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訂閱一些,小可愛萌就能立即看到興奮到癲狂的我瞭哦~二牛媽說:“好像是供銷社的售貨員,我以前來賣雞蛋,見過她。”
“繡兒,你還認識供銷社的人吶?!”大傢夥兒頓時驚瞭。
供銷社可是油水最豐厚的單位之一,誰傢認識個供銷社的朋友,說出去都有面兒。
方錦繡微微一笑,矜持道:“也不算太熟,就是以前認識,剛才見瞭,說兩句話。”
“不愧是高中生,人面就是廣!”蘭花嬸子豎起大拇指誇贊。
她心眼好,覺得方錦繡能認識有本事的朋友,以後要是有人幫扶,日子也好過點兒,發自內心地替她高興。
其他人有的羨慕有的嫉妒,但不會傻到當面說難聽話,眼瞅著人傢有供銷社的關系,把人得罪瞭有啥好處。
一個個湊熱鬧說著恭維話,就連之前看他們姐弟倆不順眼的倒八眉,都閉著嘴巴不吭聲瞭。
方錦繡抱著景年,微笑不語。
她沒想到隨便扯個虎皮,竟然效果這麼好,她跟李小圓以後肯定還會有打交道的機會,倒也不算騙人。
回傢後,方錦繡先把買來的東西放好。
她本來還打算再買一些糧食,但是沒有糧票,跟蘭花嬸子透露瞭一下這個意思,蘭花嬸子暗示她找村裡富裕一點兒的人傢“換”一些糧食回來。
雖說不通買賣,但是一個村的人,粗糧換細糧,缺糧的倒騰一點兒自己吃的糧食,都不礙事,不至於上綱上線。
景年小尾巴一樣跟在後面,看著姐姐歸置好東西,忍不住問:“姐姐,糖果到底是哪來的?”
方錦繡笑道:“年寶覺得呢?”
景年搖頭晃腦:“我覺得是姐姐變出來的。”
“哦?為什麼?”方錦繡好奇地問。
景年揪著手指頭,唇角一翹,笑容裡透著點兒小得意:“因為姐姐跟我親。”
方錦繡一愣,反應過來,頓時笑瞭。
因為跟他親,所以跟他說的是真話?
“誰教你的,小機靈鬼兒。”方錦繡刮瞭一下他鼻頭,笑不可遏。
“我猜對瞭嗎?”景年仰著小腦袋,嘻嘻笑道:“我就知道,姐姐跟我最親。”
他說:“而且,我都沒有舅舅哦。”
他知道,舅舅就是媽媽的哥哥,外婆就是媽媽的媽媽,過年的時候很多外村嫁來的媳婦兒回帶著孩子回去見外公外婆,景年從來沒有見過。
方錦繡摸摸他腦袋,囑咐道:“但是以後要是有人問起,年寶就要這麼說,知道嗎?”
“嗯,知道!”景年點頭,“不能讓別人知道。”
讓人知道他姐姐能變糖果,就會把姐姐抓走,讓她一直變一直變,變不出來瞭怎麼辦呀,景年心裡可擔心瞭。
早上起的早走的也早,不過加上來回路上時間,回到村裡的時候也已經下午一兩點瞭。
中午本可以在縣城裡吃,但大傢夥兒都舍不得那個錢,方錦繡倒是舍得,她沒糧票,國營飯店吃飯還得糧票呢,隻能餓著肚子回來。
收拾好東西,方錦繡就去做飯。
傢裡就那麼點兒糧食,她廚藝也不成,做不出什麼花樣,隻能隨便對付一下。
依舊是早上一樣的煮粗玉米糝,方錦繡勇於創新,覺得早上吃的紅薯,中午可以換土豆。
就把土豆刮瞭皮——刮皮用的是一塊碎瓷片,然後亂刀砍成大小不均勻的小塊,扔進玉米糝裡一起煮。
有瞭早上的經驗,方錦繡一直壓著火,煮飯時也知道多攪攪瞭,好歹沒有再煮糊。
她先給景年盛一碗:“小心燙。”
等景年吃瞭一口,方錦繡忍不住問:“好不好吃?”
應該比早上好一點兒吧。
景年用力點頭:“好吃。”
方錦繡高興瞭:“那是早上好吃,還是現在好吃。”
景年甜甜道:“姐姐做的都好吃。”
方錦繡驚瞭,她傢崽是天生情商高嗎?這回答,絕瞭。
休眠中的144動瞭動代碼,依稀聽見什麼“好吃”,它又放心地睡瞭過去。
真好,小傻子宿主忒容易滿足,但凡能吃的東西都說好吃,任務輕輕松松完成。
方錦繡自己嘗瞭一口,少瞭糊味,確實比早上好吃一點兒。
但那也就是跟早上比,實際上是難吃和更難吃的區別。
囫圇把飯吃下肚,方錦繡更懷念起美好的二十一世紀生活。
想她穿越的前一晚,聚會時還扔瞭好多燒烤沒吃完呢,有一盤烤茄子,她嫌棄烤得有點兒老,隻吃瞭一口。
現在想想,作孽啊!
那盤茄子要是放她面前,她分分鐘能給吞瞭。
小孩子疲累瞭很容易犯困,景年吃完飯,就開始打呵欠。
方錦繡帶他去洗瞭手和臉,讓他先去睡一會兒,她坐在床上數瞭下手裡的錢。
今天去縣城,買鎖花瞭一塊五,牙膏牙刷一塊二,看病六毛五,紅糖雞蛋兩毛,一共花瞭三塊五毛五。
方永志給她討回來的十塊錢,還剩下六塊四毛五,賣糖掙瞭兩毛四,一共六塊六毛九。
李小圓給的二十五,她來回推拒瞭幾次沒推掉,方錦繡就收下瞭。
她打算回頭給李小圓買點兒別的小禮物,要是買不瞭,就把剩下的錢退給她。
算完瞭錢,方錦繡本打算再看看桃飽,想法子找到充錢的辦法。
結果剛打開界面,就覺得腦袋很疼,一陣一陣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拼命往裡鉆。
方錦繡疼得直喘氣,隻好先躺下,準備緩一緩。
這一躺,眼睛一閉,一下子暈過去瞭。
等她醒來,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她睜開眼的時候,還有點兒恍惚。
早就醒瞭,不聲不響坐在她旁邊自娛自樂的小崽崽,把糖紙揣回兜裡,一下子撲進她懷裡:“姐姐,你醒瞭呀!”
“年寶。”方錦繡把景年往懷裡攬瞭攬,心裡說不出的復雜。
她早該想到的,一樣的名字,相似的長相,要說隻是巧合,那也太巧瞭
原來剛才的一個小時裡,方錦繡接收瞭原身記憶,不知道怎麼回事,這記憶晚瞭一天多。
她和原身並不是毫無關系,兩人其實是平行時空的同一個人,這個方錦繡意外去世,而她也意外穿越到平行時空的自己身上。
值得慶幸的是,有瞭這個方錦繡的記憶,很多事好辦多瞭,最起碼她在村裡行走,不會再束手束腳擔心自己哪裡露出馬腳。
“姐姐,你不開心嗎?”景年趴在姐姐懷裡,奶聲問。
方錦繡:“為什麼這麼說?”
景年細嫩的手指撫過她眉心:“姐姐這裡皺起來瞭。”
他撲騰瞭一下,方錦繡以為他要起來,連忙松開他,卻見景年在小兜兜裡掏瞭掏,掏出一顆糖。
“姐姐,給你吃,吃瞭糖就開心啦。”
這是景年剩下的最後一顆糖,他分到的糖果,都被賣掉瞭,方錦繡原本說回來再給他拿點兒,忙忘瞭。
“年寶。”方錦繡抱緊瞭小孩。
她是方錦繡,這是她唯一的親人,他們沒有血緣關系,卻比血緣親人還要親。
“年寶在哦,姐姐不要怕。”小男孩兒努力伸著短短的手臂,拍著姐姐的胳膊,像很久之前,媽媽哄他的時候一樣。
方錦繡抽瞭抽鼻子,她竟然從一個三歲崽身上感覺到瞭溫暖和依靠,好像一下子不那麼孤單瞭。
可能是一時情緒上頭,早就打算把金手指藏一輩子的方錦繡,突然開口:“年寶,姐姐再給你變個魔術好不好?跟變糖不一樣。”
“好呀好呀!”景年啪嗒啪嗒鼓掌。
“看我的。”方錦繡默默召喚出她的桃飽app界面,面前頓時拉出一面光屏。
她沒有看早已經摸透瞭的光屏,一直將註意力集中在景年身上,小孩兒依舊一臉期待的看著她,什麼表情都沒有。
“變好瞭嗎?”景年見姐姐突然停住,等瞭一會兒也沒有變化,忍不住小聲問。
方錦繡指瞭指自己面前的光屏:“年崽能看見這裡有什麼東西嗎?”
景年眨巴著大眼睛,很認真地看瞭看,疑惑道:“沒有……姐姐是變出什麼瞭嗎?”
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遺憾還是慶幸。
方錦繡嘆瞭口氣,故意哭喪著臉:“我變失敗瞭。”
“沒關系!”景年連忙安慰她:“姐姐已經很厲害瞭。”
“嗯。”方錦繡摸摸弟弟小臉,軟乎乎嫩生生,手感真好。
她剛準備把光屏收起來,眼角餘光掃見好像有一個小紅點,方錦繡一個激靈,連忙戳瞭一下那個突然出現的小紅點。
是一條通知:
[尊敬的桃飽app時空測試版用戶,您已完成第一筆交易,線上交易系統已開通,歡迎使用。]
方錦繡:“?”
她瞬間來瞭興致,研究起新開通的線上交易系統。
擺弄瞭一會兒,弄明白瞭,感情是給她開通瞭一個桃飽店。
說是店還有點兒抬舉瞭,她的個人頁面出現瞭一個貨櫃,特別簡陋的一個木頭櫃子,空蕩蕩擺在那裡,什麼都沒有。
櫃子最上面有一行字——未命名雜貨店。
方錦繡試著點瞭一下,可以免費修改一次店名,她立刻不敢動瞭,擔心把這次免費機會浪費瞭,她還沒想好賣什麼東西,不能隨便改名。
方林夫妻倆一死,方錦繡這書是念不成瞭,要是方老太這個奶奶是個可靠的,也確實應該給孫女相看起來。
方老太可靠不可靠,大傢夥兒都知道瞭,可方錦繡年歲擺在這兒。
她要是帶瞭景年單獨過活,一年兩年還好,她長得好看年歲也不算大,還是個高中生,就算沒嫁妝也好說親。
然而就算過去一年兩年,甚至三年四年,景年也頂多七八歲,沒到頂門立戶的年紀,一個這麼小的娃娃,傢裡沒個大人,怎麼活得下去。
到時候方錦繡一嫁人,景年還得回這傢來,到底還是會落在方老太手上。
所以外人看來,方永志的提議對於方錦繡而言,就是個兩難選擇。
不答應,帶不走景年,也沒理由去住方林夫妻倆的房子,方餘田都不能答應這事兒。
答應,看護弟弟長大,她就得變成個老姑娘,耽誤自己的親事。
又或者隻看護幾年,她這個姐姐都不管他瞭,當然是歸方老太管,長輩村人頂多看顧一眼,房子也隻能由方老太處理,方錦繡一個出嫁女再沒有說話的資格。
方永志的提議把方錦繡置於兩難境地,沒人覺得他在幫她,方傢人卻覺得很滿意。
方餘田盤算瞭一下,不管怎麼樣,方錦繡都占不到他方傢的便宜。
方老太等人更是不覺得方錦繡會答應,她要是有這個硬氣,早先她們去占房子的時候,這死丫頭也不會屁都不敢放一個。
退一萬步說,就算方錦繡答應瞭,等她嫁瞭人,房子還是得回她手上。
往好處想,還省瞭這倆兔崽子的口糧。
也就王菊花一個,急的不行,她大兒子方大富都已經二十瞭,就是因為傢裡沒有房子,說不到好人傢的姑娘,她都快愁壞瞭。
還有她傢老二,她傢大貴也十六瞭,要不是哥哥沒成傢,老二也該相看起來瞭。
幸虧她二叔子兩口子死得及時,現成的房子有瞭,她傢大富搬進去,她找媒人說親的時候,腰桿子都挺得更直。
這一有房子,她又得瑟起來瞭,挑挑揀揀的,親事還沒定,這房子咋又保不住瞭呢?
王菊花不敢找婆婆,急得直捅她男人腰子。
方傢老大方大山被媳婦兒戳瞭兩下,滿心不耐,一巴掌拍過去,王菊花手都給疼麻瞭。
“大老爺們兒談事,有你說話的份兒?!”方大山一眼橫過去,兇得不行。
他兒子是長子長孫,娘肯定會替他傢大富考慮,這婆娘就是見識短淺。
旁人都不當回事,站在下方的小姐弟嚇得瑟瑟發抖。
方錦繡覺得這地兒可太可怕瞭,不光有買賣人口的,還有傢暴的。
那一巴掌響得,她都覺得疼得慌,哪有男人對自己媳婦兒都下這麼狠的手。
景年純粹是害怕,之前隻覺得奶奶還有大伯娘、嬸嬸兇,原來大伯也這麼兇,還打人呢。
方永志不想多管這傢的事,給他爹使瞭個眼色。
方福山咳嗽一聲,吸引眾人註意力,問方錦繡:“你怎麼說?”
怎麼說?這有什麼好選的,當然是答應啊!
方錦繡甚至覺得方永志在幫她,別人看來的麻煩,在方錦繡嚴重,根本不是事兒!
方林留瞭多少遺產她不知道,但是看這傢裡窮的樣,想來也沒有多少,要不是她現在這麼窮,片瓦遮身都沒有,她連房子都懶得爭。
至於她結婚後景年就得送回來,那必然是不能的。
她傢乖崽這麼軟,回來非得讓老妖婆給搓磨死。
嫁人?她活瞭兩輩子都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看瞭剛才方大山的粗暴舉動,周圍竟然沒人覺得不對,更不想考慮瞭。
一個人又不是不能過,她還有乖崽呢。
方錦繡毫不猶豫同意瞭:“沒問題,我們什麼時候能搬回自己傢?”
方錦繡答應瞭,方餘田沒意見,方老太也沒吱聲,其他人更不會有意見。
方老太其實還有點兒小心思,方錦繡被抬回來是她親眼看見的,現在也還白著臉虛弱不已的樣子,她擔心方錦繡回頭死瞭,她手上的二十塊錢保不住。
方錦繡自己去住,要是死在外頭,那可不關她的事,她肯定不會出錢的。
話事人都沒有意見,在村裡這些有頭臉的人面前,方錦繡當場寫瞭個保證書。
原本她還擔心字跡不一樣會招人懷疑,還有名字,她隻知道自己現在名字裡也有個“繡”,具體哪個並不清楚。
好在方餘田也不放心她,擔心她耍心眼,保證書是方永志寫的,方錦繡簽個名兒就行瞭。
她捏著筆,試探道:“寫我大名嗎?”
方餘田一臉警惕:“當然,就寫‘方錦繡’。”
方錦繡莫名松瞭口氣,原身竟然跟她名字同音嗎?
她寫下自己的名字,沒人覺得不對,所以她穿到瞭一個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王菊花心急如焚,又不敢吭聲,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差點兒沒把自己憋暈過去。
可她什麼都做不瞭,眼睜睜看著方錦繡簽瞭名,姐弟倆高興得直樂。
她的房子啊!
王菊花心痛如絞。
方老太的小兒媳羅彩鳳樂悠悠在一邊看熱鬧,她兒子才四五歲,結婚還早著呢。
她跟方老太娘傢是遠親,方老太又偏疼幼子,隻要房子能到手,咋地也不能少瞭她傢金寶的份兒。
雖說為瞭不讓大房把便宜全占瞭,方大富搬進方林那房子裡頭的時候,她鬧著讓小兒子也占瞭間屋子,實際上並沒有住,她可舍不得唯一的兒子一個人住那麼遠。
方傢這事暫時算事瞭瞭,早先方林分傢的時候,跟方老太還有兩個兄弟鬧得很難堪,村裡人的都曉得。
所以這姐弟倆搬出去,也沒人覺得不對,方錦繡這個年紀,在鄉下算大姑娘瞭,沒人再把她當孩子看,當個傢不成問題。
姐弟倆被迫搬過來的時候,兩手空空——連房子都讓人占瞭,傢裡東西當然也保不下來。
現在搬回去,照樣兩手空空,方老太這一傢可不會好心給她添補點兒傢當。
方錦繡哪想得到這個,等牽著弟弟,在好事村人的簇擁下回到自己傢,老遠看見那幾間茅草房,她已經震驚到麻木瞭。
老天爺!
她從一開始醒來的小破屋出來,到方傢堂屋,不是沒看到方傢房子什麼樣。
但那會兒她覺得,或許是方傢格外窮?這一傢的品行也不配有錢。
然而出瞭方傢,一路走來。
路是泥巴小路,原生態鄉村風景,路邊的房子都是茅草房,少有幾間蓋著瓦的,看著就是村裡的大戶人傢。
路上遇見的村人,衣服上幾乎沒有沒打補丁的,入眼都是灰藍色,洗得犯舊的黃綠色,還有土麻佈的黃白色,少有亮眼的色彩。
也就年輕姑娘,會稍微拾掇一下,綁一根紅頭繩,就是一抹鮮亮麗色。
小娃娃大都光著腳丫子,兩隻小腳黑黢黢的,衣服也不合身,大的大小的小,補丁摞補丁,處處透著窮苦。
方錦繡茫然地看著,她猜過是不是穿越到什麼貧瘠小山村,隻要能走出大山,哪怕去端盤子刷碗,怎麼也能把日子過起來。
可是這……華國有這麼貧瘠的山村嗎?
快到傢的時候,方錦繡看見幾個年輕人站在看熱鬧的人群中,穿著打扮比村裡人好一些,最起碼衣服上的補丁少很多。
有個青年還戴著眼鏡,在周圍人中間尤其顯眼。
方錦繡忍不住多看瞭幾眼,方餘田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覺得在外人面前丟瞭臉面,不滿地嚷嚷道:“這些知青,一天到晚正事不幹,幹活連女人都不如,好意思瞎晃悠。”
知青?!
這題她會!
方錦繡一個激靈,頓時明白自己身處什麼時代瞭。
具體年份不清楚,總歸是個很艱苦的歲月。
方錦繡自己未曾經歷過,但聽傢裡的長輩老人講過,改革開放之前,連出門都要介紹信。
她要怎麼養活自己和弟弟?真靠種地嗎?方錦繡迷茫瞭。
“姐姐,到傢瞭,這是我們傢!”
方錦繡看見方林夫妻倆留下的茅草屋,麻木茫然,景年卻高興壞瞭。
他的記憶裡,快樂的美好的時光,都在這個傢裡,跟方老太那傢沒有絲毫關系,這才是他傢。
他松開姐姐衣角,歡快地朝自傢跑去。
跑到院子裡,景年傻眼瞭:“好像……好像不太一樣……”
他扭頭看向姐姐,可憐巴巴的,帶著點兒不知所措。
“怎麼瞭?”方錦繡顧不得發愣,連忙走過去,景年立刻小尾巴一樣黏過來。
“石頭不見瞭。”景年朝著墻角比劃,這裡本來有一堆大大小小的石頭,是方林夫妻倆一塊一塊撿回來的,準備回頭混瞭泥坯,蓋個更結實的石頭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