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被沈雋按著肩膀壓在門框上,這麼近的距離,除瞭昨晚沈雋故意的之外,之前從未有過。
她忽然覺得一股莫名的恐慌縈繞在心頭上,說不清是什麼,但卻叫她心神不寧,仿佛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試圖掙開他的手,可她根本動不瞭半分。
非但動不瞭,沈雋察覺到她的意圖,比她早一步地緊扣著她,異常修長的手指幾乎要嵌進她的肉裡瞭。
“你弄疼我瞭。”喬南怒道,她是真的被他掐疼瞭,眼圈紅瞭半寸。
沈雋的眼神一霎那間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眼瞳似乎比以往更深瞭一些,他抿瞭一下淡色的唇。
手下的力道緩緩地松開一些,卻沒有立即將她放開,控制著她,附身看著她的眼睛,溫和地說:“那把我剛才說過的話重復一遍。”
喬南盯著發紅的眼睛瞪他,“我又不是復讀機!”
“那你最好是記住瞭,小薔薇,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你知道我是疼你的,但你也要知道分寸。”
沈雋才將她松開。
她隻穿著一件圓領的毛衣,剛才的動作他扳過她的肩膀時不小心扯到衣領,露出圓潤白皙的肩頭和黑色的肩帶。
黑與白碰撞出最引人遐思的畫面。
他還沒做出給她拉好衣領的動作,喬南就往後退瞭一步,一邊將衣領扯好,“沈先生真是多慮瞭,我自己會回來,不牢您去接我。”
等她換完衣服出來,沈雋已經不在她的房間裡瞭。
她開著車離開瓏玥山莊,沈雋坐在窗前直到看不見她的車子瞭才收回視線,攥著手帕,低低地咳嗽瞭起來。
……
喬南到鬱氏前臺,說有事找鬱顯禮。
前臺問她是否有預約,她搖瞭搖頭說自己沒有預約。
“抱歉,如果沒有提前預約到話,鬱先生是不會見您到。”
喬南差點忘瞭這茬瞭。
她站在前臺,目之所及都是鬱氏到員工,而電梯旁邊有保安守在那裡,她根本靠近不瞭。
之後她想起言西,連忙給言西打瞭個電話:“言西,你在公司嗎?”
“在的,怎麼瞭喬喬?”
“我有事找鬱先生,你能不能幫我把電話給他?”
言西知道喬南如果不是有要緊的事不會這麼著急,所以她頂著被罵的危險,敲瞭敲總裁辦公室的門。
鬱顯禮今天並不是按時到公司的,言西不知道他之前發生過什麼事,到公司的時候臉色看上去很不好。
不是病容的那種不好,而是滿面愁容。
直到裡面傳來鬱顯禮讓她進去的聲音,言西才扭開門把進去,她拿著手機,走到鬱顯禮的面前。
“鬱先生,打擾您工作瞭,是這樣的,我朋友喬南是有事要見您。”
說著,她把手機遞瞭上去。
鬱顯禮目光頓瞭一下,喬南?
他幾乎沒什麼遲疑,接過手機,“喂。”
喬南的聲音在電話裡聽起來有些沙啞,“鬱先生,我有點事要找您談談,我方便上樓找您嗎?”
鬱顯禮的腦海裡閃過沈雋那雙無聲無息地看著人的眼睛,以及他警告過的話。
呼吸微沉,撇開頭看向窗外,“你能有什麼事找我?關於衛央的事情我知道的都告訴你瞭,我們沒有再見面的必要瞭。”
幾乎是早就料想到的結果,但喬南不死心,“一定還有什麼其他的細節,我想再聽您說一遍,我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
“可我已經不想再提起衛央瞭。”鬱顯禮捏瞭捏眉心,心裡一片苦澀的荒涼。
他深愛著衛央,卻因為衛央招惹出瞭一系列的事情,最後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生死未卜。
這份愛太沉重瞭。
他三言兩語地敷衍著喬南,連言西都聽出來他根本不想見喬南,而喬南自然也是聽出來瞭。
但這個世上她已經不知道還有其他什麼人會知道關於母親的事情瞭。
“可是我直覺你知道的恐怕不止那些,鬱先生,我隻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會給你添什麼麻煩。”
“如果這都不叫添麻煩的話,你還想再麻煩我什麼?喬小姐,我很忙,有工作要處理還有兒子要找,不陪你浪費時間瞭。”
就在他要掛斷電話之前,喬南沉聲道:“我母親當年離開燕京城之前,你強占過她是嗎?”
她被鬱紹庭單獨關進一間小木屋的時候,鬱紹庭為瞭折磨她,告訴瞭她這件事。
可她沒有和鬱聞州提起過,這件事本來就不是鬱聞州該承擔的,他做的已經很好瞭。
鬱顯禮終於知道喬南的脾氣更像誰瞭,像極瞭沈昭那個男人。
那個可恨又可怕的男人。
他的呼吸沉瞭沉,擰瞭一下眉頭,“或許你回裡昂會知道的更多,在我這已經沒有什麼對你有用的答案瞭。”
話說完之後,他就掛瞭電話,然後將手機遞回給言西。
“這次的事我不計較,以後不許再這樣擅作主張,為朋友兩肋插刀,不顧自己的前程?”
言西無畏道:“我相信鬱先生不是會為瞭這點小事開除我的,而且喬喬不是別人,她是我最親的朋友。
同樣,她也是老板最喜歡的人,鬱先生如果能幫她什麼,老板一定會很開心的。”
言西說完這些之後,轉身出瞭辦公室,給喬南回瞭個電話。
而鬱顯禮靠在大班椅上,回想著剛才言西說的那些話,所有所思。
喬南從鬱氏大樓出來。
她站在陽光下,整個人都感覺不到絲毫的暖意,裡昂,為什麼鬱顯禮說回裡昂她會知道的更多?
就在這時,她忽然聽見身後有誰在叫她的名字。
在人來人往的街頭,車輛行駛喇叭引擎聲絡繹不絕。
那一聲“南南”仿佛穿破空氣的間隙,精準地紮進她的心裡。
她猛地回頭,朝著聲音的源頭望過去,那一個方向恰好是東邊,太陽明晃晃地穿透她的視線,她下意識的瞇起眼睛。
面前忽然陰影覆下,下一秒她被人緊緊抱進懷裡。
一股混著淡淡的煙草味和沉水香的氣息鉆入她的鼻腔,有一種記憶已經深深鐫刻在細胞裡瞭。
她忽然感覺到鼻腔一酸,然後是男人在她左耳邊聲線發緊,沉聲地叫著她:“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