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吃瓜被種瓜的人發現,唐書儀有些不好意思。但也隻是不好意思,走廊屬於公共場所,齊良生和長平公主就是再霸道,也不能不讓她在自己的雅間裡,站在窗前喝茶吧。
關瞭窗子回身坐下,她問翠雲:“知道那人長什麼樣子瞭吧?”
她問的是,在長平公主跟前說讓蕭玉宸做面首的人。之前翠雲隻是在外邊聽到瞭他的聲音,沒有見到人。
“知道瞭。”翠雲小聲回。
唐書儀嗯瞭一聲,又靠在椅背上讓歌女唱曲兒。心裡想著,齊良生估計挺鬱悶的,這麼大年紀瞭,還被人逼親。
這邊齊良生進瞭天字一號雅間,就問小二:“誰在天字三號雅間?”
他總覺得剛才那人看著眼熟。
這小二不是之前接待唐書儀的,聽到齊良生的問話愣瞭一瞬道:“小的一會兒問一下,給大人您回。”
齊良生隨意地嗯瞭一聲,小二就轉身小跑著去問唐書儀的情況瞭。不一會兒他就過來回,“那位客人是第一次來咱們茶樓,具體情況不清楚,隻是聽他身邊的長隨喊他六爺。”
“六爺。”齊良生咀嚼著這兩個字,腦子裡想上京排行六的人物,沒有一個能對得上的,便放下不再想。他也不過是看著那人眼熟,一時好奇而已。
.......
唐書儀聽瞭會曲兒,感覺差不多午時瞭,就出瞭雲瀾閣去瞭這條街上最有名的酒肆醉仙樓。古代的酒肆,就是酒樓,提供飯菜和酒水。
醉仙樓,蕭玉銘多次提起過,說這傢的菜很是美味。唐書儀要瞭個雅間,點菜的時候還多點瞭好多,讓小二做好瞭送到永寧侯府。她出來下館子,也不能不管傢裡三個小的。
醉仙樓的飯菜確實不錯,唐書儀吃得酒足飯飽,又帶著翠雲翠竹在東城逛,然後是南城,到瞭天擦黑才回府。到瞭世安苑,就見蕭玉宸、蕭玉銘、蕭玉珠排排地站在廊下,臉上都帶著擔憂。
“你們這是....”
“娘?”
唐書儀想問你們這是幹什麼呢,但話還沒說完,就被蕭玉珠驚訝的聲音打斷瞭。就見她飛跑過來,伸手扯瞭扯她寬大的衣袖,又確認似的喊:“娘?”
唐書儀好笑,“我就是你娘,如假包換。”
說完,她雙臂展開轉瞭一圈說:“如何?”
蕭玉珠眼睛亮晶晶地點頭,“娘,真好看,不,真俊美。”
唐書儀哈哈笑,又看著蕭玉宸和蕭玉銘展示瞭下身上的衣著,問:“如何?”
蕭玉銘重重地點頭,然後走到她身邊說:“好看。”
“誇女子是好看,誇男子是俊美。”蕭玉珠糾正蕭玉銘道:“娘現在是男子。”
這時蕭玉宸也走瞭過來,他說:“母親穿上這身衣服很...合適,沒有一絲違和。”
唐書儀哈哈哈爽朗地笑,“我也覺得這樣打扮很好。”
在這個古代,做男子比做女子舒坦。
“外邊冷,進屋吧。”唐書儀牽著蕭玉珠的手往屋裡走,蕭玉珠的眼睛一直往她的身上瞟,最後還是沒忍住說:“娘,我也想要男子的衣服。”
唐書儀很爽快地答應:“好,回頭讓人給你做。”
蕭玉珠高興地簡直要跳起來。
進瞭屋,唐書儀問兄妹三人用膳瞭沒,三人都搖頭。他們一天都沒有見到唐書儀,後來天都要黑瞭,她也沒有回來,兄妹三人都很擔心,然後就是排排站在廊下等。
唐書儀心暖暖的,趕快吩咐人擺膳,一傢四口坐在一起吃飯。唐書儀邊吃邊說她今天都幹瞭什麼,最後道:“我覺得,我的會所不能開在過於繁華的地方,太鬧。但也不能偏僻,不然影響招攬客人。”
蕭玉銘和蕭玉宸都皺著眉頭想,上京哪裡不過於吵鬧又不偏僻,後來兩人同時想到一個地方---天瑯湖。
蕭玉宸分析道:“天瑯湖,在東城和南城中間,離德安街和廣陽街兩個繁華的街道不遠。而且,天瑯湖景色宜人,住在那附近的人,也是非富即貴。”
唐書儀越聽越覺得這個地方不錯,今天時間短,她沒有走到那邊,就道:“明天我過去看看。”
“大舅母身邊的李嬤嬤過來傳話,說大舅母明日要來。”蕭玉宸道。
“那就有空瞭再去,反正這事兒不急。”唐書儀又看向蕭玉宸問:“李嬤嬤說什麼事兒瞭沒?”
蕭玉宸:“說是多日沒有見您,想您瞭。”
唐書儀瞭然地點頭,不過她覺得這位大嫂應該是有事情,一切等明天見瞭再說。
吃過飯,她帶著三個孩子去廳堂裡聊天。現在這已經是他們一傢人的固定流程瞭,早中晚膳都在一起吃,吃完飯再聊會兒天,然後就各忙各的。
到瞭廳堂後,唐書儀靠在錦榻上,曲起一條腿,接過翠竹遞過來的茶,慢慢地喝。這姿態,看得蕭玉宸兄妹三人眼睛有些直。她現在還是一身男裝,又這般閑散隨意地坐著,令人看去真是說不出的恣意風流。
感受到三人的目光,唐書儀把茶杯放到小機上,道:“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兄妹三人都收回目光,蕭玉珠還跑過來坐到瞭她的身邊。
唐書儀思量瞭一瞬,還是把今天在茶樓聽到的事情,跟三個孩子說瞭。她現在越來越覺得,有事情不瞞著他們兄妹三人,一起想辦法解決,是最好的教育方式,也是最好的培養感情方式。
她坐直瞭些身子,道:“今日我去雲瀾閣喝茶,碰到瞭長平公主。路過她雅間門口的時候,聽到有人提到玉宸的名字,我就讓翠竹打探瞭一番,結果.....”
她的停頓,讓蕭玉宸緊緊地皺起瞭眉頭,蕭玉銘和蕭玉珠也期待地看著她。唐書儀沒有再賣關子,接著道:“結果聽到,長平公主身邊,有人建議長平公主收玉宸做...面首。”
“爾敢!”蕭玉宸氣得臉都青瞭。
蕭玉銘已經站起瞭身,一臉怒氣地問:“誰?是誰?小爺撕瞭他。”
蕭玉珠也擼著袖子,一副要幹架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