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理直氣壯的回答讓秦安妮一噎。
“是嗎？除瞭我，還有誰說過這樣的話呀？”秦安妮假裝不在意般問道。
“你猜？”
林染輕飄飄地甩出兩個字。
秦安妮頓瞭下，沉默半晌後搖頭道：“我猜不出來，你就直接告訴我嘛！”
“你先把你從我這裡拿出的那些東西還回來，我再告訴你！”
林染今天來赴約的目的就一個要麼還東西要麼給錢！
不然，她才懶得和秦安妮廢話！
秦安妮臉色微沉道：“染染，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我也以為我們是朋友，所以我從不和你計較得失，結果——”林染從包裡掏出一張提前打印好的紙遞給秦安妮，“好朋友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嗎？”
她敲瞭敲桌上的紙。
秦安妮在林染的示意下拿起桌上的紙，卻在看清紙上的內容時變瞭臉。
上面有她和網絡水軍的資金往來截圖以及那些水軍在網上興風作浪抹黑林染的截圖。
“林染，你查我？”她不可置信地望著林染。
林染嗤笑道：“我犯得著去查你嗎？”
“這玩意是別人匿名發我郵箱瞭，除瞭這個裡面還有很多令我大開眼界的東西呢，比如某人不止一次的背著我在不同的場合大放厥詞的語音，再次……要不猜猜裡面還有什麼？”
這些東西確實是林染找私傢偵探查的，但她會承認嗎？
這種拉仇恨的事情當然得果斷撇清關系，畢竟，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至於秦安妮會懷疑誰就不關她的事瞭！
總歸不會是什麼好人。
林染的話讓秦安妮臉色一變再變。
見狀，林染道：“好朋友，這幾年把我當冤大頭宰的感覺還不錯吧？”
“看我像傻子一樣被你擺弄戲耍是不是很爽？”
秦安妮頓瞭下，認真道：“染染，如果我說這些事都不是我做的，你信嗎？”
“信呀！”林染道。
聽到這話秦安妮一喜。
她就知道林染心裡還是有她這個朋友的。
然後她就聽見林染道：“那你告訴我這些事是誰做的？另外一個和你有著相同相貌和嗓音還有名字的你嗎？秦安妮，原來我在你心裡真的就隻是一個好糊弄的傻子呀！”
林染嘲諷的話讓秦安妮知道這事沒有狡辯的餘地瞭。
當然不狡辯是因為她不確定林染手裡到底還掌握著她多少黑料。
“你想怎麼樣？”秦安妮冷冷道。
林染懶洋洋道：“放心，我對你的那些破事沒興趣，我隻是想要回我自己的東西。”
“你知道這幾年我在你身上花瞭多少錢嗎？你要不知道也沒關系，我這有賬單。”
說完，林染從包裡再次掏出一份厚厚的賬目明細來。
秦安妮看到那份賬單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傻瞭。
“你竟然竟然還做瞭賬單？”
“是呀，我還做瞭賬單呢，我是不是很賢惠？這還隻是謝傢這幾年花在你身上的錢。”
聽到這話秦安妮就明白。
這賬單應該是之前那個林染準備的。
她應該是想留著和謝鄴承劃清界限時用，哪知道她還沒和謝鄴承劃清界限，自己就先別人捅瞭一刀子，林染因此大受刺激，這才有瞭現在這個人格出現。
林染可不知道她隨口的一句話讓秦安妮腦補瞭這麼多瞭。
但其實秦安妮手上的賬單是她穿過來的那天讓老管傢想辦法整理出來的。
“短短三年多的時間我給你花瞭近八百萬，這麼多錢我就是養個阿貓阿狗，它們還知道記得我的好，可你呢？我養瞭你，我得到瞭什麼？被黑被辱罵被嫌蠢嗎？”
秦安妮沒說話。
她隻是沉默地攥緊瞭手上的賬單。
不看不知道，這一看就連她自己也嚇瞭一大跳。
她沒想到這幾年林染竟然在她身上花瞭這麼多錢，今天之前她完全沒覺得林染有給她花多少錢，可此刻她卻被手裡的賬單驚到瞭。
難怪離開林染後她忽然就覺得日子變得難過起來瞭！
明明遇見林染之前她一直都是這樣的生活，可現在她竟然有些不適應瞭。
見她不說話，林染嗤笑道：“其實我倒不是真想要那些東西，但如果換做是你，你真心拿對方當朋友，對方卻拿你當猴當豬，你會怎麼想？”
秦安妮想：想殺瞭對方。
可她不敢說。
隻能可憐巴巴地望著林染道：“對不起……”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你隻要把你從我這裡拿走的東西都還給我就行瞭，我不想夜深人靜時還在為自己過去的愚蠢和天真失眠，所以東西我必須收回來。”
“可，那些東西都被我用過瞭！”
秦安妮不想還。
林染神色淡淡道：“無所謂，反正我也不會用。”
“我隻是不想讓你占到這個便宜罷瞭，當然你要不想也可以，我給你打個折五百萬！”
“我，我沒有這麼多錢。”
秦安妮卡裡就剩下五百萬瞭。
她要都給瞭林染，她就沒錢瞭。
“那你就把賬單上的那些東西還給我。”林染語氣堅決。
秦安妮咬瞭下唇道：“林染，你確定你要把事情做這麼絕？”
“我把事情做得絕？我不過就是想拿回我自己的東西有什麼問題嗎？你是不是忘記你拿走那些東西時跟我說的是借用瞭？”
是借用，可那也隻是她想拿走那些東西時找的借口！
秦安妮不信林染不懂。
可林染非要抓著她話語裡的漏洞不放，她也沒撤，隻能沉默地望著林染。
林染單手托著下巴懶洋洋地回望著她，靜靜地欣賞著她眼底翻滾的情緒和掙紮。
見她這般任性妄為且有恃無恐，秦安妮忽然脫口而出道：“林染，你知不知道你是真的有病？”
林染：？？？
她有說過她沒病嗎？
“我什麼時候假有病過？我不是一直都是真有病嗎？”
秦安妮噎瞭下道：“我不是說的你說的那個病，我是說你有精神病，還是多重人格障礙的那種。”
“所以呢？”林染語氣淡淡道。
其實她內心裡有被秦安妮的話給驚到瞭。
也覺得這好像也確實是一個解釋她性格大變的完美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