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在福建,大約感受到瞭氣候最大的惡意。他都想任性的馬上回京瞭!
起先是悶熱的要命,然後到瞭福州沒幾天,就趕上下雨瞭。這一下……反正八天瞭,沒停過。
四爺和臣子議事之後,穿著裡衣和薄薄的單衣坐在書房,自己扇扇子:“朕可算知道這福建的天氣瞭!”
“哎喲可不是麼,奴才前兒洗瞭衣裳,今兒也就不滴水罷瞭,這大夏天的,就是幹不瞭。奴才都快沒衣裳穿瞭,這還是帶的不少呢。”蘇培盛苦著臉。
洗瞭裡衣掛著幹不瞭,早上著急穿,就那麼穿……
別提多難受瞭。這幾日就覺得身上沒幹過!
“沒得穿?沒得穿叫人出去買,堂堂的乾清宮總管沒衣裳穿,說出去都丟朕的人。”四爺笑他。
“哎,奴才遵旨。”蘇培盛忙道。
不就是怕真的買瞭,穿的不和以前一樣,叫皇上看著別扭麼。提前說一聲。
四爺站起身:“還是明嬪聰明,是不是走的時候叫你多拿瞭一箱子裡衣?”
“哎喲,可不是麼,明嬪娘娘就是聰明。奴才都想著不必瞭,帶瞭不少瞭。明嬪娘娘硬是叫奴才又帶瞭一箱子!結結實實一箱子裡衣喲!如今可用上瞭!”蘇培盛賠笑。
其實……還沒用上呢。不過估計也快瞭。
不過這事皇上又不查,他想聽這個,就說給他聽麼,這無傷大雅的。
反正就是明嬪娘娘好唄。
京城裡,也下雨瞭。
不過是早上剛下的,葉棗站在樓上看著四周雨水打下來,霧蒙蒙的:“真是美景,可惜我不會畫畫。”
“那……要不奴才叫小蘇公公去宮裡找個華師來?”阿圓道。
“不用,我就一說罷瞭。五阿哥醒瞭沒有啊?”葉棗問完瞭,自己笑瞭:“我傻瞭,那小傢夥這會子不會醒來的。”
“可不是麼,五阿哥睡著呢。”阿圓笑道、
“我有個想法。”葉棗看著阿圓,眨眼。
“奴才求您瞭,您身子要緊。雨裡頭走什麼的,您別想瞭。奴才肯定攔著您。”阿圓警覺道。
“噗……阿圓啊,阿圓姐姐啊,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吧?”葉棗瞪眼:“你成精瞭你!”
“還不是您,沒事的時候跟奴才說雨中漫步……您如今堅決不能去!奴才不會允許的,薑嬤嬤也會攔著您的!”阿圓聲音提高點。
“好瞭好瞭不去不去。”葉棗擺手:“我跟你說句實話啊,我不怕皇上。我怕你。”
阿圓臉紅:“奴才都是為瞭主子您啊。”
“嗯,嗯,你是為我,傢裡沒有姐姐,你和阿玲是我姐姐。好瞭,聽你的。既然不叫去雨中漫步瞭,那你給我跟膳房說,今兒吃辣的。”葉棗斜眼看阿圓:“不應我,我就……”
“成!”阿圓跺****才應,您可別鬧。”
主子這個人啊,鬧起來也嚇人。
“那中午吃麻辣魚好不好?主子好些時候沒吃這個瞭。”阿圓想,可不能叫主子吃羊肉,上火啊,還是吃魚好。
“成,阿圓姐姐說什麼都好,阿圓姐姐最好瞭。”葉棗拉著阿圓的袖子撒嬌。
鬧的阿圓紅著臉跑瞭。
珊瑚嘻嘻笑:“阿圓姐姐和主子真好,奴才也羨慕。”
“過幾年,你也就一樣瞭。阿圓最瞭解我瞭。”葉棗坐下,端起茶喝瞭幾口。
“奴才一定盡心。”珊瑚笑道。
站在她們身後不遠處的二等丫頭們,心裡也是羨慕的緊。
她們主子真是個神奇的主子呀。
最初的時候,以為是極其不好伺候的。慢慢的就知道其實不是,其實主子很心軟的。
再然後才知道,主子狠起來也夠狠。但是對自己人又極好。
如今更是知道,主子和奴才們也能打鬧的。真好。
眼下,大傢都想學阿圓,叫主子叫一聲姐姐固然是的臉的,可大傢羨慕的是阿圓姐姐這份得主子信任。多好啊。
吃瞭午膳,五阿哥也吃飽瞭奶,葉棗將他抱在榻上玩耍。
滿瞭三個月之後,五阿哥學著翻身瞭,不過至今未果……
小傢夥吭哧吭哧的,有時候還能憋出個屁來,但是就是翻不過去。
葉棗最愛看他使勁兒瞭。
用阿玲的話說,主子逗五阿哥的時候,蔫兒壞。
五阿哥被額娘放在榻上,就又開始手腳並用的要翻身瞭。
這小傢夥有個優點,就是不愛哭。每天固定的傍晚哭一回也沒有瞭。晚上奶娘們看的緊,更是不會哭。
餓瞭尿瞭都有人馬上伺候的。
白天麼,有時候醒著不管額娘怎麼逗都不哭,最多委屈的扁瞭嘴。
五阿哥翻累瞭,咿咿呀呀瞭幾下,然後身子不動瞭,隻是揮舞小手,像是無聲的譴責。
“會叫瞭?”葉棗驚訝不已的看著孩子。
“娘娘不要驚訝,這孩子三四個月就能發生瞭,有早的,七個月就會叫娘的。”薑嬤嬤笑道。
葉棗茫然的點頭,然後低頭看孩子。
五阿哥穿著紅色的肚兜兜,雪白的漏檔褲子,正揮舞著小手不知道想什麼呢。
萌的不行不行的。
“居然就會叫瞭……馬上也會翻身。這麼大一隻瞭。”葉棗嘟囔著。
薑嬤嬤無語的抽抽瞭一下嘴巴,什麼叫這麼大一隻?狗啊?
啊呸,老奴該死!
這麼好的孩子呢。
“薑嬤嬤啊,你說,這是我生的那個小醜傢夥麼?這就這麼大瞭?我怎麼就是沒有真實感的?”葉棗看著孩子,茫然的問薑嬤嬤。
“娘娘啊!”薑嬤嬤都想跪下一個瞭。
“哦,我知道,知道,是我的是我的。”葉棗點頭,然後拉住孩子的手:“我就是……不敢信嘛。一下子就這麼大瞭,我覺得好快呢。”
“主子不要多想,五阿哥還會長的更大。更好看的。主子以後有五阿哥陪著呢。皇上也最是最是在意娘娘瞭。主子不要多想啊。”阿玲溫柔的笑著。
她心裡大約知道,過去在府裡,主子不敢生孩子。一直喝藥。
可心裡是期待的孩子的。
這一年,變化太快,變故太多。
從府裡的侍妾,成瞭宮裡的明嬪,一切都太快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