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王後有請

作者:末果 字數:3099

第212章王後有請

伴君如伴虎,給君王,後妃治病,更是把腦袋別在瞭腰帶上,稍有不慎就是人頭落地。

雖然容華是古越的人,被請去給西越王後治病,雖然馮湘此時說的好聽,但當真有事的時候,又哪能說得清?

容華是古越的心頭肉,世人無人不知,古越拒絕在常理之中。

馮湘早在意料之中,陪笑道:“太子盡管放心,我們王後說過瞭,請容公子過去看看,能治得好,自是好事,如果治不好,也怪不得公子。”

說著從懷中取出塊金牌遞上,“這是我們王後給容公子的。”

古越認得這金牌是西越的免死牌,拿瞭這牌子,任誰也不能有所為難,不過隻能用一次。

接在手中側眸看著,沒有作答。

馮湘接著道:“相思草對太子而言或許沒用,但畢竟是隻得西越方有的仙草良藥,想必對容公子藥理研究還是有所用處。”

白筱聽到‘仙草’二字,心裡打瞭個小鼓,眼角不自覺的瞟向放在桌角下的背簍,難道青兒種的那花草便是相思草?

再看容華,可惜他戴著慕離,什麼表情也看不見,隻得垂瞭眼,繼續杵在那兒旁聽。

古越聽完,將牌子丟在桌上,“相思草出入均要你們二皇子點頭,即便是王後也無能為力。”

馮湘微笑道:“太子無需多慮,二皇子向來孝順,給王後治病是天經地義的事,他又怎麼能不同意,二皇子早就下瞭命令,隻要容公子前往京城為王後治瞭病,二皇子自會將相思草奉上。”

白筱越聽越驚,攏在袖中的手冰冷冰冷,他二***費周折自是為瞭相思草,那竹簍中的如果當真是相思草……

她慢慢咬緊下唇,心裡亂成一團,恨不得等馮湘一走,便拋瞭背簍蓋子讓容華辯一辯,到底是不是那玩意。

然答應瞭青兒到瞭安全地方,方可以打開來看。

再說不知青兒要將那東西給誰,她知道這東西對青兒而言是何等珍貴,青兒這麼多年的小心呵護,怎麼能由著她的私心毀瞭約定,給瞭容華。

容華見她神色變幻,向她看來,她忙收斂心思,拿瞭茶壺給他斟茶,掩去不安。

馮湘看不見古越表情,心裡也沒底,試著問道:“太子殿下,您看……”

古越這才重新從桌上拿起那塊金牌向容華問道:“我倒是不願你去,不過去不去,由你自己決定。”

容華將手一攤,古越將金牌拋於他,他順手接瞭對馮湘道:“相思草,我到是有興趣,不過我得要你們二皇子一個準信,省得我白跑一趟。”

他口氣冷冷清清,全無聽不出喜怒,更聽不出對皇傢人的尊重。

馮湘心裡不喜,然這正是傳聞中的容華的性子,不管對皇傢還得對個叫化,均是全無區別。

從袖中取出一封用火油封著的密函,雙手奉上,“這是我們二皇子給容公子的。”

白筱上前接過,遞於容華,容華拆瞭看過,默瞭一陣才道:“你回去回你們王後,我這便啟程。”

馮湘大松口氣,“那下官先行告退,備瞭車在樓下等候公子。”

容華冷聲道:“你幾時聽過我與他人同路?”

馮湘心底一涼,倒抽瞭口冷氣,知道自己犯瞭他的避忌,忙道:“下官這就回去回稟王後,在宮裡恭候公子。”

容華這才淡淡的應瞭一聲。

馮湘見他並沒為難,懸起的心才算落瞭地,倒退出去,抹瞭把額頭的冷汗,等門關實,暗啐瞭一口,一個男寵,把自己擺上瞭天瞭。

啐完想古越對容華的神情,又嫉妒,又羨慕,低頭將自己一路看下,又生出難以抑制住的自卑。

同樣是取寵皇傢的人,他就能做活得象個人,而自己就隻能是條狗。

臉沉瞭沉,一摔袖子,下樓去瞭。

等門外腳步聲遠去,古越揭瞭慕離,眉頭已然擰緊,看向容華,“凡事小心。”

容華輕點瞭點頭,也叮囑他道:“遇事,萬萬不可情緒過激。”

古越瞅瞭眼白筱,停瞭停方點瞭點。

容華背瞭藥箱,走向門口,方回頭對仍愣杵在那兒白筱道:“走瞭。”

白筱又咬瞭咬唇瓣,才去將背簍抱在懷中,心裡擰得難受。

看著他們為瞭株相思草這麼辛苦,而懷中或許便是他們所要的東西,卻不能讓他們辯上辯,幫他們一幫。

隨他上瞭方才那輛馬車,將背簍放在車廂一角,倦著身子縮坐在一邊,抱瞭膝蓋愣愣發呆。

突然臉上一涼,猛的抬頭,見容華不知何時已取下慕離,手撫著她的臉頰,雙眸黑如沉潭,一眨不眨的凝視著她,“出瞭什麼事?”

白筱長舒瞭口氣,勉強笑瞭笑,“沒事,相思草真這麼重要?”

容華神色微黯,於她身邊坐下,垂瞭眼瞼,那是古越的命,“等我尋到瞭方法,便不再重要,暫時還離不得它。”

暫時嗎?白筱眼角輕瞥背簍,“相思草是什麼樣子的?”

容華轉臉審視著她的臉,“你為何對相思草如此感興趣?”

白筱咬瞭咬唇,不該為自己的私心打破青兒安穩的生活,呼出口氣,“前幾天,我和青兒看見‘平州’的一個官吏在一間民屋前打死瞭一個傢丁,從那屋裡搜出一株草,說是什麼仙草。”

容華雙眸微閃,“什麼樣的草?可曾看見?”

白筱將相思草的樣子照著說瞭一遍。

容華薄唇緊抿,眉頭慢慢蹙緊,風荻果然有所防范……

白筱靜看著他臉上神情,“那可是你們所說的相思草?”

容華點瞭點頭,“正是。”

白筱心間砰然亂跳,或許可以再去尋尋青兒,向她討要一株。

她雖然極愛那些相思草,然她畢竟有著十來株,或許可以分她一兩株,再說如今背簍裡替她帶的便是相思草,再多一兩株也是個帶,又有何關系?

尚未開口,馬車突然停下,車外傳來吵鬧聲。

車外傳來搜查的喧鬧聲。

白筱並不大將生死看得過重,然此時在容華的車上,她被搜出,他定會受到連累,背後冷汗驟湧,隨著車外聲音逼近,額角俱滲著汗珠,看向身邊散靠向身後靠枕的容華,見他神色怡然,全無憂慮之色。

不由心裡也是略略平定。

轉眼間,搜查聲已到車前。

西越守衛官兵伸手來撩車簾,白筱的心臟一搐一搐的緊,手慢慢攥緊,汗濕一片。

容華大手覆上她的手背。

冰冷的手讓她神智一清,仰臉朝他笑瞭笑,暗自慚愧,終比不得他從容淡定。

車夫攔下伸手來撩容華車簾的手,“兄弟,看清楚,能搜不能搜。”

官兵瞅瞭他一眼,重哼瞭一聲,“我們是奉瞭二皇子之命,沒有不能搜的。”

車夫冷笑瞭笑,“就算你們奉著你們二皇子之命,也得看我們主人是誰,你們二皇子碰得,碰不得。”

官兵見他口氣不小,又將他打量一番,果然不比得尋常馬夫傢人,略有猶豫,據他所知,不能搜的隻有南朝來的太子,然古越是騎的馬,自不必搜。

再看這輛馬車,雖然樸實,卻整個車廂均是上好的花梨花,且能是普通大富大貴之傢所能有。

然不搜,又有違軍令,思量再三,看在這輛馬車的主人的份上,客氣道:“軍令在身,這位兄弟借借路,否則萬一傷到兄臺,便對不住瞭。”

“兄弟雖然有軍令在身,但我們公子卻非你們能碰的,如果兄弟要執意而為,也怪不得我得罪瞭。”車夫一番說辭,表面上口氣還算和氣,話中之話卻是全無敬意。

對方頓時垮下臉,冷哼一聲,眼見便要兵刃相見。

容華在車裡和聲道:“罷瞭,我們回,不出城瞭。”

車夫和官兵同時一愣,車夫問道:“那王後之邀如何是好?”

官兵聽‘王後’二字,心裡緊瞭一下,沒立馬出聲,聽車內反應。

容華冷聲道:“我的車且是他們搜得,這城何時解禁,我們何時出城,回客棧。”

車夫應瞭聲‘是’。準備調頭。

白筱這時已冷靜下來,見容華淡淡然的含笑看她,臉上微微一紅,故意問道:“那西越王後的病,如何是好?”

容華不以為然的道:“萬一西越宮中當真無良醫,過些日子,宮中有喪事傳出,我們去祭拜祭拜,盡盡心意便是。”聲音低柔。

此言一傳出,外面的人均是面色大變,眼見他的馬車調頭,官兵中有人沖出,一把拽瞭馬頭韁繩,急喚道:“公子留步。”

白筱趴在車壁上,從車內暗孔看出,攔他們去路的正是跟隨馮湘前往客棧的那個護衛,心裡暗贊容華料事如神。

馬車面露不快,“你們別欺人太甚。”

護衛二話不說,側身揚手重重的先摑瞭攔下容華去路的官兵一耳括子,罵道:“你長瞭一對狗眼睛嗎?認不得這是誰,南朝容公子的車且是你能搜的?”

官兵又惱又委屈,他們前來搜查的時候,他縮在後面屁話沒一個,這時卻出來拿他們下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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