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葉楓大聲叫：“父親是說貴嬪娘娘不孝麼？葉傢的今日不是靠娘娘麼？父親是想毀瞭娘娘麼？”
對於葉楓，自己受罪受委屈也就罷瞭。妹妹多可憐？這麼些年瞭，怎麼混過來的？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些，卻又被褫奪瞭封號。
這時候，生父不僅不心疼，還說她不孝。他如何不生氣？
不僅是生氣，甚至是悲涼。
葉明遠說罷，也知道說的過火瞭，卻也不肯收回，哼瞭一聲，甩手出瞭書房。
葉楓一個人，跪瞭許久，直到感覺自己的腿都疼瞭，才長嘆一聲起身：“田子，傳個話給娘娘，就說傢裡一切都好，叫娘娘自己保重，父親不日就要回去瞭。”
原本，他也有心叫父親留下的，如今卻是不必瞭。
父親……再不是小時候那個父親瞭。
妹妹給瞭葉傢一切，父親卻……
至於納妾，他是再也不肯的，就算是連娘生不出男孩子來，也不要。
他這輩子本無什麼堅持，想要個功名罷瞭。
如今他想做的，就是叫妹妹過的舒心些，叫妻子不受委屈。
更不叫以後的孩子委屈，他受過的委屈，絕不叫孩子再經歷一次。
回瞭覺羅氏那裡，覺羅氏迎上來，就知道他不高興：“爺這是怎麼瞭？累著瞭？”
“沒有，連娘……”葉楓欲言又止。
覺羅氏是個水晶心肝兒，這一聲她就聽出瞭端倪。
她心裡，無子是個大事，時刻都記得，如今老爺回京瞭，叫走瞭爺說話。
他回來就這樣，還能是什麼事呢？
是啊，換瞭誰傢，無子也是大事啊。
“是不是……是不是爺要抬幾房妹妹進府瞭？我……我也想得開，這也是應該的。”覺羅氏手有點抖。
“你亂說什麼？虧得我拒絕瞭父親，你竟這麼不信我。”葉楓忽然就火瞭，他辛辛苦苦為什麼呢？
是，不想叫以後有瞭庶出的孩子受委屈，可歸根結底的，他覺得有一個連娘就夠瞭。
可是，幾次三番的，連娘總是這樣，總是不能明白他的苦心！
成婚多年，葉楓還是第一次從她這裡生著氣離開。
覺羅氏一時間沒有想著攔住，葉楓氣呼呼的就去瞭前院。
夜裡也沒有回來。
而同樣夜裡，四爺帶著五阿哥回瞭錦玉閣。
五阿哥一天沒見額娘，撲進瞭葉棗懷裡：“額娘額娘！”
“嗯，今兒跟著皇阿瑪乖不乖？吃的好不好？皇阿瑪有沒有教你讀書？”葉棗摸著孩子的頭問。
“乖，吃丸子！李大人教讀書！”五阿哥有條有理。
“是嗎？李大人是誰啊？”葉棗詫異瞭一下，她還以為四爺隨便叫他讀一讀就算瞭呢。
“李大人！”五阿哥怎麼可能知道呢，他知道是李大人就不錯瞭。
“是李光地。”四爺解惑：“這孩子讀書是很好，以後想必會叫教導他的先生很欣慰。”
“皇上也太兒戲瞭，李大人是當朝首輔。怎麼能叫他教導五阿哥？五阿哥還什麼都不懂呢。”葉棗白瞭肆意一眼。
這不又是拉仇恨瞭？
四爺不以為意：“不過是教導瞭一個時辰，也就是幫著朕教一教，哪裡那麼嚴重瞭。”
葉棗哼瞭一聲，不繼續說瞭。
“額娘，明兒還去！”五阿哥抬頭，看著葉棗，眼巴巴的。
不答應他葉棗都覺得交代不下去。
可這也不成常去，四爺是個忙的要命的，乾清宮裡他總跟著去也不是個辦法。
李光地不可能一直教導五阿哥，就算是四爺很滿意五阿哥，也不會叫李光地正式教導他。
所以，葉棗隻能拒絕瞭：“那可不成，你皇阿瑪很忙。你就陪著額娘，額娘教你也是一樣的。想去乾清宮瞭，再去看看就是瞭。”
“來也可以。”四爺倒是不甚在意，難得孩子與他親近。
“來年正式讀書再說吧。”葉棗不想叫孩子過早出頭。
四阿哥還在那呢，五阿哥每天去，四阿哥那邊怎麼想？
就算是以後五阿哥有贏面，她也不想把孩子過早放在明面上叫人攻擊。
四爺心裡知道葉棗的意思，也就沒有多說什麼，隻是伸手，捏瞭一下葉棗的手。
五阿哥看著，好奇的不行，就學四爺的，也捏瞭一下葉棗的手。
葉棗好笑的捏回去，於是，母子兩個就開始捏來捏去的玩兒起來。
四爺搖搖頭，不過目中全是溫柔。
母子兩個玩累瞭，五阿哥被抱去洗漱更衣。
葉棗就靠著四爺：“今兒見著我父親瞭，一點都不開心。兩個弟弟妹妹也好傻。哼，哪裡就比我和哥哥好瞭？”
她說話的時候，帶著有些不服氣。叫四爺聽著就覺得可愛極瞭。
“是你阿瑪不懂。”四爺還是不習慣說父親。
“你阿瑪眼光不好，棗棗這樣好。你傢裡的姑娘加在一起，也是不及的。”四爺煞有介事。
葉棗抬頭看四爺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然後笑瞭：“皇上說的真是對。”
四爺笑著又捏她的腰：“開心瞭？”
“唔，有人哄著，就開心瞭。不過這幾日，還不知哥哥怎麼受委屈呢。”葉棗嘆氣。
“哎呀……”
葉棗說完，就被四爺狠狠捏瞭一下腰，有點疼，叫瞭一聲。
“知不知道錯在哪？”四爺故意板著臉。
葉棗揉揉腰，很乖的點頭：“不該和爺說情話的時候，說起別的男人。阿瑪不行，哥哥也不行。”
葉棗說的認真，還點點頭。
倒是叫四爺很尷尬，有些不好意思：“胡說八道！”
“那你為什麼捏我？你就是醋瞭，你吃我哥哥的醋，好羞！”葉棗躲開些，然後對著四爺道。
四爺真是想再捏她一下：“閉嘴！”
聲音雖然大，可總是透著色厲內荏，葉棗怎麼可能怕？
咯咯笑著撲進他懷裡：“好喜歡你哦。”
四爺心跳有些快，抱緊她：“……乖。”
四爺不知自己哪裡叫她覺得這樣高興，可……見她這樣高興，他也很高興。
“唔，可是我還是覺得哥哥好委屈呢。”葉棗又一本正經道。
四爺的手，又緊瞭一下，氣的……
這狐貍，真是活生生氣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