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書儀和蕭淮回到瞭他們的位置,宴會廳中央就剩下羅笑楠,而現在最尷尬的就是她瞭。她被皇帝賜給蕭淮,但是蕭淮拒絕瞭,那麼接下來整個上京城誰還會娶她?
此刻她一臉慘白,她扭頭看蕭淮,就見他端著酒杯自飲,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她。而皇上和皇後也都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
那她現在該怎麼辦?
“皇上!”羅笑楠跪倒在地上嗚嗚嗚地哭瞭起來。
皇帝本來就心情不好,聽到她的哭聲更加煩躁。他擺手,“把人拉下去。”
幾個宮女太監走過來把人拖走瞭,舞姬再次上場,樂聲響起,又是一派歌舞升平。但在座的每個人心都不平靜,蕭淮和皇帝之間的鬥爭,算是正式打響瞭。
自己要站在哪一邊,或者兩邊都不站?各人有各人的思量。
漫長的宴會看似在其樂融融中結束瞭,皇帝和皇後先離開瞭,大臣和官眷也都陸陸續續離開。唐書儀他們出瞭宮門,跟相熟的人分別,然後坐上馬車準備回傢。
但馬車還沒有啟動,外邊傳來一個嬌嬌怯怯的聲音,“求夫人收下笑楠。”
唐書儀撩開車簾,就見一個扶風弱柳的美人在她的馬車邊站著,不是羅笑楠又是誰?此刻她滿臉是淚,妝容已經有些花瞭。但美人就是美人,即使如此也讓人忍不住呵護。
可唐書儀的心很硬,尤其對那些對自己不利的人。淡淡地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人兒,她道:“羅小姐找錯人瞭,快回傢吧。”
“不!”羅笑楠上前一步,手攀上車窗,哭著說:“夫人,皇上已經開口把我賜給瞭國公爺,您若是不收我,我隻有死路一條瞭。”
這還道德綁架上瞭,唐書儀冷笑瞭一聲,“我與羅小姐素不相識,你的死與活跟我又有什麼關系呢?”
羅笑楠:“.......”
她沒想到唐書儀會說得如此直白,不要自己的名聲瞭麼?
“夫人,笑楠知道您是善人,您就收下笑楠吧。”羅笑楠繼續哭求,唐書儀放下車簾,對前面的車夫道:“走吧。”
車夫甩動鞭子,車子開始慢慢行駛,但是羅笑楠抓著車窗小跑著跟,唐書儀沒想到這還是個死皮膏藥,正想開口再說些難聽的話讓她離開。
這時,啪的一聲鞭響,然後就是羅笑楠一聲慘叫。唐書儀撩開簾子一看,就見蕭淮騎在馬上,手裡拎著馬鞭看著倒在地上的羅笑楠。他隻是這樣淡淡地看著,羅笑楠已經渾身顫抖。
蕭淮見唐書儀撩開瞭車簾,臉上的神情緩和瞭一些,然後跟車夫說:“走吧。”
唐書儀笑瞭下把車簾子放下,車子再次啟動。外邊,蕭淮騎著馬跟在馬車邊慢慢前行,後面羅笑楠倒在地上嚶嚶地哭,搖搖曳曳如路邊脆弱的花兒,讓人見瞭恨不得護在懷裡。
不少朝臣、公子,心裡都在說蕭淮不解風情。定國公夫人就是再美貌,那也是三十多歲的人瞭,能跟這鮮嫩嫩的小姑娘比?
官場上的老狐貍,雖然在心裡吐槽蕭淮,但面上還是一派正人君子,看瞭那嬌嫩的小花兒一眼,就上瞭自傢的馬車。但一些年輕的公子就有些把持不住,這女子做正室是不成瞭,但是納作妾還是可以的啊!
就有人想過去憐憫一番,但剛邁出腳,就被自傢娘給呵斥瞭。這羅笑楠現在就是個麻煩,就是納作妾也不行。
年輕公子也不得不歇瞭心思,各傢的馬車陸陸續續地離開。最後一輛馬車停在羅笑楠身邊,車簾子挑開,一張胖臉露瞭出來。他冷冷的看著羅笑楠說:“還不夠丟人嗎?我跟你說,你就是死也要死在定國公府。”
說完他放下車簾子,馬車快速地離開瞭。然後又一輛馬車駛瞭過來,兩個小丫鬟走過去把羅笑楠扶起來,然後主仆三人上瞭馬車。
坐下來,羅笑楠臉上已經沒有瞭之前的柔弱,她拿帕子擦著臉上的淚痕道:“我的境況你們也看到瞭,以後想跟著我就跟著,不想跟著現在就離開。”
兩名丫鬟連忙道:“我們都跟著小姐。”
“小姐,現在去哪裡?”丫鬟問。
羅笑楠深吸一口氣,“定國公府。”
兩名丫鬟都愣瞭,定國公和定國公夫人明顯不待見她們小姐,再去不是繼續受辱嗎?
“我也沒有別的地方去瞭,定國公和定國公夫人,不會真的看著我去死的。不然他們就得扛著逼死朝臣之女的名聲。”羅笑楠道。
兩名丫鬟也不知道她說的對不對,隻能點頭應好。
馬車緩緩地行駛,沒多長時間就到瞭定國公府門口。羅笑楠挑開車簾,看瞭看這高大威嚴的門樓,深吸一口氣下車,然後屈膝跪在瞭大門前。
看門的侍衛見狀,連忙上前驅趕,羅笑楠一臉淒然地說:“皇上把我賜給瞭國公爺為妾,求國公夫人收我進門。”
看門的侍衛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敢再驅逐他,馬上進去稟告趙管傢。趙管傢聽後一臉凝重,道:“看好她,我進去稟告夫人和國公爺。”
這邊,唐書儀正在寢室脫下厚重的衣服,換上輕便的傢居服。她被翠竹翠雲伺候著換衣服,嘴裡跟蕭淮說:“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完瞭。”
蕭淮喝瞭口茶,道:“兵來將擋就是。”
唐書儀點頭,穿好衣服後讓翠竹翠雲出去。蕭淮起身褪下厚重的外袍,然後看著唐書儀笑。
唐書儀無奈,走到衣櫃邊拿出一套輕便的衣服,又回到他身邊,幫他解腰帶,嘴裡說:“你有後手?”
蕭淮環上她的腰,低頭唇放在她耳邊說:“城外八角山知道吧?”
他呼出的熱氣打在耳朵上,癢癢的,唐書儀微微推瞭他一下,然後點頭,“知道,那裡不是有群山匪嗎?”
蕭淮低頭看著她道:“我班師回朝前,就把他秘密剿瞭。”
唐書儀驚得張大瞭嘴巴,過瞭一會兒才道:“也就是說你現在把那八角山給占瞭?”
蕭淮:“是的,你現在是我的壓寨夫人。”
唐書儀瞪瞭他一眼,蕭淮又哈哈笑瞭起來。這時外邊傳來翠竹的聲音,“夫人,趙管傢來稟,羅笑楠在大門口跪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