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光榭的裝修,唐書儀雖然沒有親力親為,但是很多事情還是要把控的,再加上她還要給李景熠看的書註解,所以這段時間也是忙得很。
湖光榭裝修好後,她給齊二放瞭假,也給自己放瞭假。今日一天,她什麼也沒做,就是跟蕭玉珠和翠雲翠竹玩。今日天氣好,清風暖日的,下午唐書儀就讓人在園子裡的小亭擺瞭桌子,四人打馬吊。
賞著風景搓著麻,日子過得很是悠哉。
打瞭最後一局,正要結束的時候,一個管事匆匆跑過來,邊跟唐書儀行禮邊道:“夫人,您快去看看吧,二公子被人打瞭,被抬回來的。”
唐書儀騰的一聲站起來,瞬間臉上帶瞭擔憂和怒氣。大步朝前院走,嘴裡還問管事,“怎麼回事?嚴重嗎?被誰打瞭?”
“奴才也不是很清楚,”管事忙道:“趙管傢見二公子被抬回來瞭,馬上讓小人來跟你稟報。”
“齊二和嚴五呢?”唐書儀問。
“那兩位公子倒是好好的,跟著一起來瞭。”管事答。
唐書儀快步走著,不一會兒到瞭蕭玉銘的院子,正好大夫也趕過來瞭。唐書儀與他一起進瞭蕭玉銘的寢室,就見他在床上趴著,身上的衣服臟兮兮的還破瞭好幾道口子,他皺著眉咬著牙,額頭上冒著冷汗,可見多麼的疼。
而齊二和嚴五在床邊一臉擔憂地站著。
“大夫,快來給他看看。”唐書儀忙對大夫喊,她現在也顧不上問是誰打的瞭。
大夫應瞭一聲走到床沿,伸手去按瞭下蕭玉銘的脊背,蕭玉銘啊的一聲慘叫,然後額頭上的汗滴答滴答地開始往下掉。唐書儀看得眼睛都要紅瞭。
她拿出帕子邊給蕭玉銘擦汗邊輕聲說:“要是疼就喊出來,又沒有人笑話你。”
蕭玉銘搖頭,“娘,我不疼。”
但他越這樣說,唐書儀就越是心疼。她扭頭跟大夫說:“輕點兒。”
大夫應瞭聲好,其實他已經很輕瞭。過瞭一會兒終於檢查好瞭,他皺著眉頭看著唐書儀道:“鞭子打的皮外傷倒是沒什麼,上些藥幾天就好瞭,隻是....”
唐書儀一顆心提瞭上來,“隻是什麼?”
“隻是肋骨斷瞭兩根,要好生將養。”大夫道。
見唐書儀臉上的擔憂之色更重,他又連忙道:“不過二公子身體壯實,多養些時日就能好瞭,不會留病根的。”
唐書儀松瞭一口氣,“大夫趕快開藥吧。”
大夫連忙點頭,去一邊寫方子瞭。唐書儀低頭問蕭玉銘:“誰打的?”
沒有問事情的緣由,直接問誰打的,可見她是真的心疼瞭。但蕭玉銘繃著唇閉著眼睛,什麼也不說,一副倔強的樣子。
唐書儀見狀瞇瞭瞇眼睛,扭頭看向齊二和嚴五問:“你們說,誰打的?”
但是這兩人還沒開口,蕭玉銘就對著他們喊:“你們也不許說。”
然後他擠出一個笑跟唐書儀講,“娘,您就別問瞭,大夫不是說瞭嗎,我沒事兒,養些陣子就好瞭。”
唐書儀深深地看他,然後不發一言起身往外走,經過硯臺的時候她道:“硯臺跟我來。”
硯臺此刻那叫一個糾結,他扭頭看瞭看趴在床上的蕭玉銘,又回頭看瞭看唐書儀,然後撲通一聲跪到瞭唐書儀跟前,顫著聲音說:“夫...夫人,奴才膽子小,說不出來。”
唐書儀哼瞭一聲,“滾出來。”
說著她就往外走,硯臺看著蕭玉銘哀嚎,“二公子,奴才該怎麼辦啊?”
蕭玉銘伸手指著他說:“你要是敢說,我就不要你瞭。”
硯臺嗯瞭一聲起身往外走,他知道該怎麼辦瞭。不要他瞭這句話,二公子跟他說瞭很多遍瞭,每次都沒有真的不要他。所以,他可以如實跟夫人講。
等他出瞭寢室,齊二跟蕭玉銘說:“瞞不住,早晚都要知道。”
嚴五一臉內疚,“都是因為我。”
蕭玉銘擺手,“也是我大意瞭,沒想到她身手這麼瞭得。”
然後三人一陣靜默,在上京城混瞭這麼多年,第一次栽這麼大的跟頭。
外邊唐書儀坐在小廳中央的椅子上,硯臺規規矩矩地跪在她面前。唐書儀沒有說話,讓他跪瞭一會兒才道:“起來答話吧。”
“謝夫人。”硯臺起身,又規規矩矩地站在一邊。
“說吧,誰打的?”唐書儀問,聲音裡帶著危險。
硯臺又緊張瞭起來,他縮瞭縮身子,小聲道:“是...是向五小姐。”
唐書儀聽瞭他的回話,迅速地抓住瞭一個字,向。
她問:“向五小姐?”
硯臺點頭,唐書儀又問:“向大將軍傢的小姐?”
硯臺再次點頭,唐書儀忽然笑瞭,“好,好啊!”
“這向五小姐跟向大將軍什麼關系?”唐書儀又問。都姓向,都是向傢的小姐,但身份不一樣就有很大不同瞭。
就聽硯臺道:“向五小姐是向大將軍的嫡女。”
“好,好啊!”唐書儀忍不住再次拍手道,正愁沒有機會呢,這就給送上來瞭。
她心中的怒氣少瞭很多,蕭玉銘咬著牙忍著疼都不說是誰打的,說明這事兒有可能不怨對方。但是不管怨不怨那向五小姐,她把人打瞭,且還是斷瞭兩根肋骨,這個責任她就得擔。小姑娘擔不起來也沒有問題,孩子闖瞭禍老子來擦屁股不是很正常?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唐書儀喝瞭口茶問硯臺。
硯臺雖然膽小,但口齒還算伶俐,噼裡啪啦,不一會兒就把事情的經過還原瞭一遍,唐書儀聽後真是一言難盡。這年輕孩子碰到一起,是真的一言不合就能打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