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醫院,婦產科,孕婦被推進手術室裡,保姆被攔在瞭外面,焦急的在手術室門口來來回回。
下一刻,一個身著西裝,大約三十左右,長相儒雅帥氣的男人驚慌失措的跑瞭過來。
保姆見到來人,直接嚇得跪瞭下去
“先生,夫人她,她…忽然大出血瞭。”
男人臉色陰沉,緊鎖的眉頭彰顯出瞭他努力壓制住的怒氣。
“醫生怎麼說?”
保姆小心翼翼的看瞭他一眼,害怕的開口,“沒說,直接推進手術室瞭。”
就在這時,手術室門被打開,兩個護士端著帶血的紗佈,以及一些醫療用品出來。
男人急忙拉住護士,那鮮紅的血色讓他心裡不安極瞭。
“我夫人怎麼樣?”
護士看向眼前的男人,著急的開口,“許先生,許夫人她現在很危險,我們要去拿血袋,她出血太嚴重瞭,您先在外面等等。”
男人是宋氏醫院院長宋浩宇的朋友,豪門許傢繼承人,許知硯。
許夫人懷孕至今,從來都是宋氏醫院負責,因此,這婦產科的大部分醫生護士都認識他們。
許知硯聞言,攔住護士的手忙收瞭回來。
“你快去,快去。”
他著急的開口催促。
護士急匆匆跑開,不一會兒,又急匆匆跑瞭回來,盤子裡端著兩大袋血漿。
“你進去問問醫生,我能不能進去,我要進去陪著她,拜托瞭!”
許知硯何曾這樣卑微過,護士知道他們夫妻兩人感情好,許夫人每次來產檢,許知硯都沒有落下過,一直陪著,照顧的體貼周到。
他們夫妻倆,一直是所有人羨慕的伴侶。
“好,我會問的。”
護士也不敢耽擱,話音剛落,手術室的門立刻就被關上瞭。
許知硯在外面心急如焚。
而此時裡面,醫生們遇到瞭前所未有的難題。
許夫人肚子裡的胎兒已經六個月瞭,早已成型。
此時她大出血不止,還一個勁兒的喊痛,痛的大汗淋漓,頭發衣服全是濕的,嘴唇早已被咬破,整個人根本無法安靜的躺著,四個護士一人按一邊,將她給狠狠按住。
醫生才得以給她動手術。
醫生吩咐護士,讓人出去告訴許知硯,如果出現意外,保大還是保小。
護士忙跑出去,手術室門打開,許知硯就在門口,護士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急忙開口道:“怎麼樣?我夫人怎麼樣瞭?”
“許先生,情況很不好,如果出現意外,隻能保一個的情況下,保大還是保小?”
“保大,必須保大,我夫人不能有事,請你們救她。”
許知硯甚至用上瞭哀求的語氣。
他與妻子青梅竹馬,從小到大,他的心裡就隻有她,好不容易,他們結婚瞭,可是現在,他卻讓她受這樣的苦楚。
他後悔瞭!不該要這個孩子的,他不該要這個孩子的。
許知硯眼眶通紅,眼裡已經有瞭淚花。
護士問到答案,趕緊進去告知瞭醫生。
剛好醫生這邊,也在剖開肚子,準備取出胎兒,再這樣下去,估計兩條命都保不住瞭。
肚子一層層剖開,眼前的場景卻讓所有人都震驚瞭!
隻見許夫人體內,嬰兒正到處撕扯著母體,怪不得許夫人如此痛不欲生。
這樣駭人的場景,是所有人第一次見到。
主治醫生最先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就伸手去阻止嬰兒。
卻不註意,被嬰兒咬住瞭手掌,他疼的大叫瞭一聲。
雖然嬰兒還沒有牙齒,但是咬人,卻極痛。
所有人都被嚇到瞭。
不敢動彈,就這樣看著嬰兒繼續撕扯孕婦的血肉,那場景,慘不忍睹。
“快,把嬰兒拿出來,繼續這樣,孕婦早晚得死。”
主治醫生開口。
隻是這嬰兒太過怪異,所有人都害怕,不敢去碰。
這時,手術室外面,許知硯甚至隱約聽到瞭妻子的哭喊聲。
這讓他更加的焦躁不安。
藍鳶也在這時趕到,這宋氏醫院實在是太大瞭,她找瞭許久,這才來得有些遲瞭。
遭瞭!鬼胎要出來瞭!
藍鳶跑過去,剛要拍手術室的門,手還沒放上去。
門就被打開瞭。
“抱歉,許先生,您夫人,她…她…”
護士顫抖著話都不敢說。
“我夫人她怎麼瞭?怎麼瞭?你說啊!”
許知硯都要急死瞭!
“那個孩子很奇怪,他在傷害許夫人,而且還拿不出來。”
許知硯眉頭緊鎖,他根本聽不懂護士說的話。
“這位先生,你夫人肚子裡的孩子來歷不正,是個鬼胎,必須打掉他,你夫人才能活。”
許知硯和護士這才註意到藍鳶。
“你說什麼?”
手術室門被打開,許夫人淒厲的叫喊聲更大瞭,許知硯隻覺得心都要碎瞭。
“我能救她,讓我進去,晚一分鐘,你夫人就要多受苦一份苦。”
許知硯毫不猶豫,“去,你進去,救我夫人,求你,我可以給你一切,隻求你救她。”
護士著急,“許先生,外人進去會打擾醫生們手術的。”
許知硯一把推開護士,讓藍鳶進去,他此時已經是病急亂投醫,管不瞭那麼多瞭。
妻子痛苦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這種感覺,比殺瞭他還有讓他痛苦。
他也跟著進去瞭。
護士忙著急的跟瞭上去。
藍鳶進來,醫生們還在努力想要把孩子拿出來,卻根本拿不出來,孩子像是被釘在母體上一樣,怎麼用力也拿不出來,反而弄的他越發的暴躁,使得孕婦更加的痛苦瞭!
許知硯走近,看到手術臺上的妻子,以及她肚子裡那駭人的場景,隻覺得心口一陣窒息,渾身的血液都霎時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