的大瞭。
葉棗吃飽瞭,扶著珊瑚的手斜靠在貴妃椅上,嘆口氣:“懷個孩子真是不易啊。”
“是啊,十月懷胎,最是吃苦瞭呢。”珊瑚煞有介事。
葉棗如今挺喜歡珊瑚的,失笑:“你以後也有這一遭。”
珊瑚臉紅:“奴才伺候貴人呢。”
“不光是你,你們都有這一遭,放心吧,三十歲之前,都叫你們成婚生子。想回來的再回來就是瞭。”葉棗道。
阿圓阿玲和珊瑚琥珀都尷尬的臉紅瞭。
薑嬤嬤笑著看她們,她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麼會為明貴人打算瞭。
這個人啊……怎麼說呢……
對外頭,是冷酷的。可對對她忠心的這幾個丫頭,是真的好。
隻要不背叛她的,她當她們是自己人,平素裡,說什麼做什麼,從不高高在上。
可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越是這樣,她的丫頭們越是忠心,絲毫不敢違拗和敷衍……
今兒有四爺的旨意,所以閑雜人等都不來。不過,榮貝勒福晉蒙氏還是請瞭一個小丫頭來問安瞭。
小丫頭是粗使的,一貫是在交泰殿伺候的,得瞭銀子,拐彎的來瞭錦玉閣。
並不敢求見明貴人,隻是求見阿圓姐姐。
就是阿圓姐姐,也不是她這樣的人能輕易見著的。
阿圓出來,見瞭小丫頭,才知道這是榮貝勒福晉叫來給葉棗磕頭的,說是不能親自拜見,所以來問一聲安好,不知貴人身子如何瞭雲雲。
葉棗得知之後,笑瞭笑:“蒙氏倒是個有意思的,這都要來問一句,叫小亭子去回話吧。就說我很好,多謝她瞭。把我這裡的龍須酥給她送去一盒帶回去吧。”
牛乳龍須酥,是她叫膳房做的,她很喜歡吃。
也是難得稀罕的東西。
榮貝勒福晉得瞭話和點心,歡喜不已,也算是安心瞭。
前幾日接到瞭榮貝勒的傢信還提及。能見著明貴人的時候,記得請安交好雲雲。
她就知道,這是貝勒爺看事情最清楚瞭,這明貴人以後非池中之物。
這一晚,葉棗早早的睡瞭。
葉傢,葉楓勞累瞭一日,和覺羅氏看過瞭女兒之後,也就安心的睡瞭。
誰也不知,遠在宜安縣的葉明遠這裡,又發生瞭什麼。
偏遠地方,似乎對這個小年夜很是有些不屑的意味,何況,這裡的人,過的是二十四,而不是北方的二十三。
於是,葉明遠被陶傢邀請過去的時候,也不會想到,就是這一夜,會發生一些叫他無法控制的事。
陶傢,是當地有命的富戶,鄉紳。
也是實實在在的自己賺銀子的人傢。
陶老爺年方五十五,其實也不比葉明遠大多少。隻大瞭一歲而已。
隻不過是因為葉明遠之前的嫡出子嗣都沒站住,後來才納妾,又生瞭長子葉楓長女次女罷瞭。
葉楓今年,也不過是就是弱冠之年罷瞭。
陶老爺的長子已經三十多歲瞭呢。
陶老爺是深諳討好之道,前任的縣令也一樣被他討好的很是舒服。
眼下麼,這葉明遠喪妻,正是低落的時候,陶老爺也很是會安慰排解。
隻是這酒是色媒人,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就都變瞭。
葉明遠似乎是摟著一個嬌嫩的姑娘,昏昏沉沉,飄飄欲仙。
待到終於清醒之後,聽見瞭嚶嚶哭泣。
睜眼,就見自己躺在莫名的地方一張榻上,塌邊是一個女子半露香肩哭的肝腸寸斷。
陶老爺就蹲在墻角一聲接一聲的嘆氣。
“這是……這是……”葉明遠嚇瞭一跳,坐起來,發現自己沒穿衣裳……
一瞬間,似乎是什麼都明白瞭,又似乎是什麼都不明白瞭。
這是……怎麼回事?
“哎,葉大人,我……哎……”陶老爺一副不敢說的樣子,可那眉宇之間分明是怨恨和無奈啊。
“到底是發生瞭何事?怎麼會……我昨夜喝多瞭?”葉明遠到底不是個很辣人。
要真是出事瞭,不承擔不成的。
“哎,這要是尋常丫頭也就罷瞭,怎麼偏是小人的小女兒。這小女兒年方十七,才是個花骨朵似得大姑娘,您叫她以後如何做人哪?”
陶老爺嘆氣。
這嚶嚶哭泣的姑娘,正是陶老爺的幼女,繼室所出的陶婉真。
“這……這昨夜酒醉,我人事不知,實在是……實在是……”葉明遠也慌瞭,這叫什麼事!
嫡妻剛死,就招惹瞭人傢的女兒,這……
這確實不是一般的丫頭,能夠隨意解決的。
“哎,小人無意為難大人,隻是這……這別的女兒也就罷瞭。葉大人清楚,我那繼室是個河東獅。她娘傢兄弟在貴陽有些勢力。有幾個親戚,是京城裡也說得上話的。一旦她鬧開瞭,我可怎麼攔得住?這不是毀瞭葉大人的仕途?也給貴人娘娘臉上抹黑不是?”陶老爺愁得皺眉。
葉明遠心跳的越發快瞭:“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我……我小女昨夜來找爹爹回去歇著,不料被葉大人拉走,並未見著爹爹的面……”陶婉真哭道:“小女……已然失身,年紀輕輕也不想死,若是……葉大人就收瞭小女做個妾,也好過毀瞭您的仕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