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望舒從莊子上離開後,沒有回范傢,而是回瞭秋傢。即使內心堅決地要一直等范哲,此刻她也不想再見到他瞭。
到瞭傢後她直接回瞭自己的院子,撲在床上就失聲痛哭瞭起來。她是秋傢的長房嫡女,從出生起就被寵愛包裹著。以前她以為她能順遂一生。因為她想得到的事情,從來就沒有得不到過,直到愛慕上范哲。這是她十多年來,栽的最大的跟頭。
她失聲痛哭,很快就驚動瞭秋大夫人。來瞭後見到秋望舒哭得幾乎要暈過去,秋大夫人心疼得如刀割。
“怎麼瞭這是?誰欺負你瞭?”
秋大夫人坐在床沿輕輕地拍著秋望舒的背,但是秋望舒隻顧著哭,沒有回答她一個字。秋大夫人嚴厲地看著丫鬟問:“怎麼回事,還不快說。”
丫鬟連忙跪在地上,把今日在莊子上發生的事情講瞭一遍。秋大夫人聽瞭又是心疼又是害怕。心疼秋望舒為瞭范哲吃的苦,害怕今日她做的事情惹惱瞭蕭小乖。
“你怎麼這麼傻啊!”秋大夫人流著眼淚說:“范哲不想娶你,你去找福瑞公主有什麼用?”
秋望舒止住瞭哭聲,坐起身看著秋大夫人說:“我想著,若是福瑞公主心裡也有表哥,就讓她跟表哥定親,那樣我也就不等表哥瞭。若是她心裡沒有表哥,就跟表哥說明白,讓表哥不要再等她瞭。”
“你....你怎麼這麼糊塗?”秋大夫人簡直想打她幾巴掌,“那是福瑞公主,太皇太後疼她疼得眼珠子一樣,她那樣的出身,能讓你管她的事情?”
秋望舒現在也是有些害怕,“我就是...就是看她平時挺好說話的。”
“好說話?”秋大夫人恨鐵不成鋼,“那定國公夫人平時也好說話,但她做的那一樁樁事情狠戾的很。”
秋望舒流著眼淚不說話,秋大夫人捏著帕子著急,她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瞭。過瞭一會兒秋望舒說:“我看福瑞公主也沒有太生氣,她跟我說隻此一次下不為例,這次她應該不會計較。”
雖是如此,但是秋大夫人還是不放心。她拿帕子給秋望舒擦著眼淚說:“范哲對你無意,你不要再執迷不悟瞭。那劉傢公子不錯,過幾天就把你們的親事定下吧。”
“我不要。”秋望舒倔強地說:“我要等著表哥,除非他成親瞭,不然我不會成親。”
“你.....”秋大夫人氣的心口疼,“這次我再也不會聽你的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過兩日就把你的親事定下。”
“我不會嫁,你們要是逼我,我就去死。”秋望舒決絕地說。
“你....”秋大夫人顫抖著手指著她,最後也沒有舍得說太重的話。她重重地嘆口氣,“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她起身往外走,得趕快讓她傢老爺知道女兒今天做瞭什麼事情。她快步往前院走,到瞭秋大老爺的書房,見到人就開始流眼淚。秋大老爺見狀就皺起瞭眉,“怎麼瞭又?”
秋大夫人流著眼淚把秋望舒幹的事情說瞭,然後道:“老爺,怎麼辦?若是定國公夫妻和太皇太後知道瞭,會不會...”
“早就說瞭不讓她去范傢,你就是不聽。”范大老爺也是惱得不行,他起身往外走。秋大夫人連忙問:“你這是要去哪裡?”
“去范傢,看怎麼補救。”秋大老爺丟下這句話走瞭,秋大夫人又回瞭秋望舒院子。
這邊,秋大老爺見到范經綸,硬著頭皮把秋望舒幹的事情講瞭一遍,然後道:“經綸,你一定要幫著在福瑞公主和定國公夫妻跟前,說說好話。”
范經綸眉頭皺成瞭疙瘩,他沒有想到秋望舒會做出這種事情,大傢閨秀的尊嚴都不要瞭。他道:“你們平時太寵著望舒瞭,這樣害瞭她自己也會害瞭別人。”
誰傢要是娶瞭這樣的宗婦,那不是一般的倒黴。
秋大老爺能說什麼,隻能賠不是。
“這次我會從中調和,但是...”范經綸看著秋大老爺說:“你要跟我保證,以後望舒不能再纏著范哲瞭。”
就是范哲與福瑞公主不成,他們傢也不能娶秋望舒這樣的兒媳婦。
“是,你放心。過兩日我就給她訂親。”秋大老爺連忙道。
范經綸讓他回去,然後把范哲叫瞭過來,看著他說:“你與玉言估計是不能成的,還是不要等瞭。”
范哲聽他又提起瞭這件事情,皺著眉說:“父親,這事兒你不要管瞭。”
“你這是像誰啊?”范經綸無奈地說,他們范傢可沒有出過這樣的情種。當初范黎心悅蕭玉珠,後來沒過多長時間也娶妻生子瞭。
“父親,我並沒有影響學業。”范哲說。
范經綸:“........”
他把秋望舒做的事情講瞭一遍,然後道:“看玉言的態度,你與她是不能成的。你們兩個差的年歲太多,玉言各方面又那麼優秀,你如何才能彌補你們之間年歲的差距。就因為你們師兄妹的關系?別忘瞭跟玉言青梅竹馬的夏嘉許。”
范哲緊緊地握著拳頭不說話,范經綸又道:“玉言已經知道瞭你的心思,你看怎麼辦吧。我明日去定國公府。”
范哲起身往外走,他沒想到自己的心思會在這種情況下被她知道,他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瞭。
范經綸讓人往定國公府下瞭帖子,第二日用過早膳就起身去瞭定國公府。蕭小乖在府門口迎接著他,范經綸見到她就深深地嘆瞭口氣,若是可以,他也想讓范哲如意,但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是沒有辦法彌補的。
兩人一起往前院的廳堂走,范經綸邊走邊跟蕭小乖說:“昨日有沒有嚇到?”
蕭小乖搖頭,但什麼也沒說。范經綸嘆口氣,“望舒被傢裡人寵壞瞭。”
蕭小乖想到瞭小時候唐書儀對她的嚴厲,現在她真正理解瞭那是對自己好。就以她這受寵的程度,若是沒有一個人對她嚴厲管教,她不知道會成為什麼樣子呢。
范經綸沒有提范哲,有些話應該范哲跟蕭小乖說。范哲是兒子,蕭小乖是徒弟,他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到瞭客廳,蕭淮等著呢。寒暄瞭幾句,范經綸替秋望舒道歉,當然也提出瞭讓秋望舒和秋大老爺當面道歉。不過蕭小乖拒絕瞭,她道:“我跟秋小姐說過瞭,隻此一次,不用再道歉瞭。”
范經綸知道,蕭小乖估計不想再見到秋望舒,也就沒有堅持。事情這樣算是過去瞭,不過蕭小乖好些天沒有再去范傢。倒不是躲著范哲,是她確實有事情要忙。但是范哲卻覺得蕭小乖是在躲著他。
又過瞭一段時間又有個雅集,蕭小乖在邀請之列,她與范哲時隔多日見面瞭。蕭小乖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跟范哲說話交流。倒是范哲有些緊張,因為在乎所以緊張。
抽瞭個空,范哲把蕭小乖叫出來,找瞭安靜的地方兩人說話。
“那日秋望舒做的事情,我很抱歉。”范哲沉默瞭一會兒說。
蕭小乖對她笑瞭下,“事情過去瞭,師兄不必介懷。”
范哲垂眸又沉默瞭一會兒,然後看著蕭小乖說:“師妹,我確實心悅於你。你還小,我本不想現在與你說,但現在不得不與你說瞭。不過,你也不必放在心上,還如以前一樣就好,我現在排隊等著你的選擇。”