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謀算,謀算對瞭心想事成,謀算錯瞭雞飛蛋打。羅翔文和喬氏現在是有苦也說不出。
唐書儀也不想和他們說那麼多,他們真正對決的是皇帝,羅傢、羅笑楠不過是犧牲品罷瞭。又跟喬氏聊瞭一會兒,唐書儀就讓她回去瞭,然後讓人去京兆尹把狀子給撤瞭。
至於羅笑楠最終會如何,那她就管不著瞭。
羅翔文和喬氏知道,定國公府讓人把狀子撤瞭,狠狠地松瞭一口氣,然後讓人把羅笑楠接回瞭傢。
“你就在傢裡安安分分地待著,過段時間在南塢給你找個人傢。”羅翔文跟羅笑楠說。
南塢是羅傢的祖籍。
羅笑楠低頭不語,她已經為自己的命運抗爭瞭一次,卻淪落到瞭如此境地,她已經不想再抗爭瞭。
天色漸漸地黑瞭下來,定國公府的世安苑,此刻燈火通明。宮晏的事情並沒有影響唐書儀他們的心情,蕭玉珠說想吃鍋子,唐書儀就讓人安排瞭,此刻一傢人正圍著熱氣騰騰的鍋子,吃得不亦樂乎。
吃得熱鬧,自然少不瞭酒來助興,不過蕭玉珠年齡小,就喝些酸酸甜甜的果酒。蕭淮給唐書儀倒瞭一杯酒,然後端起自己的杯子和她的碰瞭一下,側頭跟她耳語道:“新婚快樂。”
唐書儀聽後笑,也跟他低聲道:“新婚快樂。”
然後兩人仰頭把杯子中的酒一飲而盡,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們兩個確實是新婚。
兄妹三人見兩人說悄悄話,臉上都掛著大大的笑,終於不用為他們兩個操心瞭。隻是他們一直疑惑,之前他們的爹到底犯瞭什麼錯?
一傢人熱熱鬧鬧、其樂融融地吃完晚膳,又坐在一起打馬吊。三兄妹各坐一邊,蕭淮與唐書儀坐在一起。兄妹三人也沒有意見,他們剛和好,膩歪一些也正常。
打瞭幾圈下來,蕭玉珠輸得最多,她不願意瞭,噘著嘴看蕭淮。蕭淮見狀馬上道:“你輸瞭多少,明日爹爹雙倍賠給你。”
蕭玉珠高興瞭,咯咯直笑。蕭玉銘見狀道:“爹,我呢,我也輸瞭。”
蕭淮瞪他,“輸瞭你自己拿銀子。”
蕭玉銘:“......”
唐書儀他們哈哈笑。
天漸晚瞭,又打瞭幾圈便結束瞭。兄妹三人都回瞭自己的院子休息,唐書儀和蕭淮也進瞭寢室,拿瞭衣服去凈室沐浴,分開的。蕭淮是想一起的,但被唐書儀拒絕瞭,鴛鴦浴什麼的,偶爾來一次也就算瞭。
“新婚夫妻”,沒有意外的話,晚上自然要勾勾纏纏。夫妻兩人洗完澡回瞭寢室後,就很自然地一起倒在瞭床上。
而就在此刻,定國公府高高的圍墻外的某個角落,立著一個黑衣蒙面人。他目光盯著定國公府,感覺時辰差不多瞭,慢慢地走到圍墻邊,三兩下就攀瞭上去,然後輕輕一躍,落在瞭圍墻之內。
他看過定國公府的地形圖,也知道定國公自從回京後,就一直住在書房。而他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定國公書房旁邊的院子。
慢慢直起身走到兩個院子相連的拱門走瞭進去.....
而此刻,蕭淮的親隨於勇志站在世安苑外,有些左右為難。他小聲問翠竹,“主帥和夫人真的剛沐浴後回房間?”
“是,沐浴完不到一刻鐘,你有事?”翠竹問。
於勇志點頭,“很重要的事。”
翠竹看瞭眼寢室的方向,“你若是急事,就自己去喊國公爺吧。”
反正她是不會去的,明知道現在喊肯定會讓主子生氣。
於勇志也朝寢室的方向看瞭一眼,然後深吸一口氣走過去,沒敢離太近,他站在窗戶兩米多遠的地方喊:“主帥。”
屋內的“新婚夫妻”正在興頭上,於勇志的這一聲喊,有多掃興可想而知。蕭淮抱著有些汗濕的人,臉埋在她的胸口喘息,唐書儀也抱著他輕喘。
過瞭一會兒,蕭淮才道:“什麼事?”
他知道若不是出瞭大事,於勇志不會在這個時候喊他。
於勇志沒有從他的聲音裡聽到惱怒,松瞭一口氣馬上道:“府內進瞭刺客,現在在書房。”
蕭淮聽後,眼神中就閃出瞭危險的光,他道:“你先去穩住,我馬上到。”
“是。”
於勇志馬上離開瞭,這邊蕭淮低頭在唐書儀的唇上狠狠地親瞭一口,道:“你休息,我去處理些事情。”
唐書儀跟著他坐起身,“會是誰?”
蕭淮快速地穿著衣服,嘴裡冷哼一聲道:“除瞭李承意還能有誰。”
唐書儀臉上帶瞭擔憂,蕭淮見狀撫瞭撫她的鬢角道:“別擔心,他自己不想過好年,我成全他。”
唐書儀點頭,“我沒事兒,你快去吧。”
蕭淮又抱瞭她一下,然後邊穿著外袍邊往外走。他的另一名親隨已經在外邊候著瞭,兩人一起大步朝前院走。
到瞭書房所在的院子不遠處,蕭淮低聲問於勇志,“現在什麼情況?”
於勇志答:“我讓人一直在院子裡巡邏,他沒有下手的機會,正在等待時機。”
“在哪兒?”蕭淮問。
於勇志:“東廂房屋頂。”
之前蕭淮晚上就睡在東廂房,看來皇帝的探子還是探到些信息的。
“走吧。”
蕭淮說著大步朝書房院子走去,進去後他站在院子中央,朝東廂房的屋頂看瞭看,然後大喝一聲,“滾下來!”
藏在屋頂的章遠聽到這個聲音一驚,他左右看瞭看,就見不遠處的屋頂上站瞭幾個人,他已經被包圍。閉瞭閉眼睛,他知道自己今天的命要丟在這裡瞭。
站起身,他一躍而下,然後朝蕭淮拱手,“定國公。”
蕭淮朝旁邊伸手,於勇志馬上把他的偃月長刀遞過來,同時為這位刺客點根蠟。他傢主帥事情辦到一半被叫出來瞭,不用想就知道有多大的火氣。
蕭淮此刻確實是胸腔中怒火濤濤,因為成瞭蕭淮,他本打算徐徐圖之,沒想到皇帝卻是步步緊逼,今日更是派瞭殺手過來瞭。這讓他想起當初自己的死。
當時,他可是親眼看著皇帝的人,把他的屍體一點點肢解的,這種恨可謂滔天。
他揮動偃月長刀就朝章遠砍去,章遠連忙揮動長劍迎上。當的一聲,章遠隻覺自己的手被震得又麻又痛。但還沒等他緩解,蕭淮的第二刀砍瞭下來,他連忙躲過....
章遠本來就敵不過蕭淮,更何況蕭淮此刻在憤怒之中,沒有幾招他就被蕭淮一刀砍在瞭脖子上,整顆頭被削瞭下去,骨碌碌的滾瞭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