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聽,我不是寵妃麼?行使權力的時候到瞭,直接去瞭。”葉棗擺手。
琥珀笑著應瞭,她也不覺得皇上會生氣。
主子麼,也是極其有分寸的啊。
葉棗換瞭一身霜色的旗裝,繡著纏枝花紋,一字頭上是白玉的首飾。
穿上花盆底,花盆底鞋子的繡花與衣裳是一套,這鞋面麼,也是霜色。
鬥篷是竹青色的,這也沒法子,就這些個素色換著穿,有時候不好看也是沒辦法。
葉棗扶著琥珀的手,嘎吱嘎吱的踩著花盆底,往乾清宮去瞭。
初穿花盆底,四爺還擔心她不適應呢,叫她不穿也可以。
但是,四爺都沒料到,她頭一回穿,就走的相當好看。
是真的好看。
要不是四爺知道她是漢軍旗,傢裡不穿這些個,還真是很詫異。
她與宮裡其他人完全不一樣的走法,很是有些……驕傲的感覺。
走起來,挺胸抬頭,真有種器宇軒昂的感覺。
反正,四爺很喜歡。
葉棗不知道四爺的這些想法,畢竟四爺不懂有個步伐,他叫做:貓步。
沒錯,葉棗穿上瞭花盆底就找到瞭感覺。這比起前世的細高跟來,可是穩當多瞭。
扶著奴才們的手,不過是個感覺,她完全可以健步如飛的。
四爺也巧的很,沒有召見大臣。聽聞葉棗過來瞭,就笑道:“請進來吧。”
四爺正在禦書房裡呢,批不完的折子啊。
葉棗松開瞭琥珀的手,走進去:“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她步伐輕盈好看,嗓音柔嫩動人。
四爺都不需要正眼看她,餘光瞅著她的姿態,耳朵聽著她的聲音,就覺得……心裡高興。
這女人啊,真是處處都與眾不同。
這一年多,長開不少之後,更具風情瞭。
“棗棗怎麼來瞭?”四爺抬頭:“過來。”
葉棗就往他跟前走去。
走近瞭,四爺隻聞見一股淡淡的香氣,與以往哪一次都不一樣。
這香氣叫人覺得清澈無比。像是山澗小泉,像是夏日清風。
清淡卻不乏味,清香卻不膩人。四爺聞著就覺得舒服。
明明是冬日裡,就算是用瞭香也是沉重的或者是甜膩的。
如室內煮酒,暗香浮動的感覺。
可是這一股問道,能叫四爺覺得這不是冬日裡。
“這是新調制的香?很好聞。”四爺拉她的手,將她帶進懷裡,叫她坐在腿上。
“你也喜歡啊?我一聞見就喜歡瞭。這香是我殿中的丫頭做的,送上來的時候我就很喜歡。”葉棗抬起手,聞瞭聞手腕。
這香膏塗抹手腕,雖然堅持不瞭幾個時辰,可味道格外清新。
“叫太醫看過瞭沒?”四爺雖然喜歡,也擔心有問題。
“看瞭,都檢查瞭的。我一般照顧孩子的時候不會塗,今兒就是給你聞聞。好不好聞?我香不香?喜不喜歡?”
葉棗一連問瞭三個問題,問的四爺失笑:“好,香,朕喜歡。”
“爺真是有品位。”葉棗笑道。
“今兒的鬥篷不配你,不要穿瞭,朕叫蘇培盛從倉庫給你拿佈料,叫針線房重新做吧。”四爺道。
“算瞭,我的衣裳鞋子都要堆不下瞭。不是鬥篷不好,是如今顏色選擇少,隻能那麼穿。將就吧。我如今隻管裡頭瞭。這一身還可以的吧?”葉棗仰起頭,叫四爺看她的衣裳。
四爺點瞭頭:“嗯,好看。”
不過心說,還是想看棗棗穿艷麗的顏色。
“皇上。”
外頭,蘇培盛叫瞭一聲。
“什麼事?”
“回皇上的話,後頭翊坤宮裡,說是常常在不好瞭。”蘇培盛道。
“不好瞭?請太醫瞭麼?”四爺疑惑道。
“回萬歲爺的話,請瞭,一早就請瞭,如今也是太醫看著不大好瞭,這才來回話的。”一個常在,不是大事哪敢拿來乾清宮說?
“常產在不是身子還可以的麼?這是怎麼瞭?”葉棗也很是疑惑:“別的不好說,這齊嬪對她還是不錯的。又有二格格相伴,怎麼就忽然不好瞭?”
這個不好瞭,一般是說不成瞭……
“奴才問瞭一嘴,說是前幾日起就不舒服瞭,一直心口悶,胸痛。可她自己個兒沒當真……這就耽誤瞭。今兒都吐血瞭,太醫看過之後,說這太遲瞭……怕是……如今說是不成瞭,怕是過瞭不瞭今兒。”
葉棗皺眉,想著胸痛的話,可能是什麼?
也許是肺部的毛病吧,畢竟如果是心臟的話,隻會忽然就猝死。
“皇上去不去?”葉棗看皇上。
“朕去看看吧。”四爺皺眉。
葉棗就先站起來:“我也去吧,當年同為侍妾,常常在還是挺好的。”
四爺點頭,就帶著她一起往翊坤宮去瞭。
這一回,畢竟是常常在不好瞭,所以齊嬪知道皇上來,也沒有試圖博取什麼好感。倒是有些憔悴的樣子瞭、
畢竟,常常在與她,也算是有些情分在的。
“皇上吉祥。”齊嬪請安。
“起吧。”四爺擺手:“如何瞭?”
對於常常在,四爺沒什麼感覺,不過那也是給他生育過一個女兒的人,畢竟不同。
“哎,她太能忍瞭,去年開始就不太舒服,一直當是一般的咳嗽,就沒留心。也時好時壞的。我竟也不知道。直到如今才是……”齊嬪抹淚:“太醫說,是當年落水的後遺癥。”
當年,差點保不住二格格,常常在自己也落下瞭一身病。
這才年紀輕輕的就不好瞭。
“我去看看。”葉棗說著,就抬腳往側殿去。
四爺沒攔著,齊嬪當然也不能攔著。
側殿裡,常常在已經不咳嗽瞭,她氣若遊絲的躺著,葉棗進來也沒感覺。
直到葉棗過來,她才睜眼:“明嬪娘娘來瞭?奴才實在是……起不來瞭。”
“我是看看你,又不是叫你行禮來瞭。你也真是傻,病瞭不說,扛著做什麼呢?”葉棗嘆口氣。
四爺雖然不寵愛她,可是也總不會不管她死活吧?
這傻女人啊。
“奴才該死……”常常在嘆氣:“死瞭也就死瞭,隻是二格格還小,奴才不放心啊。”
“好瞭,我也不違心勸你什麼。皇上就在外頭,一會來瞧你。你有話就說,臨去瞭,有心願不說以後誰記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