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宸並沒有因為端親王的行為,對佳寧郡主看不起,反而因為他們姐弟有那樣一個父親,而更加憐惜。
在廳堂裡聊瞭一會兒天,李景浩就說請蕭玉宸去他的院子。蕭玉宸沒有推辭,驚喜的是,進瞭院子就見佳寧郡主在呢。
“世子。”佳寧郡主笑著大大方方地跟蕭玉宸行禮,蕭玉宸連忙回禮,“郡主。”
李景浩見二人這樣,站在旁邊忍不住笑,結果被佳寧郡主瞪瞭一眼,他連忙道:“我....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事情沒做完呢,姐姐你陪著世子聊會兒天,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著他大步走瞭,留下蕭玉宸和佳寧郡主兩人尷尬。他們二人,除開當初遭遇劫匪的時候,被關在一個房間,他們這是第一次共處一室。
而現在他們的身份已經發生瞭變化,兩人的臉都有些紅。
“世子坐吧。”佳寧郡主壓下心中的羞澀道。
“好。”蕭玉宸走到椅子邊坐下,位置在佳寧郡主的旁邊。
“郡主近日可好?”蕭玉宸找瞭一個最大眾的話題。
佳寧郡主笑著回:“我都很好,你呢?”
“我...我也很好。”蕭玉宸說著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遞向佳寧郡主,“見到這個簪子,我就覺得適合郡主。”
佳寧郡主打開小盒子,就見一支翠綠欲滴的翡翠簪子在裡面躺著,顏色和款式確實是她喜歡的,她忍不住拿到手裡把玩。
白嫩纖長的手指,捏著翠綠的簪子,怎麼看怎麼好看。蕭玉宸忍不住說:“郡主柔夷白玉無瑕,與這翡翠甚搭,回頭我再給郡主尋一隻翡翠鐲子。”
說完這句話,他又覺得自己太過唐突,連忙道:“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就是覺得....”
就是覺得什麼,他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說。
“世子幫我戴上吧。”
佳寧郡主看著他,眉眼彎彎,如春日裡初開的花兒,鮮嫩欲滴。蕭玉宸覺得自己的心簡直要跳出來瞭,他默默地呼瞭兩口氣,才讓自己的心緒平靜瞭一些。活瞭將近20年,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起身走到佳寧郡主身前,從她手裡接過簪子,仔細看瞭看她的發式,蕭玉宸抬起手插向她的發間。但一隻手似乎插不進去,他就另一隻手扶著她的鬢角,才把簪子插瞭進去。
此刻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彼此身上散發的溫度都膠著在瞭一起,還莫名地帶著些清新的甜。
兩人目光相撞,臉都更加紅瞭。蕭玉宸後退瞭一步,有些結巴地說:“很....很好看。”
佳寧郡主摸瞭摸頭上的發簪,笑著道:“我很喜歡,謝謝世子。”
“郡主不用跟我如此客氣,”蕭玉宸道:“郡主以後喊我玉宸就可。”
佳寧郡主點頭,“玉宸以後喊我佳寧就行。”
“好。”蕭玉宸道。
佳寧郡主起身,從一旁拿瞭個精致的包裹遞向蕭玉宸,“這是我為你做的一些針線。”
蕭玉宸臉上帶瞭驚喜,連忙接過來道:“謝謝,我很喜歡。”
佳寧郡主撲哧笑,“看都沒看,就知道喜歡。”
“佳寧你送的,我自然喜歡。”蕭玉宸發自內心地說。
佳寧郡主咯咯笑,蕭玉宸也跟著笑,兩人終於熟絡瞭起來,開始聊一些彼此都感興趣的話,李景浩回來的時候,兩人正相談甚歡。李景浩見狀很高興,為佳寧郡主高興。
午膳蕭玉宸自然是要留下來吃的,這次端親王倒是很主動的跟他一起吃飯。吃過飯又坐瞭一會兒,蕭玉宸就離開瞭。
男女有別,即使未婚夫妻也不能走得太近,所以佳寧郡主沒有去送他。聽到人走瞭,佳寧郡主扭頭跟立在身邊的大丫鬟春溪說,“去把馬進叫來。”
馬進是端親王的長隨,春溪一聽就知道自傢郡主是有重要的事,馬上快步走瞭。她剛離開,李景浩就來瞭。等他坐下後,佳寧郡主道:“我讓春溪去叫馬進瞭。”
“是父王他又做什麼瞭?”李景浩第一反應就是,端親王又做瞭什麼蠢事。
“今日蕭世子來拜年,他卻有約,我懷疑是有人故意的。”佳寧郡主道。
李景浩一臉凝重,“還真有這種可能,不過會是誰?”
佳寧郡主哼瞭一聲,“問瞭不就知道瞭。”
李景浩點頭,同時感覺深深地疲憊。有這樣一個父親,他們姐弟兩個整日怕他捅出天大的簍子。
不一會兒端親王的長隨馬進來瞭,他恭敬地朝姐弟倆行禮,“世子爺安,郡主安。”
但是佳寧郡主和李景浩都沒有說讓他起身,馬進彎著腰心裡緊張得要命,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這兩位小主子瞭。
“你起來吧。”過瞭好一會兒,佳寧郡主才道。
馬進起身,佳寧郡主看著他說:“你是我父王的親隨,他的事情,你定然都知道的。”
馬進一聽更緊張瞭,他結結巴巴地說:“也....也不是都知道。”
“是誰約瞭我父王今日見面,你肯定是知道的。”佳寧郡主說。
馬進低著頭不說話,佳寧郡主見他不想說,又道:“你是我父王的親隨,他若是出瞭事,你必然活不成。”
馬進手緊緊的握成瞭拳,但還是低頭不語。佳寧郡主眼眸深瞭深,接著說:“端親王府以後會是誰的,你應該清楚。站景浩還是站我父王,哪個對你更有利,你想清楚。”
馬進還是低著頭不語,這一次佳寧郡主也沒有再說話,她給他考慮的時間。過瞭好一會兒,馬進好似想明白瞭,他道:“是.....曹夫人昨日約的王爺,說今日上午要向王爺拜年。”
佳寧郡主一聽,氣得小臉都有些白,而李景浩則狠狠地拍瞭下桌子說:“她算個什麼東西?”
佳寧郡主深吸一口氣,擺手讓馬進離開,她跟李景浩說:“在父王心裡,任何事都比你我重要。早就知道瞭,不必生氣。”
說著她臉上帶著冷笑,“父王他可以心裡沒有我們,但不是什麼狗兒貓兒都可以睬我們一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