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我當然知道他腿瘸瞭,整天坐著輪椅麼,”姓杜的舔瞭一下被打破的唇角,這女人下手可真狠!
他一步步地朝著女人走過去,單手扯瞭扯領帶,“你男朋友要真的是鬱聞州的話,他怎麼舍得看著你的傢族產業瀕臨破產,要麼,就是你在說謊,要麼,鬱聞州根本不把你當一回事。”
女人緩緩握緊手裡的文件夾,額前垂下來的碎發遮住瞭她眼底的情緒,“他身體剛在恢復期,我不想拿這些事煩他。”
男人嘁瞭一聲,“別裝瞭,葉小姐,誰不知道鬱聞州不喜歡女人啊,被他罵哭的女人數不勝數,他會談戀愛鬼才相信呢。”
“你愛信不信。”
“好,就算,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就鬱聞州現在那個殘廢樣,你確定他能滿足你嗎?葉小姐身材這麼好卻沒一個人好好疼,真是太可惜瞭,我看瞭都覺得心疼,要不你跟瞭我吧,葉傢的債我幫你還。”
女人嗤笑:“我和鬱聞州已經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你確定要招惹我嗎?你信不信隻要我現在打電話過去,他立馬會派人來,到時候下不瞭臺的人隻會是你。”
說著,女人從手包裡拿出手機,作勢要撥號。
要不是鬱聞州就在這,景榮和Allen以及鄒助理差一點就相信瞭那個女人的話瞭。
說的跟真的似的。
但是那姓杜的男人卻不知情,以為她真的要打電話給鬱聞州,鬱聞州的脾氣全燕京城恐怕隻有梁非城才能與其正面相對。
到時候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從剛才的不屑和不信,看姓葉的要動真格,他的臉色開始有瞭變化,連忙用上商量的口吻:“葉小姐,有話好好說……”
然而,就在他開口之時,門外傳來男人清冽冷厲的嗓音:“你讓她打。”
話音一落,包廂裡的人全都安靜瞭下來。
女人站在燈光晦暗的角落裡,那個姓杜的男人在看到門口的鬱聞州的瞬間,嚇得臉都綠瞭,“鬱……鬱少!”
鬱聞州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他,徑直地盯著角落裡的那個女人,雖然看不清臉,但他看得出來,她很冷靜。
即便被抓瞭個正著,她也半點不慌。
他輕嘲地笑瞭一下,“怎麼,不敢打?還是根本不知道我……”
然而就在他說話之際,他口袋裡的手機響瞭起來。
叮叮咚咚的手機自帶鈴聲在鴉雀無聲的包廂裡突兀地響個不停。
鬱聞州抿著唇,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歸屬地是燕京城的他沒有備註的電話號碼。
他握著手機,緩緩抬眸看向對面角落裡舉著手機附在耳邊的女人,迷霧昭昭的桃花眼多瞭幾分探究。
隨後滑動接聽鍵。
知道他這個電話號碼的人不多,除瞭身邊熟知的,沒有人知道。
房間裡頓時傳來兩道重合的聲音,一道從角落發出來,一道從開瞭免提的手機傳出來。
“你來遲瞭,他剛才罵你殘廢,瘸子,我都聽不下去瞭。”
隨著女人的話音落下,姓杜的連忙狡辯道:“沒有的事,鬱少,都是一場誤會,我和葉小姐在談生意……”
“哦。”鬱聞州掛瞭電話,看瞭一眼通話記錄頂端的那串電話號碼。
他的手指恢復靈活,手機在他的手上轉瞭一下,輕蔑地勾瞭勾唇,“事實上我聽到瞭,還聽到瞭不少。”
他意味深長地朝女人睇瞭一眼,隨後看向她身邊三個很像要將她攔下來的黑衣人。
“你們,是姓杜的保鏢?”
那三個人自然也認得鬱聞州,連忙回答道:“是。”
鬱聞州拿手機指瞭指一邊嚇得滿頭大汗的姓杜的男人,漫不經心地說:“給我打。”
三名保鏢同時愣住。
姓杜的還連忙求饒道:“鬱少,鬱少,您手下留情,就當我喝多瞭,胡言亂語,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這樣的人一般見識。”
“你這樣的人?”鬱聞州微微挑眉,往椅背上一靠,懶洋洋地道,“你哪樣的人啊?”
到瞭這個時候,鬱聞州要是動真格,他真的不用離開這裡瞭,他連臉面都不要瞭,“我這張嘴就是賤,就隻會欺軟怕硬,上不瞭臺面的臟東西。”
“嗯,還有呢?”鬱聞州似乎不太滿意。
男人兩股戰戰,直接在這個年齡可以當他兒子的年輕人面前跪下來,“我是拜草開不出稻花,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鬱聞州嘖的一聲,俯身看著跪著的男人,眼裡閃過一絲精芒,“可是我心裡還是火大,這樣吧,既然你這麼誠心認錯,那也不妨讓他們打你一頓,我這火才可能會消下去,好吧?”
說完,他直起腰身,冷聲道:“給我打,打不瘸,我就把你們打瘸。”
鬱聞州下令,那三個人哪裡敢不從,說瞭一聲老板對不住,就開始動手瞭。
那邊鬱聞州嫌吵,而且Allen也要坐車去機場瞭,他揮瞭一下手,示意鄒助理推輪椅。
在他轉過去之際,對被打得嗷嗷叫的男人說:“記住,明天叫人到鬱傢老宅領輪椅,別說我打瞭不負責任。”
輪椅到瞭門口,鬱聞州低斥道:“還不跟上?”
這話,明顯是對角落的那個女人說的。
……
電梯裡,景榮和Allen面面相覷瞭一眼,誰也沒開口說話,但兩人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瞭看好戲的意思。
鬱聞州透過門上的反光鏡這才看清站在他身後的女人的臉。
難怪那個姓杜的會精蟲上腦,果然是個禍水的長相。
“你叫什麼名字?”
“葉歡。”
葉歡……
不認識。
他冷漠道:“你剛才跟姓杜的說我是你什麼人?你當著我的面再說一遍。”
葉歡握緊手裡的文件夾,不說話。
“怎麼,剛才還理直氣壯的,現在不敢說話瞭?拿著我的名號招搖撞騙,你當我鬱聞州是什麼人!”
誰知他話音剛落,葉歡的眼圈就紅瞭,鬱聞州皺眉,冷厲道:“我還沒開口罵你,你這是幹什麼?”
葉歡吸瞭一下鼻子,還是不說話。
電梯到瞭,鄒讓推著輪椅,鬱聞州見葉歡一副很委屈的樣子,懶得跟她計較她冒充是他女朋友的事。
到瞭空城外面,一陣涼風拂過他長瞭不少的頭發,他最後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
恰巧這時一輛空車開過來,葉歡走過去拉開車門,轉過身來,哪裡還有剛才的半點委屈,眼睛也不紅瞭。
風一陣陣地拂過她的臉,將幾縷發絲遮在她那雙靈動的眼睛,她站在路燈下整張臉都顯得有些朦朧。
“怎麼知道你的電話號碼恕我不能奉告,還有,剛才多謝鬱少瞭。”
說著,她鉆進車裡,關上車門。
鬱聞州咬牙,這女人,剛才在電梯裡紅眼睛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