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國公爺今日不忙？”唐書儀隨意找瞭個話題，不然她的心就真的要跳出去瞭。

蕭淮嗯瞭一聲，“事情忙完就回來瞭。”

說著他皺眉，帕子是幹的，他怎麼擦墨水都擦不下去。他扭頭朝外邊喊瞭一聲，“備水過來。”

“夫人這字練瞭多長時間？”

蕭淮看著唐書儀問，但握著她手的手卻沒有一點放松的意思。唐書儀任他握著，嘴裡說：“一年多瞭。”

“嗯，夫人心志堅毅、蕙質蘭心，練起字來也比旁人快很多。”蕭淮認真地說，好似是在品評而不是在恭維。

唐書儀撲哧笑，“國公爺今日在外邊吃瞭什麼？”

蕭淮莫名地看她，唐書儀笑著說：“我還以為國公爺吃瞭蜜，嘴好甜。”

蕭淮哈哈笑，這時翠竹端瞭水過來，見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放下水盆馬上離開瞭。蕭淮笑著給唐書儀挽瞭袖子，然後拿著她的手放在水中，一點點地清洗。

“剛才碰到趙管傢，他說打聽到楊老夫人也收到瞭安遠侯府的請帖。”蕭淮把唐書儀的手洗幹凈瞭，又拿瞭巾子輕輕地擦幹，才有些不舍地放開。

唐書儀收回自己的手，從旁邊拿出一小瓶脂膏打開，往手上塗抹，“我打算先探探楊老夫人，對楊太師和袁妃的態度。”

蕭淮看著她往手上塗抹脂膏的動作，覺得自己剛才應該幫她把這東西也抹瞭。心裡這樣想著，他嘴裡卻說：“四皇子他們鬧出的事情，很有可能是李承意授意的。”

唐書儀手中的動作一頓，“為何這樣說？”

之前還隻是猜測，現在卻是有些肯定瞭。

蕭淮的目光從她的手上收回，“我發現我手下的一個將領，有些異動。”

“被皇帝收買瞭？”唐書儀問。

蕭淮點頭，“很有可能，我在查他，應該很快就有結果瞭。”

唐書儀皺眉沉思瞭一瞬，問：“此人重要嗎？”

“挺重要。”蕭淮道：“不得不說李承意這步棋走得高明。今日我也是無意中發現他與往日有些不同，不然真的是場大危機。”

“你要如何應對？”唐書儀問。

蕭淮：“先確定我的猜測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就將計就計。”

唐書儀認同地點頭，同時說：“看來，府裡我也要好好整一整瞭。”

誰知道皇帝會不會收買府裡的人呢？

說做就做，唐書儀把事情交給瞭趙管傢和翠雲，讓他們暗暗調查府裡的每一個人。兩天後，她帶著蕭玉珠去參加安遠侯老夫人的壽宴。以她的品級自然應該坐在主桌，正好跟楊老夫人坐在一起。

楊老夫人見到她還有些尷尬，他們傢兩次向唐書儀和蕭淮提四皇子和蕭玉珠的親事，都被拒絕瞭。唐書儀對她的態度倒是依舊，沒有太冷淡，但也沒有太熱情。

還沒有開席的時候，各位夫人小姐都與相熟的人，聚在一起說話，唐書儀不咸不淡地跟楊老夫人嘮傢常：“老夫人您的孫女應該跟我傢玉珠同齡吧？”

楊老夫人微微笑瞭笑，“跟縣主差不多大。”

“女孩子傢就是讓人操心。”唐書儀又道：“特別是這麼大的女孩兒，一定要好好教導。我跟你說....”

她湊近楊老夫人，壓低聲音說：“前些日子，我聽說瞭一件事，一個官宦人傢的姑娘，不知怎麼死活要嫁給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那男子已有傢室。她一個嫡女，怎麼可能去給人做妾？”

楊老夫人聽著她說話，耷拉著眼皮，唐書儀看不出她的神情，但她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心裡嘆瞭口氣，唐書儀又道：“你猜那姑娘怎麼說？”

“怎麼說。”楊老夫人隨口問，但聲音明顯有些緊。

“姑娘說，那男子會跟他的發妻和離，然後娶她。”唐書儀一臉的不認同，“您說她這不是害人嗎？”

“是。”楊老夫人道，牙齒都有些緊咬。

唐書儀笑著端起杯子喝瞭口茶，又道："也不知道最後怎麼瞭，那男子有沒有跟發妻和離娶她。"

楊老夫人不傻，她知道唐書儀這個故事，不是隨口給自己講的，她必然是知道瞭一些事情。想到這裡，她的心慌亂瞭起來。在楊太師和袁妃的事情裡，她雖然是受害者，但若是事情一旦敗露，誅九族的話，她和她的兒子孫子都在裡面。

她的手抖得更厲害瞭。

唐書儀當做沒看到，扭頭跟身邊的另一位夫人說話。她並不覺得自己揭瞭楊老夫人的傷疤有什麼不對，之前，楊老夫人明明知道四皇子對玉珠不懷好意，不也是跟她提瞭親事？

大傢都不是好人，所以她一點愧疚心也沒有。

宴席結束，唐書儀和蕭玉珠出瞭安遠侯府，就見蕭淮在等著他們呢。母女兩人笑著過去，被蕭淮扶著上瞭馬車，然後一起回傢。不少人傢的夫人見到這種情形，臉上都露出瞭艷羨的神色。

先不說權勢和樣貌，就定國公對他夫人的這份心，就足以讓上京所有女人羨慕瞭。一心一意，世間這樣的男子估計也就這麼一個瞭。

唐書儀回瞭府，就把她給楊老夫人講故事的事情，跟蕭淮說瞭。蕭淮聽後道：“她若是聰明的話，應該很快就有動作瞭。”

唐書儀點頭，“以我看，楊老夫人不是個糊塗人。”

這邊，宴會一結束楊老夫人就匆匆回瞭府，然後就把兩個兒子叫到瞭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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