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喬南剛睜開眼睛,還沒適應光亮,下巴就被一隻手攫住瞭。
那隻手有點涼,貼著她的肌膚,骨節分明。
她心跳一緊,然後就看見梁非城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他緩緩的俯身而來,俊臉近在咫尺。
這麼近的距離,她感覺到呼吸都困難瞭,眼底的惺忪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剛醒來時的聲音細軟又沙啞:“你放……”
梁非城的手指捏瞭捏她的下巴,沒有使勁,隻是固定著不讓她亂動,唇間溢出一絲笑,喑啞道:“南南,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很想咬你?”
喬南:“……”
她很想回他一句: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很想揍你?
但她不敢,自己的下巴還在他的手上。
她稍稍往床頭挪上去,可梁非城卻瞬間緊逼而上,一手撐在床頭上,另一隻手保持著捏著她下巴的動作。
這個動作,看上去就像他將喬南禁錮在身下,男人占據著絕對的主導權。
鼻尖幾乎要貼上她。
喬南覺得腦門發熱,一陣頭暈目眩,背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潮熱難耐。
這個姿勢,除非是鬥雞眼,她根本就看不清梁非城臉上的表情。
她如今是刀俎上的魚肉任他宰割,慢慢的呼吸,提不起太多的力氣,細軟的聲音表達著自己的憤怒:“梁非城,你真要當狗嗎?想咬我,你憑什麼咬我?”
憑什麼……
梁非城細細的咀嚼著這三個字,低低沉沉的笑瞭出來,呼吸又與她貼近瞭一些,再近五毫米,他的唇就會貼上她的。
他低笑道:“我非但想咬你,還想咬死你!”
但梁非城不會真的親下去,雖然解毒劑對他起瞭作用,但對藥物的渴望還很強烈,在欲望被無限放大時,他不會碰喬南。
因為這個時候的他很難控制自己的行為,有些事一旦觸碰,他怕傷瞭她。
喬南卻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被他這樣禁錮著,她渾身難受不說,也在承受著強烈的壓力和她難以抗拒的念想。
她呼吸漸沉,咬著牙撇開頭,而梁非城炙熱的呼吸噴拂在她的耳廓脖頸上,頓時引起瞭一片淡淡的緋紅。
梁非城眸色一暗,目光掠過那片緋紅,壓在床頭的那條手臂隱隱發緊,羊絨衫下肌肉的線條越發的明顯緊繃。
他吸瞭一口氣,目光深邃的看瞭她一眼,湊過去,將她的耳垂含住,然後輕輕的咬瞭一口,便立即松開她瞭。
然後說瞭一句莫名其妙的:“南南,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就走瞭。
喬南看著他走出去的背影,完全不知道一大清早的他在抽什麼風。
她下床,單腳跳進浴室,洗漱的時候用毛巾搓瞭幾下被梁非城咬過的耳朵,然後又單腳從浴室裡跳出去。
梁非城正好從外面進來,他身上的衣服不是剛才的,發梢濕漉漉的,看上去是剛去洗瞭個澡。
四目相對,梁非城目光落在她的腳上,眉頭微蹙,走過去,“不會等我來瞭再洗漱嗎?”
“我怕三少又被狗附身咬人。”喬南嘲諷道。
她的耳朵搓得那麼紅,想不叫人看見都難。
梁非城的薄唇抿瞭一下,細細的看過去,她皮膚嬌嫩,尤其是耳垂,被她搓瞭幾下,紅得都快流血瞭。
他沒好氣的說:“你對自己倒是心狠。”
“我對別人會更心狠。”喬南迎視他的眼睛。
梁非城意味深長的說:“我知道。”
……
早飯後,梁非城去書房辦公,臨走將喬南也帶上瞭。
梁非城給瞭她一臺筆記本電腦,“隨便找點遊戲玩,別離開我的視線范圍。”
說完後,他就開始進入工作模式。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一旦進入工作狀態,任誰都影響不瞭他。
窗外陽光明媚,喬南有些恍惚,有那麼一瞬間像回到瞭很多年前的梁公館。
也是這樣的冬日,有陽光,他在書房辦公,她在書房做作業,特地搬瞭一張小桌子,盤腿坐在他的腿邊,安安靜靜的。
她有時候寫作業睡著瞭,被他抱起放在書房的沙發上,然後結束工作再叫醒她,她有時候貪睡撒著嬌要他抱自己回房間。
他什麼都不說,但都會依著她。
喬南眨瞭一下眼睛,不讓自己陷入那些會讓人發疼的記憶裡。
為瞭轉移註意力,她隨便在電腦上點開一個遊戲,是最新款的網遊,鬱聞州公司開發的。
看瞭一眼遊戲簡介,挺有意思的,便下載瞭下來。
結果遊戲還沒開始十分鐘,電腦屏幕突然一黑,閃成瞭藍屏。
抓著鼠標的手一頓,喬南下意識的做出一個動作之後,又將手指縮瞭回去。
梁非城的目光悄無聲息的從她的手上移開,過瞭大約半分鐘,才聽到她特別沮喪的說:“電腦故障瞭。”
“嗯?”梁非城隻回瞭她一個音。
“藍屏瞭。”
“你不會檢查一下什麼原因嗎?”梁非城頭也沒抬的問瞭一句。
喬南索性不管電腦瞭,放在一旁,抓起桌上的一本書翻閱,“術業有專攻,我大學讀的是金融,又不懂電腦。”
梁非城的嘴角淺淺的彎瞭一下,靜靜的看著她的表演。
直到他將面前的電腦頁面關閉,才起身走到沙發旁,坐在她身邊,修長白皙的手指在鍵盤上敲瞭一會兒,電腦恢復如常。
喬南撩起眼皮看瞭一眼,無動於衷。
梁非城側身輕輕捏瞭捏她的下巴,輕笑道:“對不起,我以為你什麼都會。”
喬南將他的手拿開,皮笑肉不笑的說:“三少真是太瞧得起我瞭。”
……
喬南第三針的解毒劑已經打完瞭,隻要今晚一切正常,就算解毒成功。
這話是容馳告訴她的。
當然她並不知道其實容馳已經有勝算,至於勝算是什麼,不久後的喬南也發現瞭。
晚上茶茶在屋子裡到處亂跑,喬南怎麼都追不上它,她腳踝上的傷還沒完全復原,梁非城不允許她走路,依舊隻能坐在輪椅上。
她一直追著茶茶而去,而茶茶一眨眼的功夫就跑不見瞭。
隻見一樓轉角的一間房間開著一條縫隙,茶茶還是一隻幼犬,要進去很容易。
所以喬南就以為它跑到房間裡瞭,過去推開門,屋內很暗,她在光線暗的地方視力不好,抬起手拍瞭一下開關,燈光亮起。
這是一間閑置的房間,一張桌子和一張黑色的沙發。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不對,也不是什麼都沒有。
輪椅將喬南往屋子裡帶,在走到房間的中央,喬南的目光就沒有從對面的墻上移開。
因為她看見,墻上焊瞭兩個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