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唐國公聊瞭一會兒,唐書儀就帶著蕭玉珠去瞭後院唐大夫人的院子,剛一進去就感覺到瞭裡面的熱鬧。唐傢幾個妯娌,除瞭外放的四夫人,其她都在,還有府裡的幾位小姐。
兩人一進廳堂,蕭玉珠就被唐安樂拉到瞭身邊,跟唐傢其她幾位姑娘小聲說話。唐書儀跟幾位嫂子見瞭禮,然後坐下聊天。沒說幾句話,唐三夫人就問唐書儀蕭玉宸的情況,然後說有人讓她探話。
唐書儀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唐五夫人也說有人讓她探話。唐大夫人聽瞭哈哈笑,“我們玉宸長得俊俏,上京多少小姑娘都等著嫁他呢。”
唐二夫人臉色微微有些沉。
“玉宸的親事,我想等春闈過後再說。”唐書儀道:“雖然年齡到瞭,但以後侯府都靠他呢,還是歷練兩年再說吧。”
唐三夫人和五夫人忙笑著附和,說應該這樣,男孩子晚兩年成親也沒什麼。而唐二夫人扭頭看自傢那沒心沒肺的閨女,心裡重重地嘆口氣。
說瞭一會兒話,唐三夫人和五夫人就借口離開瞭。出瞭唐大夫人的院子,唐五夫人小聲跟唐三夫人說:“玉珠也馬上要九歲瞭吧?”
唐三夫人扭頭看她,“你要是想把她定給你兒子,想都別想。”
“我哪有那個膽子,也不敢妄想。”唐五夫人知道自己是庶出,她兒子配不上蕭玉珠。她又道:“我娘傢侄子,正經的嫡出,年齡跟玉珠相仿。”
唐三夫人看瞭她一眼,壓低聲音道:“咱們妯娌這麼多年,你也別嫌我說話不好聽。你娘傢侄子是嫡出不假,但你娘傢能跟侯府的地位比?你最好別再說瞭,不然落不著好。”
唐五夫人神色頓瞭一下,然後恍然,“我哪會嫌你,還得謝你,要不是你提醒,我若是真的提瞭,說不定我傢爺都得挨國公爺訓斥。”
“你就是耳朵根子軟。”唐三夫人道:“你娘傢大哥才四品,他兒子能配得上侯府的嫡出大小姐?覺得永寧侯沒瞭,侯府大小姐就能隨意配人瞭?跟你提這話的人,就沒安好心。書儀是國公爺的眼珠子,即使出嫁多年瞭也一樣。你要是敢跟她提一句,看國公爺怎麼收拾你們。”
唐五夫人撫著心口一陣後怕,她道:“我也是心裡犯嘀咕才跟你說說的。”
唐三夫人嘆口氣,“咱們是庶出,嫡出那邊的人和事,我們盡量別碰,大嫂不是苛刻的,安安穩穩地過我們自己的日子就行。”
唐五夫人連連點頭,心裡卻是在罵她娘傢大嫂。
唐書儀自然不知道,蕭玉珠還不到九歲,親事就被人惦記上瞭。她在跟唐大夫人和唐二夫人說她的會館計劃,兩人聽得津津有味。
當聽說她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唐二夫人道:“你買塊地自己建就是。多找些人,快的話一年半載的就建好瞭。”
唐大夫人也認可,她道:“自己建的話,想建成什麼樣子就建成什麼樣子,多好。”
唐書儀本來還有些猶豫要不要自己建,主要是買地建的話,工期長一些。現在,聽她們這樣一說,決定過瞭年,就去找地皮,籌劃建個宅子。
姑嫂三人正說著話,唐大夫人身邊的嬤嬤挑簾子進來,說:“大老爺請姑奶奶去前院一趟,說是有事情與您說。”
唐書儀聽後起身,跟唐大夫人和唐二夫人告辭,然後跟著這嬤嬤往前院走。到瞭唐書白的書房前,他的長隨就在門口等著呢,見到她就行禮道:“姑奶奶,大老爺和齊大人在裡面等您呢。”
唐書儀聽到齊大人三個字愣瞭一瞬,然後笑瞭,覺得今天可能會有收獲。
挑簾子進去,就見唐書白和齊良生正坐在窗邊對弈,她走過去,跟齊良生相互見瞭禮,然後坐在一邊,看兩人下棋。
“珣之,你確定這樣走?”唐書白看著齊良生問。
齊良生字珣之。
齊良生看向剛才自己落下的棋子,沉默瞭一瞬道:“落子無悔,就走這裡吧。”
他也不知道剛才怎麼就把棋子放在瞭那裡,他的心現在跳得好快。
“那我就贏瞭。”唐書白把一個黑子落在棋盤上,哈哈笑瞭兩聲道:“贏你一局真是不容易。”
齊良生也笑瞭下,默默地收拾瞭下心情,然後轉頭看著唐書儀說:“前些日子就想當面向你道謝,實在抽不開身。”
說著他起身,拱手向唐書儀施瞭一禮,道:“多謝對犬子的教導。”
唐書儀見他如此正式,連忙起身回禮,“和光與我傢玉銘打小一起玩,我也是看著他長大的,跟自傢孩子一樣,齊大人不用客氣。再說,也不算教導,不過是提點兩句罷瞭。”
唐書白聽兩人對話一頭霧水,就問怎麼回事,唐書儀道:“也沒什麼,齊大人傢的和光說想要經商,前些日子我正好準備府裡的對賬,就教瞭他些賬面上的東西。”
唐書白瞭然的點頭,他自然也知道齊二是什麼樣子,端起茶杯喝瞭口茶道:“孩子既然不想讀書不讀就是,經商也不錯,傢裡總得有個會掙錢的。”
齊良生嘆氣,“我不求他有大出息,隻要不惹事,以後成瞭傢能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就行。”
唐書儀也喝瞭口茶,然後把杯子放在手邊的小機上,而齊良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的手,腦子裡蹦出一句話:膚如凝脂,纖纖若玲瓏。
意識到自己的唐突,他馬上收回瞭目光。
唐書儀對此毫無察覺,他道:“其實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的優點,和光雖不喜讀書,但與人交際十分擅長,若是經商,未必沒有大出息。”
說到這裡,她開始講他的會館計劃,然後問:“你們覺得這會館如何?”
“妙哉!”唐書白馬上道:“哎呀,現在出去找個清靜喝茶賦詩的地方真是不容易,你這會館若是經營起來,定然不錯。”
齊良生也點頭,“確實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